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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女人将自己的妹妹往自己的身后拉了拉,尽量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住她。而其余的两位杀手也已经赶到了,八人对峙,西门墨捂着抽痛的左臂,艰难的开口:“晓幽,你快走,我帮你拖住她们。”

“我不!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都怪你,夏梓鸢,要不是你,我们才不会来淌这趟浑水,你怎么不去死啊?”

洛梓潼怒道:“你说什么呢?该死的人是你好吗?那一刀我记着了,早晚我洛梓潼会找你还回来的。”

“梓潼,别理她,她就是个疯子。”大敌当前,她们就已经开始自乱阵脚窝里斗了,这样可怎么行。

“你们傻了吗?直接……”男杀手想要上前,却被身为姐姐的女杀手给拦住了,她看向了男杀手,轻轻的摇了摇头。她们的动作一点不差的落入了西门墨的眼中,西门墨一言不发,心中却在盘算着些什么……

“我是疯子?哈哈,夏梓鸢,你好意思说我,是谁傻傻的往海里走的,你不是口口声声说顾傲尘没死吗?那你为什么还一心求死?”

“你给我闭嘴!”

“你相信他,那你找什么心里医生啊?叫啥来着,貌似是anna,我没说错吧?专门请人家为你做的心理治疗。也是,从小到大,也就是在那个组织里的时候不见你有所避躲,逃?你能逃到哪里去?承认吧,我们是一类人,顾傲尘他早就死了。你跟我联手,我们照样可以和当初一样……”郭晓幽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耳光,而扇她耳光的人,正红着眼眶死死的瞪着她。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当初死掉的那个人,是你,而不是秦罄。”

“夏梓鸢!秦罄是因为你才死的,不是我,顾傲尘也是为了你,如果不是害怕那个芯片落入月镂砂的手中月镂砂会对你不利,他至于冒那么大的风险去美国吗?这下连自己的性命都给搭上了,真的是,好笑至极。月镂砂跟顾傲尘又没有过节,跟她有过节的是你,你还不明白吗?你的存在,就是月镂砂跟月舒敏的耻辱,所以她们才会选择离开你,算计你。连最爱你的顾傲尘都已经死了,你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姐姐。”洛梓潼按住了她握紧匕首的手,怒目而视郭晓幽,“你不要再在这里蛊惑人心了。”

郭晓幽根本不理会她,继续对夏梓鸢喋喋不休的说:“你什么也做不了,你救不了任何人,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傲尘死在你的面前,眼睁睁的看他在无望的挣扎中沉入海底……”

男杀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好几次蠢蠢欲动,都被为长的女杀手给拦下。

“你究竟在等什么?你是不是傻了,要是完不成任务,我们回去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不用你教我办事,我说不准开枪,就不准。”

“好,那我就亲手进去把他们给杀了。”男杀手挥舞着刀刃,朝着四人而去,被女杀手给拉住了。

身为妹妹的女杀手嗔怪一声,说:“你没有看到她们周围淡淡的白雾吗?”

男杀手眯了眯眼,喃喃道:“难不成……”

“迷香,催眠的惯用手法。这四人之中,有一个是催眠师。”姐姐解释说。

“催眠师?那就更恶心了,我先把那个女人给解决了!”

“诶,住手。”

“我真搞不懂,你到底在等什么?”男杀手显然有些怒了,多次被打断,任谁也没有多余的耐心给她消耗。

“等一个人,足以颠覆月镂砂统治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男杀手面带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说:“他,回来了?”

姐姐点了点头,其余的三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四个人……西门墨的眸子眯起,从中闪过一抹精光,他们,在等待什么?

只见女杀手突然对着耳麦好似在低声交谈什么,看向了郭晓幽的目光变得锐利了几分,接着,她直接朝天空鸣枪,四位杀手同时冲着她们而来。西门墨见状不妙,拉着郭晓幽就朝树后面躲,而夏梓鸢像是突然从半梦半醒的状态醒过来了一般,推开了身边的人,连退几步,神情痛苦的捂着脑袋抬腿就跑。

“姐姐!”洛梓潼连忙去追,也顾不上身上刚刚给飞镖划伤的伤口,但是夏梓鸢的速度极快,她跑出了数十米之后,居然失去了她的踪影。无奈之下,洛梓潼只好一边躲避着四大杀手的追击,一边喊着夏梓鸢。

夏梓鸢捂着脑袋躲在了一个树洞后面,因为疼痛,她已经撕扯下了几撮自己的头发,可是这并不能够减少她的痛苦。头痛欲裂,一个个狰狞可怖的画面浮现进了她的脑海之中,那一张张惨白的笑脸,每一个人,嘴里都说着相同的一句话:我们,是一样的,我们是一样的。

“不……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不会再回去的,不会……不会的……顾傲尘……你快点来救救我……”

身上火辣辣的疼,她一低头,视线模糊又清晰,身上穿着的那一套便装居然在不知何时变成了破衫烂步,上面沾满肮脏的污垢,泥巴与斑驳的血迹混合在一起。好疼,好似有一道道的鞭痕落在了她的身上,每一道鞭痕,就好似抽打在了她的灵魂上一般。夏梓鸢的视线可及之处,居然是燃燃生起的炉火,上面架着一口大锅炉在不停的冒着热气,里面,不知名的化学物品在不断地翻滚沸腾。

“奴隶就该有奴隶该有的样子,服不服?”

