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及至早朝,都察院右都御史上奏张王二人恶行,在太和殿上痛批其毁坏国子监名誉,令国子监生及天下书生蒙羞。
皇帝怒不可遏,当着群臣的面将张监正和王侍郎骂的狗血淋头,当堂将二人的官职罢掉,并令国子监将张王二人除名,朝官无一人敢出面求情。
皇帝做事迅速,于晌午颁出律令,有夜宿柳巷,行为不检的书生,皆不得入国子监,有此劣行的国子监生,一经查出立刻逐出国子监。
这一律令发出,民间的那些非议也慢慢消失,都称赞皇帝英明,大魏之福气。
前朝动荡,后廷也不安宁,那位准驸马被废掉,之前主持甄选驸马的内官监掌印也被皇帝打入了大牢,整个内廷二十四监都笼罩在皇威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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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内,姬姮在欣赏皇帝送来的一株红珊瑚,听说是高句丽进贡的,只有两株,一株在皇后宫中,一株给了她。
“刘乾最近过的如何?”姬姮围着红珊瑚转一圈,探手在上头摸了摸,确定那赤色不是颜料染上去的。
她立在那一人高的红珊瑚旁,仰头看珊瑚顶端雕刻的玉石花,细白的脖颈微微伸长,她的肌肤在日头下莹润生辉,一如她这个人矜贵、乖张。
陆韶眸色浓黑,躬身道,“回殿下,内官监掌印锒铛入狱后,刘公公连着几夜,屋里的灯都点到天亮。”
那就是睡得不安稳了。
姬姮嘴边荡起笑容,踱过来伸脚踢他,“所以你现在混得还不如一个普通太监,倒给他当看门狗去了?”
她的脚抵在陆韶脚背上,本就生的玲珑,这会儿在他脚上显得越小巧。
陆韶禁不住想起那日她赤足挑着他的下巴,那足绵白软香,很适合握在手里把玩。
姬姮看他沉默,以为他在羞愧,便道,“本宫不养废物。”
陆韶顿了顿,道,“刘公公有一个心腹,是他的左膀右臂,平素刘公公办事都会指派他,奴才只能替刘公公处理杂事,要紧的他都不会让奴才去做。”
“御马监提督徐忠义,”姬姮说出名字。
陆韶颔首,“徐公公不仅替刘公公协管西厂,边塞监军也常是他去。”
姬姮沉思了一会,问道,“本宫记得,月底你们御马监该派人下地方县府去征要税款了。”
陆韶轻声答道,“月底前刘公公五十大寿。”
姬姮眼眸顿显阴寒,“想办法讨他欢心,哄他派你入建陵征店税。”
第10章 蹲下来给本宫洗脚/熬鹰……
太监过寿向来朝官都不敢去私下祝贺,毕竟被皇帝知道又是一条私通内廷的罪责,所以太监的寿辰也只有底下一堆小太监敬着。
缘着禁令,刘乾的寿辰宴只能在府里,底下坐着小太监们奉承他,可这宴吃的怎么也不舒坦。
徐忠义看出他意兴阑珊,举酒起身敬道,“今儿是掌印的好日子,奴才祝掌印岁岁有今朝,福寿安康!”
刘乾眼皮耷拉,翘着指头拍拍胳膊,“瞧着咱家没劲儿,你都敢敷衍咱家了。”
徐忠义连忙抬起手在半空中拍了拍。
片刻时间门外走进来个女人,妖柔娇俏,眉间带着浪荡风情,她扭着小腰到刘乾桌前,娇声道,“奴家见过掌印。”
刘乾那对眼珠子在她脸上看了看,转向徐忠义,“几个意思?”
徐忠义嘿嘿两声,“奴才知道掌□□情不好,特意去万花馆把芊芊姑娘请来给您作陪。”
刘乾扬手将酒杯砸他脸上,满座小太监都怕的畏缩着。
“前头这万花馆才出了那档子事儿,你还敢把万花馆的姑娘往咱家府里请,你是嫌咱家不够闹心呐?”
那位芊芊姑娘咬着帕子低哭不已,原本大好的寿宴愣是被她哭的像丧宴。
徐忠义摸掉脸上的酒水,忙叫手底下人把芊芊姑娘送出门,苦着半张脸,“奴才的不是,掌印莫怪罪。”
他坐回到座上。
其余太监看这架势也不敢再送美人,都自觉敬酒送礼。
刘乾看着那些贺礼兴致缺缺,倒也没计较。
等到陆韶上前,他也依样给刘乾说了一圈贺词,刘乾听得腻,都准备让他退下了,他缓缓笑道,“奴才手头不富裕,给掌印的贺礼比不得其他公公贵重,也就是讨掌印一个欢心。”
刘乾被他逗起了兴味,“小陆子要送咱家什么?”
陆韶拍一下手,门外只见王欢托着一只海东青进来,那只鹰仰首挺胸,眼神凶煞。
陆韶抬了抬胳膊,它立刻展翅飞到他手臂上,进前才看得清那爪子个个带钩。
刘乾眯着眼睛观察它,称赞道,“这鹰熬的不错,熬了几日啊?”
陆韶弯腰道,“回掌印,奴才熬了七天七夜。”
刘乾嗯一声,朝他伸出手。
陆韶手一震,那只海东青就老老实实的飞向刘乾,刘乾摸了摸它,它转动脑袋,鹰眼和他对视,竟没有攻击人。
刘乾哈哈笑,赞许道,“咱家很喜欢!”
陆韶弯了弯唇,退身回座上,他眼尾余光瞟见徐忠义,对方忍着怒气瞪他。
刘乾得了海东青心情大好,他清清嗓子,问徐忠义,“这眼瞅着快十一月了,各地的店税你收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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