解释(2 / 2)
“我不知道。”
“不知道?”哈?什么情况啊,怎么会有人连自己的女儿叫什么都不知道的,有点牛批哈,那你来救个啥?救个寂寞。不是吧不是吧?真的有人连自己的女儿的名字都给忘了的?亏夏梓鸢之前还觉得他是一个称职的好父亲。
“太久没见了,特警,在外执行任务的时候,几年回一次家。”
夏梓鸢沉默了,听他这么一解释,莫名的有些心酸感动起来。
想啥呢夏梓鸢,你又不是没有爸妈,羡慕别人的干嘛。
夏梓鸢在心中对自己如是安慰道。
“你呢?你爸妈呢,一个人来这么危险的地方,怎么也没有人管你?”
夏梓鸢抿了抿唇,淡淡的说:“不要你管。”
见她的态度莫名其妙的转变,大叔心想着是不是自己方才的言语戳到了她的痛楚了,也有没有再问下去的打算,两人在黑暗中潜伏了许久,终于看到站岗的守卫有人来换班了。
看来真的是入这个小丫头所说的一般,大叔看了看夏梓鸢,抬起枪托安上了消音,器。
夏梓鸢没听到一点的声音,就看到远处的哨台之上,一个还在打着探照灯的哨兵应声而倒,身体从数米高的哨台上摔了下来,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怎么回事?警戒,有人偷袭!”
动静不小,可把还在附近游荡的工厂员工给吓到了,尖叫的尖叫,逃跑的逃跑,场面当时就乱作了一团。只听见“砰”的一声,枪响回荡在众人的耳中,一位穿着看上去比那些守卫更华丽的男人手里正举着一把手枪,朝天鸣枪警告。
这个人应该是个小头目吧?听着男人叫大家安静下来,抓紧时间进入工厂避躲,大叔抬起枪,动作迅速的瞄准,对着那个头头就是一枪。一枪爆头,牛批啊。
夏梓鸢还没来得及找打什么夸赞的话语,在群众的尖叫声中,跟着大叔一起偷偷滑下了烟囱,偷偷摸摸的朝着化工厂走去,当然,期间他们打晕了两个倒霉鬼,并且扒了他们的工厂工作的衣服。
出乎意料的顺利,夏梓鸢有些疑惑的趴在了化工厂的铁皮顶上,借着透光专用的缝隙,悄悄地打量起里面的一切来。依旧恶劣的环境,隔得这么远都还能够闻到那一股子令人作呕的味道,金属味,再加上一些位置的化学物品的味道,感觉就是有些,一言难尽。
原先的一口大锅盛着的化工池现在也一分为六,而且占地的面积也大了许多,锅炉旁是一个个身心疲惫的人,男女老少皆有,他们的身上有着大大小小明显的染血的鞭痕,表情呆滞,眼里毫无生气。不知道这些人在这个鬼地方已经度过了多少了岁月,遭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
“怎么不下去?”大叔问她。
夏梓鸢吸了吸鼻子,说:“大叔,你还记得你女儿的样子吗?”
“你别问了小丫头,你找你的人,我找我的人。”
“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也可以帮忙找的。”
“不需要。”大叔不带丝毫犹豫的拒绝了她,让原本还带着满腔热情的夏梓鸢心中失落了许多。
“我知道了……”
“信息室周围有很多的守卫,没有足够的火力压制的话,我们根本就别想进去。”
“啧。”夏梓鸢翻身下去,稳稳地落在了化工厂的房梁之上,看着吊重的机器不断地在横梁上穿梭,她才意识过来,原来修建的这些密密麻麻如同网格的奇怪横梁是吊重机器运行的轨道。记得在此之前,搬运沉重的金属的时候都是靠人力抬上推车的,感觉腰都要被压断了。
好在那时候夏梓鸢的年纪不大,管理者也就没有安排她做这个。
“成品在库房里存放着,以前是由专门的守卫看管的,现在也不知道还是不是一样的。”夏梓鸢小心翼翼的挪到了库房的正上方,期间她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避免自己被监管者注意到,可是还是不小心的,被一个女人给看到了。夏梓鸢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身影迅速的躲在了柱子之后,女人低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抬头看时刚才的人影却不见了。
看花眼了吧?女人在心中如此对自己说,接着继续忙碌着手头的工作。
夏梓鸢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被监管者看到都还好说。
正想着,化工厂中传来了一个孩子的哭声,以及监管者的斥责声,监管者本就是为了奴役大多数人而被少数人奴役的人,一看见男孩将事情搞砸了,不仅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手里的皮鞭也如暴雨一般一道道落在了小男孩的身上。小男孩哭的越惨越疼越喊,监管者手中挥动的鞭子的力度就越重,以此循环。
大叔看得有些于心不忍了,想要出手救下那个小男孩,以他现在的位置,只要悄无声息的开上一枪,就能够救下那个男孩。夏梓鸢压下了他的枪口,朝他做了一个静声的手势,继续往前行进。
“他哭的越大声,越好掩盖我们的动静。”夏梓鸢如此给他解释说。
“一个孩子你也利用?”大叔显然是没有想到,夏梓鸢居然会是这样的冷血无情。
“在这里,哪有什么孩子不孩子的,大叔,在这个组织里每天都有受到这样欺负的孩童,大人,你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只是为了救一个人,你觉得值吗?说不定你的女儿现在也在某处受着欺负呢,以大局为重。”
大叔咬了咬牙,看着夏梓鸢的目光中居然带着一丝埋怨:“你父母没有教过你吗?生命是平等的。”