“我……”夏梓鸢的话都还没说出口,她猛然的瞪大了瞳孔,只见一个昏昏欲睡的孩子手里拿着长达十几米的玻璃棒,动作一动一停的搅动着,他摇摇晃晃的重心不稳,一头扎入了锅炉之中……

只听到了一声短暂的惨叫声,接着传来了“滋滋”的声响。一鞭子,又继续抽在了她的背上,痛不欲生,夏梓鸢惨叫了一声,手狠狠地握紧,依稀能够看到上面的青筋。

“够了。”

“什么?”身后的人的动作顿了顿。

夏梓鸢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牙齿止不住的发颤,她咬紧牙关,抬起手对着身后的人就是一拳。眼中瞳孔倒影的却是另一幅的画面,鞭子上染满鲜血的施虐者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瞰着众人,嘴角露出了得意肆虐的微笑。“怎么?还想还手不成?奴隶就是奴隶。”

“我说……你够了!混蛋!!!”夏梓鸢快步上前,对着那人的面门就是一拳而去,但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夏梓鸢的拳头被稳稳的接住了。那只手沉稳而有力,里面就好似有使不完的劲,无论夏梓鸢如何挣扎,都难以从他的手中挣脱了。

“小鸢……”眼前模糊的声音喃喃出声,她甚至从他的言语中,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哀伤。夏梓鸢皱了皱眉,眼中止不住了流出了两道眼泪来,她拼命地眨了眨眼,挤掉了眼中的泪水,这才将眼前的人给看清了。

短发在风中被吹起,他的眼中就好似有星辰大海,里面装着的,是她的世界,他拥有着绝对完美的容颜,是a市无数少女心中独一无二的男神人选,他平时总是板着脸,但是在自己的面前会笑,会卸下所有的防备,会愿意,对自己推心置腹。即使,被背叛也没有关系,只想着一心一意的付出,甚至不求回报。

她以为,下一次的见面,会是在深沉大海之中了,或许到那个时候,她还能有幸找回自己曾经丢失的那一条项链。

夏梓鸢动了动嘴唇,声音颤抖,她已经顾不上自己蓬头垢面头发衣着凌乱的模样,快步上前,狠狠地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傲尘,真的是你吗?我,我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是我,小鸢,我来,接你回家。”顾傲尘紧紧的抱住了怀里的人,感受她的每一份喜悦和颤抖,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服,良久,不肯松手。

“我就知道,郭晓幽她一定是在骗我的,你怎么会出事,你可是全a市最厉害的人。”

“再厉害还不是得听你的话吗?”顾傲尘揉了揉她的脑袋,心疼的看着她身上的伤,她的身上满满的都是血痕,其中大部分,居然还是被她自己划伤的,有用指甲的,当然也有用身边的利刃。“疼不疼?”

夏梓鸢声音哽咽,眼中含着泪水看着他,拼命地点着头,说:“疼,好疼……我,我当时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我……居然在伤害我自己……”

“不哭了宝贝,我们回家吧,我会治好你身上的伤,至于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也……不会放过……”顾傲尘语气冰冷,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洛梓潼更是直接被洛玖天又哭又骂的给带回去了,洛玖天的担心是可想而知的,没想到,连洛总裁也会在人前落下泪来。

“妈,我错了,你别哭。”

“你这个淘气鬼,从小到大我就没管住过你,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我知道……”

“知道你还敢来?!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败家女?”

没有看到四大杀手的踪影,以及郭晓幽和西门墨的,夏梓鸢一脸茫然地被顾傲尘抱起她的手自然而然环着他的脖子,出了狩猎森林。在路口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在狩猎森林之中,究竟谁是猎物,谁,才是狩猎者?

