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2)
陆韶端来水,给那两只脚洗干净,伸手拿来薄毯盖到她身上,她的睫毛下垂,在眼下映出一片阴影,哪怕再热、再燥,也没让她像以前那样慌乱。
她平静的仿佛没了呼吸,又或者她在等死。
陆韶凝视她良久,起身到桌边盛汤,京墨候在一旁道,“……殿下缺不得那药。”
原本柳大夫开的药吃到今年六月份,姬姮的身子就能好,现在这样来回折腾,只怕是加重她的病情。
陆韶嗯一声,“给她吃。”
京墨心内一喜,忙出去让人熬药。
陆韶把那碗汤放桌前,背着身跟姬姮道,“起来把汤喝了。”
床里人纹丝不动。
陆韶站到床边,停顿好一会道,“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姬姮还是没动静。
陆韶便探身过去抓她,拉起来人才发觉她真没半点气力,骨头软的想捏紧又怕把她捏碎了。
他索性团人起来,那身袍子挂不住往下坠,一层皮肉清润白秀,她的脖颈颓靡垂在他手上,仿佛她这个人的脊骨被折断了。
再也直不起身。
陆韶勾她下颌,那脸极白,衬的唇越发红,茶色瞳孔也愈加澄澈,他弯着唇,“怎么不跟我说难受了?”
姬姮仰视着他,须臾关住眸子。
陆韶侧坐到靠椅上,手提着袍子下摆,放人坐身上,他半臂搂着她,手拿着碗,捏勺喂到她嘴边,是人参乌鸡汤,她一直气血亏空,这汤没断过。
姬姮紧抿住唇。
陆韶干脆钳住她的腮,稍一捏那唇被迫张了点,他小心喂进她嘴里,直看她喝下去,才再喂。
那汤喝到碗底,她稍微脑子能清明些,扒他的手臂伸脚往地上踩。
陆韶拿来木屐让她穿,任她颤着腿挪到床边,一头倒进去,人在混乱中沉浮,他听到她的呼吸声,很细很急促,他怡然自得的翘着腿看她,等她哭。
姬姮将脸藏进被里,纤细手指慢慢往衣摆边移。
陆韶才笑着的脸顿住,死死盯着那手,蓦地大步上前,将她的手拽出,紧扣在掌中,阴声道,“你真会找快乐。”
姬姮迷糊的摇头又点头,另一只手搭在他腕上落到床侧,她伸腿踢了一下,没踢到他,将袍子踢的岔开,腿就瘫到床沿上。
陆韶呵一声,眼中暗黑凝结,抬指解颈下盘扣,问她,“要嘴、要手还是要什么?”
姬姮张开唇,无声的做着嘴型,“杂种。”
陆韶邪笑,将她手扣在枕边,带人一起发疯。
京墨捧药罐正欲进门,听到姬姮细细的低泣声,连忙退出门,直拍着胸口舒气。
好歹是成亲了的夫妻,怎么样也比僵持着好。
——
日落时,窗门打开,姬姮窝在海棠榻上,腰间横着手臂,她的脸被陆韶托在手里,不断亲吻,她皱起眉低喃道,“够了。”
陆韶衔着唇反复品,只瞧她熬不住才勉强收敛疯劲,看着自己的杰作,他甚是满意,“不难受了?”
姬姮想别开脸,他直接抱人起来到外屋,外屋的小炉子上煨着药,他单手端到香几上,侧靠着凭几玩她手指,“夜里给你洗。”
姬姮半眯眼,撑着他的胸膛想走。
陆韶按住她的背,凉笑,“夫妻敦伦留下的好东西,专治你的难受,照我说,是不洗的好,比什么药都管用,也省的你玩到自己手指上。”
姬姮唇色发白,破碎着声道,“下烂贱物……”
后头堵在她的嗓子眼儿里,她说不出口,她觉得陆韶卑鄙无耻,但她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们是同流合污,她不想脏在阴沟里,最后也终于叫他浸染了污浊。
陆韶倒出药,递到她嘴边,“你和我这个下烂贱物在先帝时就不清不楚,还想出淤泥而不染,得了吧。”
姬姮青着脸瞪他。
“有能耐就别喝我手里的药,”陆韶挑衅道。
姬姮是委身给了他,六皇姐和其他人都见证了她下嫁给一个太监,她从长公主府挪到陆府,他的看管更严,他对她说话也更没好脾性。
所以他今日能跟一个女人谈笑,往后也能和多个女人诉说衷肠,他这样脏的狗东西,有什么资格碰她。
她接过那碗药一口喝尽,旋即趁他洋洋得意时,将碗砸到他脸上,只看着他捂脸,她踮起脚下地,一步一步走的艰涩,到床边跌倒,她伸手摸索到脚腕上,拼尽全力扯那根素金链子,它系的委实牢,她拽了几下拽不动,最后徒然无力望向窗外,那树枝上站着一只雀儿,欢快的叫唤,呼朋唤友,好不热闹。
只有她被人关在房里,所有人都在看热闹,没人问一句,她好吗?
陆韶被那碗砸的额头冒血,攥帕子擦去血迹,忍耐着怒火过去将她抱起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消停?”
姬姮转回眸,将脚抬起来给他看,“你拴住了本宫。”
陆韶讥讽她,“不栓住你,难道让你出去发疯?”
姬姮在他怀里坐起身,直望着他。
陆韶抿声不语。
姬姮猛然抬手欲往他面上抽,他立时张手握住她的腕子,“你这打人的破毛病最好给我改了,要还有下次,我就将这两只手都捆起来,你总不想被我五花大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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