“可是在组织里没有平等,进了这里,你就要做好狠得下心的打算,否则,你救不了任何人。”
大叔沉默了,深呼出了一口气,过了一会才说:“如果不是跟你一起进来的话,我真的会以为你就是从小在这里生活长大的人。”
夏梓鸢无奈的摊了摊手,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说,这个地方跟她记忆中的已经有了很大的出入,但是只要一触及到这些陈旧的一砖一瓦,就会勾起她脑海深处的某些回忆。
以前来过吗?以前,来过的吧?在十二个小时的工作期之后,她偶尔还会爬上房梁在夜空下仰望一会儿,那个时候,身边总会有一个人陪着自己。然后在长久的沉默之后,总是会忍不住的先开口问她,想要去什么地方,有什么梦想,有没有想什么人,以及,她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地方。
很多时候夏梓鸢对于她的问题总是充耳不闻,只有听得实在是不耐烦地时候才会回答她几句,有时仅仅只是一个简单地敷衍的回答,都能够让她高兴上好一会儿。
前面就是库房了,看不到守卫,但是在夏梓鸢的角度,能够清晰地看见在库门前有两个摄像头。正对着库门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实时监控,后台有人盯着的。
“有点麻烦。”夏梓鸢沉思说。
直接把摄像头弄坏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触发什么警告的装置,或者被后台的人给发现。
“在上面不安全,先下去。”大叔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她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一般吊重的时候有人抬起头来看,就会很容易的发现她们。
夏梓鸢借着离横梁最近的一个柱子缓缓地落到了地面上,她的身边是几个里面装着不明物品的大箱子,一个扛着两大袋生石灰的女人惊恐的看到了她们,就在大叔落地的一瞬间,夏梓鸢也立刻出手打晕了那个女人。当她还打算着补上一下将女人彻底砸晕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以及……长鞭拖拉在地上的声音。
糟了!
……
“发什么呆呢?在想什么?”南宫浔伸手在夏兰的面前挥了挥,坐在了她对面的座位中,夏兰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手里的奶茶,收回目光,逐渐聚焦,视线里出现了南宫浔那张关心的脸。
“没,没什么。”夏兰的目光闪烁,甚至还在刻意的避开了他的视线,双手握着奶茶,因为她点了奶茶加冰,所以捂得她的手有些冰冷,但是她却浑然不觉。“我……我搬家了。”
“搬家?有什么问题吗,不喜欢居住的环境?”
“不是,是我妈。”夏兰想了想,还是决定了压低声音对他说:“她把家里的房子给输出去了,而且还输了整整一百万。”
南宫浔显然有些惊讶,说:“你妈做了什么?”
“就是打牌,唉~”夏兰说完,还是长叹了一声,表明了自己不想再说这个事情的态度,南宫浔自然也就没有提,只是避重就轻的问了她一些生活上日常中无关紧要的话题。“你今天,好像不太高兴?”夏兰小心翼翼的问他。
“我要出国了。”
“出国?!”夏兰忍不住提高了几分贝,引来了周围不少正在等待奶茶的人的注意,她自觉自己有些失言,尴尬地低下了头。
“对,就在这学期结束以后。”
“有,有说要去什么国家吗?”
“瑞士。”
还,还挺远的。夏兰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言语也开始不流畅起来:“瑞士,挺……挺好的,我听说,那里的雪景很美,你要……要去的话,记得多带一些厚的衣服。”
“夏兰,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南宫浔毫无征兆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不解的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接着收回的目光落在了她手中的奶茶上。“你不冷吗?”
“不……不冷。”夏兰缩回了手。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
“为什么?”
“你之前不是说你很喜欢瑞士的吗?”
“我,我只是随便说说的,没想到,你居然连这个也当真。”夏兰口是心非的说着,其实,她的心里也是向往的,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她别无他法,以夏明海和念榕现在的情况,怎么可能允许她去瑞士,她们根本就不会关心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只是一心的想着要让她嫁入豪门,就连考上贵族大学,也是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我,不能当真吗?”南宫浔的眼中是一闪即逝的落寞,不过还是被夏兰给捕捉到了。
“没有,我……只是我可能去不了。”夏兰实话实说。
“为什么?”