“怎么了?”顾傲尘低声问她,夏梓鸢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轻松地笑脸。

“没事,就是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

是,是吗?顾傲尘永远也不会告诉夏梓鸢,当时找到她花费了十分钟,接近她却花费了足足半个小时。她沉浸在噩梦之中无法回头的时候,他不知道呼唤了多少遍她的名字,可是当时不管是谁靠近她,她都好像是被惊扰的刺猬,不顾一切的朝身边的人发起攻击,甚至选用了同归于尽的招式。

没有人敢靠近夏梓鸢,可是,顾傲尘终究还是做到了……

西门,大厅五百米开外。四人面面相觑,完全没有要上前的意思,艾莉被派遣了出来,男杀手知道一定是月镂砂派她来找他们了,将质疑的目光投向了为长的女杀手。

“现在怎么办?都是你出的主意,这下要是问责起来……”

女杀手有些厌烦的打断了他的话,说:“一个大老爷们叽叽歪歪的,活像是个婆娘,问责起来,你们尽管把责任往我的身上推。”

艾莉刚出门走了几步,脚步,却突然顿住了,接着,她的目光惊恐,就好似看见了什么无比恐怖的怪物一般,惊慌失措的就往门内赶。才见艾莉出门的月镂砂看到艾莉又回来了,大感不解的问她:“出什么事了?”

“回,回夫人……不……不好了……”艾莉口齿不清,思维已经混乱了七分,仅存的一点意志哪里还能够支撑着她将剩余的话给说完。

月镂砂等着也是干着急,威严十足的问道:“到底怎么了?好好说话!”

月镂砂的这一下子,确实是将艾莉给镇住了,只见艾莉脸色难看的抬起头来,绝望的看向了月镂砂,口中,缓缓地吐出了几个字:“伯爵大人,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外,伴随而来的是天空劈过的一道闪电,将整个西门家的大厅照的通明,同时,也照亮了月镂砂惨白的脸……

“我说什么来着?”女杀手轻蔑的瞟了一眼身边催促的男杀手,轻哼一声。

“姐姐说的话也不听,活该你单身。”

“你们……”

“哟,生气了,我好怕怕哟~姐姐,一会我们进不进去呀?”

“不用,西门云霆不知道我们是月镂砂的手下,而且月镂砂可没有胆量在西门云霆的面前暴露出自己的底牌。我们,散喽。”女杀手耸了耸肩,转身离去。

“姐姐果然是料事如神。”

“呵,也不看看我是谁。”

……

深沉无比的梦境,看不到一丝光亮和出口,一个人在黑暗之中一直不停的走,不停的走。耳边是水滴落的声音,她已经放弃逃亡了。这一辈子,或许,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也对,自从她决心带上这个面具之后,一切,都已经开始改变了。

“晓幽,晓幽,在发什么呆呢?”女声将她的视线逐渐拉回,她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那个还在搬运东西的小女孩的身上,又回头看了看身边的人。她脸上的面具有写着她的编号,但是她们之间从来都不用这个,而是用大家的真名相互称呼。

就像某些人说过的话吧,面具戴久了,早晚会烂在脸上,而虚假的编号读多了,也会变成真名。真是的自己,永远都会在你不知不觉间被遗忘,这就是,那个组织使用编号记人的原因。想要摧毁一个人,那就要先摧毁于他对自己的认知。

一旦连自己都不能够了解明白自己了,那还有谁,能够告诉你,你曾经那么优秀的模样,那是个什么样?

生活在地狱之中,她却一直保持着自己清醒的念想。她很想逃出去,可是这里四面环壁,通了电的铁丝网高达十米,连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更被说那些严谨巡逻的守卫。但是唯有她,那个看似天真无比的女孩,自己甚至读不透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可以轻易地对恶童说出一句我爱你,接着将之毫不留情的推入到守卫的视线之中,木然的看着恶童撕烂捅伤守卫,接着,又被守卫用手中的电棍弄到昏迷不醒,口吐白沫。在地狱,她,才是真正的恶魔。

“我没有家人呀,因为没有人来救我出去,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只会苦苦哀求,只会贪图一时的安逸等死,一点点的恩惠满足不了我,我会离开这里的,我发誓。”

“你叫郭晓幽?你看起来味道不错,不知道丢入化工池里会是什么味道。哦,或许不会有别的声响,你只会噗通一声掉下去,接着,连一声的哀嚎也不会有,化工的药物会侵蚀你的身体,直到只剩下一堆白骨,或许连白骨也不剩。谁知道呢?”她耸了耸肩,说:“我也没有到池底去看过,你猜……下面会是什么样子?加入我们吧,我很喜欢你,你的能力能够帮助我们,你的良知也还在吧?”

“哦,我有说过吗?好吧,我爱你晓幽,所以……晓幽再见。”

“我给你说个冷笑话哦,别愁眉不展的,什么?秦罄又被责罚了?你看那边,你猜我会做些什么?哦,差点忘了,我要和你说的冷笑话是,我爱你。”夏梓鸢的小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头,她甚至都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她实在是想不到,一个孩子的手,怎么会这样的有力,有力到将她推向了翻滚的化工池。她将鞭子甩到了横梁之上,这才保全了自己的性命。她一回眸,看到了站在化工池旁的夏梓鸢,对她露出了洁白无瑕的笑脸。

“你看,我就说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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