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2)
杜雪荷一见他朝什么好心情都没了,她现今得了皇帝宠爱,位份也升至妃位,宫里原先待她不好的人,也都不敢再欺负她,这样的好日子都是她自己挣来的,她再也不想见这个害她良多的老太监。
“刘公公怎么有兴致来本宫这里?您贵人事忙,本宫可不敢跟您搭话。”
刘乾走近就闻见一阵清香,这香味儿他熟,可不就跟那个硬骨头九公主一个样儿,他早先就听底下人说,杜雪荷身上有香,这会真闻见了便更是心猿意马,上手就想碰她,“雪妃娘娘身子娇香,叫咱家嗅着也生了念想。”
杜雪荷立时娇声呵斥他,“大胆!”
刘乾才想起来她已经是皇帝跟前人了,再不能想先时那般对待,他只能收敛住色相,可怜兮兮给她看后背上的伤,“娘娘瞧见了没有?咱家都是为国公爷受的伤。”
杜雪荷当即皱起眉头,“你自己闯公主府,怎么能算到本宫父亲头上?”
刘乾苦着脸,“瞧您说的,难道咱家是傻的不成,那公主府要没个事儿,咱家也不可能冒着被打的危险去闯它呀。”
杜雪荷被他吊起了兴趣,“什么事儿?”
刘乾左右瞧瞧,凑她耳边小声嘀咕。
杜雪荷越听脸色越难看,直打断他的话,“你混说个什么劲,陆总督怎么可能跟九公主勾搭在一块。”
他连她都不愿碰,哪儿会跟九公主那样凶的女人搭边。
“这外头传他是个二椅子,那是假的,就是他掩人耳目,方便他跟九公主私通!”刘乾急道。
杜雪荷黑着脸,“你快别说了,本宫才不信陆总督是那样的人。”
刘乾听她这话生起了疑心,“瞧娘娘话里的意思,您跟陆韶很熟?”
杜雪荷讪笑,“混说!本宫跟他熟什么?左不过是上回听戏的交情,瞧那模样阴里阴气,也不像个好女人的。”
刘乾便打消了疑虑,拉着她的手拍了拍,“娘娘如今颇受荣宠,正是怀上皇子的好时机……”
杜雪荷立时抽手,寒声道,“刘公公糊涂了不是,本宫才落胎多久,身子还没好全,怎么也得将养个把月再说这事。”
她如今有皇帝宠幸,不再怕生不出皇子,没必要再受刘乾摆布,那些阴私手段终就不光明,被逮到她更是活不成,她没必要再冒险。
刘乾尴尬道,“咱家这不是关心娘娘的身子,陛下毕竟那个岁数,您得抓进了,若是还怀不上,国公爷那头总是要送人进来的,这您心里得有数。”
杜雪荷的心当即揪起来,她父亲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她才在陛下跟前两个月,甭说有没有俘获陛下,这两个月她日日请脉,这肚子还是没动静,谁知道孩子什么时候来。
刘乾斜眼看着她焦急,转头乐滋滋走了,一个小丫头总不能蹦出他的手掌心,这会不成,往后还得她自己送上门来,不着急。
杜雪荷揪着帕子看他走了,心间扑通跳,一时没主意,脑子里就想到了陆韶。
——
黄昏时陆韶被佳芙宫的宫女请进宫内,入阁房就听见杜雪荷在哭泣,哭的忒伤心。
陆韶走近看她哭,瞧着也梨花带雨,但不知怎的就是腻味,叫人见了就烦,但他仍温笑道,“娘娘如今都是陛下跟前最得宠的人了,哪个胆子大的把娘娘气成这副模样?”
杜雪荷便哭停了,眸子扫过那些宫女太监,瞧他们都退出去了,才拿帕子擦掉泪,巴巴儿的望着他,“本宫听闻,陆总督您跟九殿下私下有了首尾。”
第43章 (一更) 安雪鳞……
陆韶眼中划过戾色, 转瞬哈哈笑,“这也太抬举咱家了,九殿下那般矜贵, 哪儿瞧得起咱家,咱家就是像掌印那样觍着脸贴上去, 只怕也是挨顿打,想都不敢想。”
杜雪荷准确听到那几个字, 惊道,“刘公公还有这档子事儿?”