夏兰的脸上带着笑容,但是分不清是苦笑还是轻笑,她说:“我的家里人不会同意的,除非……”
南宫浔接过了她的话,说:“除非你能私自出逃。”
南宫浔的话音一落,就在夏兰用手给捂住了唇,夏兰四处张望惶恐万分的朝她做了一个静声的手势,这才意识到两人的动作有多亲密,脸颊一红,她松开了捂住南宫浔薄唇的手。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南宫浔想了想,从冰柜里拿出了一瓶罐装饮料,放在了桌前。夏兰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此举意味着什么,只见南宫浔动作潇洒的拉开了易拉罐的拉环,将之放在了夏兰的面前。
“什么?”夏兰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等高考过后,我在机场等你,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走的话。”
“南宫浔,你在搞什么?”
“我想你已经明白了,所以就一直没说,其实,我喜欢你。”南宫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料他这样斯斯文文的男生,告白起来总是会没来由的拘谨。
夏兰的心中就好似有一扇窗子突然开了,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投射在她阴冷晦暗的地板之上,地上突然出现了金色的裂纹,接着,一棵棵嫩绿色的小草从缝隙之中钻了出来,小草之中夹杂个各色各式各样的花朵,将她封闭枯燥的房间装点得欣欣然,好似来到了温暖的春天一般。
可是夏兰的心中还是有些犹豫的,她怔怔的看着桌上的易拉罐环,缓缓地拿在了手中。
这是,南宫浔的意思是,叫她跟他一起私奔?
怎么可能……她,要她离开夏家的话,那念榕怎么办?夏望龙怎么办?一想到念榕那般的对待自己,她的心中一横,握紧了那枚易拉环。这是第一次,在贵族学校之中有人向她表白,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她的心中,莫名的就是拥有了一种充实感,她突然感觉在那之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只在乎眼前的这个人。这个,能够给她带来快乐哄她开心,跟她分享心事的人。
虽然说,他比起什么顾少苏少的,根本就是差了一大截,可是能够在贵族学校上学的人,家世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即便如此,夏明海和念榕也是不会同意的啊,她们最希望的,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嫁给苏少。
“你确定吗?”夏兰再次向他确认了一遍。
南宫浔不置可否的说:“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来跟你开玩笑吗?”
“可是我……我之前在顾家,都做了那么丢脸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我不明白,我到底有什么好的?”夏兰一想到自己当初做的蠢事,心中懊悔至极,她都丢脸丢到这个地步了,他真的不会嫌弃自己吗?她有一种自己配不上南宫浔的感觉。
“是人都会犯错的,那不怪你,而且关于宴会的那些事情,也从来没有人与你说过要如何注意自己的言语。她们会做的,只有在你做错了事情之后对你进行不停的谴责。”
“她们以为我会懂。”尤其是念榕,她的心里只有她自己,又怎么会同夏兰说这些事情,连她念榕自己也没有参加过几次这种大场合好吗?
“夏兰,你一直都没有看到自己的优点,你不是傻,你只是单纯而已,夏梓鸢她能够做的比你好,也是因为她经历的多了,舞会宴会寿宴,她去的哪一个比你少?”南宫浔的话也确实在理,从小夏兰就被私养在别墅之中,在有夏望龙之前,以夏明海重男轻女的观念,根本就不想要夏兰这个孩子,又怎么可能会带她去参加各种大型的宴会?能带着她出一趟家门都算是难得的了。
终是比不过明媒正娶的,夏兰也算是明白了这话的意思,可是,她的出生就摆在那里,这是她自己不能够选择的事情。
“去瑞士……真的可以吗?”会不会,最后还是被夏明海和念榕给抓回来?但是以夏氏现在的情况,恐怕自保都难吧,又哪里会有心思去瑞士找她。不得不说,夏兰的心中还是怀着一丝侥幸的,说不定……说不定她就真的是运气好走掉了呢?在瑞士,她可以重新开始,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些,不就是她一直以来都向往的事情吗?而且,还能够跟……南宫浔,在一起。
“只要你来,我就带你走。”这是南宫浔对她许下的承诺,夏兰不知道自己心中的小鹿乱撞是出于对新生活的憧憬,还是出于对南宫浔的爱慕,她动了动唇,始终没有把自己的答案说出口。
“我,我再想想行吗?”她害怕,害怕只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因为她这么一走,她就真的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南宫浔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能够理解,对她说:“那我……等你的答复,不用急着给我答案,如果你肯来的话,在高考过后,来机场,我在机场等你。”
追逐,自己幸福的权力吗?夏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看着手中的易拉环,陷入了沉思。如果,她也能够拥有幸福的话,那该是,有多幸运?
南宫浔,若岁月诚不欺我,我的心里真的有你的话,我……我会去机场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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