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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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大家明白是怎么回事,从院子里跑出一个高大的人影,披着一床毯子,皮皮揉了揉眼睛,发现那人是修鱼清,身后追着唐晚荻,手中拿着一支注射器。

贺兰觿正要进攻,忽然止步。只听修鱼稷大吼一声:“三妹!”

与此同时,所有的人都闻到一股浓重的汽油味。

定睛一看,修鱼清的身上不知浇了什么液体,已经湿透了。

“三妹!”

“阿清!”

修鱼稷与方雷盛像疯了一般,同时从两个方向她扑去,眼看就要扑到她身上,却又生生地立住了脚跟。

传来一串狼语,似在喝止他们。

修鱼清的右手握着一个点燃的打火机,大约病得厉害没有力气,手不停地抖动。

生怕激怒了她,众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不知哪来的力气,她喘息着,大步走到贺兰觿的面前,大声地说了一连串的狼语……

“陛下——”唐晚荻在一边翻译,“请放过我的家人。他们没有敌意,只是过来送我求医的。”

修鱼清的声音非常宏亮、也非常镇定,但她的样子十分可怕。脸是死灰色的,肌肤是透明的,可以看见头部各种紫色的血管。额头上贴着一个巨大的创可贴,清晰可见一个尖物正在顶出。

所有的人,包括贺兰觿,都呆住了。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也为了避免陛下担心,我修鱼清会立即自焚于您的面前,直至灰烬。请陛下答应我的遗愿——”

贺兰觿默默地看着她,半天没有说话。

修鱼清喘了两口气,示意唐晚荻继续翻译:“离开这个院子,放过我的家人,给他们几天悲痛的时间。——请陛下仁慈!”

所有的人都看着祭司大人。

终于,贺兰觿点了点头:“你不必——”

话未说完,“哗——”地一响,面前一团火熊熊地燃烧起来,火中人惨叫了一声,似乎无法承受焚烧的痛苦,踉踉跄跄,向前走了几步,紧紧抱住一棵大树,因为疼痛不断地嚎叫,纽动着身体。

皮皮不禁别过脸去,避开这可怕的一幕。一旁的修鱼稷忽然大喝一声,咬了咬牙,拾起地上的鸳鸯钺猛地向前一掷——

惨叫戛然而止。一个带着火的人头滚落下来,与此同时,整棵树都燃烧了起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熊熊的火光映在修鱼稷的脸上,连同身边一脸怆然的方雷盛和修鱼靖。

谁也没有料到这场变故。

贺兰觿挥了挥手,带着众人和皮皮悄然离去。

走出院门的一霎那,不知是绊到了什么,贺兰觿一个踉跄,差点跌倒。皮皮想扶他一下,被他狠狠地瞪了一眼。

“我没事。”

他的步子一点不慢,拉着皮皮坐进永野车中,疾驰而去。

皮皮与贺兰并肩坐在后座,开始的一个小时,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看得出贺兰觿已非常疲惫,车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

终于,还是祭司大人先开了口:“拜托你的心脏不要跳成这样好吗?”

虽然努力让自己平静,皮皮此时的心跳绝对超过了一百二。

“……”

“亲爱的妻子,你是在担心我吗?”

“……”

“对了,你觉得‘贺兰波’这个名字怎么样?”

“啊?”皮皮懵了,“贺兰波是谁?”

“我们的孩子。”

皮皮的脑子有点乱,一下子结巴了:“这……这个……还早吧?”

“不早啊。”

皮皮的脸红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正在这时,车忽然停了。

“你家到了。”贺兰觿指着窗外的一栋公寓。

“那个……贺兰,”皮皮轻轻地说,“我陪你回去,顺便看一下你的伤势。”

“皮皮,”他淡淡一笑,声音果断,“下车。”

永野拉开车门,皮皮只好硬着头皮走出车外。

车灯一闪,不一会儿功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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