陆韶端起来茶杯呷着,“这说起来也是一年多了, 那会儿娘娘还没入宫, 这宫里数皇后娘娘领头, 掌印自然也颇受荣恩, 可怜九殿下当时刚丧母, 陛下便遣她出宫了。”
他说到这停了停,侧脸看着杜雪荷,“娘娘是过来人, 最该清楚宫里人都爱逢高踩低, 九殿下尚未婚配就被陛下赶出宫,宫里人人都以为她失宠了,掌印便趁机想占九殿下的便宜, 叫九殿下给羞辱了一顿。”
杜雪荷难免唏嘘,她自个儿深有体会, 在宫里没了皇帝宠爱,几乎等着被排挤践踏,没想到那样受宠的公主也被皇帝抛弃过,她对姬姮还处在讨厌又畏怯的印象里, 只觉得这个公主殿下很不好惹,她进宫时父亲也交代过,少跟这位公主接触,没曾想有一日竟也会对她产生惺惺相惜之感。
她想起来自己先前委身给刘乾的那段时日,顿觉刘乾恶心透顶。
“刘公公竟如此卑鄙无耻,得不到九殿下就在外头散播着流言!”
她瞅向陆韶,他是太监里样貌最拔尖,玉面修身,自来生了张和气的脸,见人都是笑着,又好像笑不见底,这样的人,却也是刘乾一手提上来的,总归是刘乾恨他翅膀硬了,干脆将这两个人编排到一起,其实很容易猜到刘乾的心思,左不过是想让她在陛下耳边吹吹枕头风。
陆韶躬身起来,温柔笑道,“娘娘别见怪,咱家多说了几句话,倒也不是为九殿下辩解,她是个什么样儿的,大家伙都看在眼里,咱家也只跟您交个底,咱家这残破的身子也不敢肖想姑娘,只想找个伴儿搭伙过日子。”
他说的委婉,意思却很明了,他不喜欢女人。
杜雪荷顿时觉得惋惜,这样的人成了太监本就是糟蹋,宫里的女人多寂寞,跟太监相互慰藉是常有的事,她是瞧他生的好,又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能攀上他倒比真跟着皇帝安全,再者皇帝毕竟年老了,哪儿有这鲜活的小年轻招人喜欢,便是太监,她也馋。
可惜这人真不好女人,白瞎了这副好脸。
“娘娘,现在您得陛下宠幸,这底下免不得有巴结您的人,咱家得跟您提个醒儿,您如今的好日子都是靠您自己挣来的,谁都没帮着您什么,但就怕有些人看您好了,想借着您这阵风差使陛下,替他做事,您就像是个靶子,他在暗处,您在明处,话全从您嘴里说出去的,转头出了事儿也得您受着,”陆韶施施然道。
杜雪荷当即身子一震,想起来刘乾说过的话,可不就是拿她当傻子糊弄,前头看她没用了便不理会她,现儿她得了圣宠,他又跑来说一堆,打定主意她听父亲的话,便拿着鸡毛当令箭,逼迫她做事。
这条阉狗属实可恨,若不是她难见到父亲,定要在他跟前告状!
她难过道,“陆总督话说到这份儿上,我再听不出好赖就是我蠢了,索性我也和您透个声儿,您那传言全是刘公公传出来的,我是不信的,也没想过去跟陛下说,但他委实龌龊,还想叫我任他摆弄。”
陆韶装出震惊模样,“刘公公如何摆弄娘娘?”
杜雪荷脸一红,随即煞白,登时捂着脸痛哭,“他,他占了我的便宜……”
陆韶心底发笑,这就藏不住说了出来,也不知对刘乾恨成什么样子。
他叹息道,“好歹您从邪路上回来了,往后不搭理他就是。”
杜雪荷汲着泪道,“他还催着我孕育皇子,只说是父亲指示,若我生不出来,父亲还会往宫里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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