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带温宁走(1 / 2)
暗黑的深渊,无尽的流风。
不断的翻搅。
两人的较量,谁也不相让。
一只手突然穿进来,蓦地穿过她的细腰,用力一扯。
眼前的黑暗瞬间化作一片光明!
回归现实!
顾盉被反噬,被甩了出来,跌跌撞撞的朝那边倒退出去,千米之距,才缓了下来。
温宁身形直立,夫妻二人,静静立在旋风之中。
她的墨发贴着他的胸膛,沿伸向后飞舞着。
顾盉不敢相信地抬头看着他们,不可否认,那对壁人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无人能拆散得了他们。
“咳。”
顾盉压下喉咙的腥甜,后退。
温宁眼睛一眯,“顾盉,你想走吗?”
顾盉后退的步伐倏地一顿,盯着温宁,哑声说:“这次失败,下次,我定要将你带回去。”
温宁素手一挥,摆放到身侧,寒声道:“你要再杀我一次吗。”
顾盉咬牙,那双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无尽的恨涌到了心口:“我也不想要你死……你不明白。”
顾盉指着心脏口,深幽的眼,布上狰狞的血色。
“你永远不会明白,我多恨你……”又对你多么的矛盾。
温宁踏前一步,指着自己:“恨我?你凭什么?凭温家杀你全家还是凭我是师父最在意的徒弟?”
“咳咳!”
顾盉一口血从嘴里吐了出来,神情癫狂,“温宁,你必须回去……”
“我不恨你,即使我死,也不会恨你。我还要多谢你,谢你将我从苦海里脱离。顾盉,我明白,正因为我明白,所以我不会恨。我没有恨谁的资格,温家,从来不是我真正的家,你别搞错了方向。”
轰隆!
细密的雨洗涮而来。
打在温宁的脸容上,冰冰凉凉的。
顾盉咬紧牙关,那双眼死死盯着温宁不放。
温宁的话落,两边都安静了下来。
只有密雨倾洒的声音。
顾盉慢慢地恢复如常态,将那些失态,通通收了回去。
“你说得对,你没资格恨谁。这样冷血无情的人,怎么配恨人?”顾盉的声音很轻,很淡,像是谈论着今日的天气变化一样。
甚至是称得上是温柔的!
诡异的温柔。
那双温润如玉的眼,正静静凝视着她。
而温宁沉静的眼,也看着他。
“总有一天,我会将你带回去。”
自信而笃定。
“你会先死。”
楚厉冰渣子的声音幽幽传出去,毫不犹豫的送给他一个警告。
顾盉桃花眼眯成一线,嘴角噙着抹若有若无的笑:“你知道她是谁?她是个冷血女人,对谁,都可以弃之,可以杀之。甚至不屑一顾,这样的女人,可是你喜欢的那个人。”
“是。”
楚厉站到温宁面前,隔绝了他们之间的对视。
温宁永远是他最爱的那个女人。
不会变。
即使天覆地塌,那个人始终不会变。
即使温宁只有灵魂在,也属于他一个人的灵魂。
他喜欢的,是她的灵魂!
温宁透过雨幕,看着楚厉。
顾盉的俊容有瞬间的扭曲,他不相信。
不信有这么一个人爱着温宁。
就算是他再不相信,眼前一幕明摆着,由不得他。
温宁这样的人,他以为即使是死,也是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但她没有。
而是在这里获得了最大的幸福,有了她牵挂的人。
嫉妒得癫狂的顾盉,青筋突突直冒。
“没人懂她。”
楚厉反手过来握紧了温宁的手,正面迎他。
只有他懂。
“呼。”
半空中隐约有道破空之声传来。
那是顾盉的涛天之怒。
那衣袍被浸湿,带着远山的墨色,眉峰笼着浓郁的煞气。
立在前面的楚厉一身陡峭的军装,外面的大衣被浸打得湿了大半,冷凌的衣角泛着锐利的光泽,微冷的眉峰上打着霜寒。
情绪敛在心底,只余满身的无情无感,近乎淡漠又近乎冷漠的站在前面一步,替温宁遮挡了所有的风与雨。
难掩的锋芒背后,是无尽温实的暖流!
没有谁可以享他这分相护的温暖,独温宁一份。
盛凌之气,掩盖不住给予她后背的温柔。
顾盉正面相对,撩开雨幕,能看得见藏在凛冽气息之后的一双冻如三千尺冰雪的眼。
没有丝毫的感情。
像极了当初他一眼看到的那个墨衣墨发女子。
那时候,她也是这么双无感情的眼看着他。
不甘。
奔涌踏来。
温宁不属于这个人,是属于自己。
即使是死,也属于自己的,谁也不能抢。
“楚厉,你就是楚厉,”即使是怒火涛涛,声音仍旧平静得不泄露半毫,“我记住了,温宁,我终会将你带回去,就此别过。”
温宁迅疾出手。
可那斯借刚才一击,离得太远。
凭她的速度再快,也抓不住那道逃离的身影。
虚影从她的手指尖掠过,只留一片冷风。
雨水很快又将它们冲刷干净,什么也没有留下来。
“顾盉!”
温宁咬牙切齿的挤出两字。
逃,你能逃得了多久?
“温宁。”
楚厉温暖的手,倏地包住了她伸出去的手,一点一点的握了回来。
温宁深吸了口气,回头看着他。
“楚厉,你……”
“没事了,”楚厉抚着她被雨水打湿的脸容,亲昵地吻到了她的脸颊上,“没事了。”
他轻哑的声音低低钻入她的耳朵。
安抚着她躁动的心!
温宁舒了一口气,道:“我没事。”
她只是不甘心就这么放他走了,下次恐怕拿他是没有办法了。
敌对多年,最后还是被他害死了。
到了这里,他仍旧不会放过自己。
他能想到的变态方法,都会用在杀她身上。
她知道顾盉憎恨自己的原因,于他们而言,其实毫无憎恨的原因。
却也是导致那样结果的原因。
道不明,说不清。
“当年,我不肯替他的父亲和亲弟医治,导致了两命消损的结局。他恨我温家人冷血无情,恨我不肯为他做这些……我与他,本该是同门师兄妹。师父弃了他,选了我。”
也因为这件事,她和他成为解不了的宿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