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钱还给吗 第7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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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离开,辛桃馥这次没有选择秘密坐包机不辞而别,他还是和熟人逐一告别。

首先,他见的是那位介绍他去商务伴侣会所的老熟人,吃了一顿饭,老熟人说过会儿也会回x国,跟辛桃馥继续同场做生意。辛桃馥自然表示无任欢迎。

然后,他大大方方地先约了班子书出来见。他还挑了一份价值不菲的摆件,作为礼物送给班子书,笑着说:“以前倒是多烦你帮忙、照顾,一直没有认真感谢你。现在倒该郑重地跟你说一声‘谢谢’。”

班子书苦笑着接过礼物,说:“不客气。从前的事情,于公,我是受先生之托,本该如此;于私,我更是有自己不可告人的想法,更不配获得你的感激了。”

辛桃馥只道:“无论如何,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是得了好处的,既然是这样,我就该承情才是。”

班子书却感惋惜,辛桃馥虽然肯承情,承的却不是那份情。

辛桃馥瞧着班子书的神色,又说:“黎师兄三年前跟你说的一番话,让你打了退堂鼓之余,还记到现在,甚至在我面前都有些不好意思。我想,这倒是很不必要的。”

这说的,当然是黎度云从前教训班子书和司延夏,说他们都不配与自己竞争,因为殷叔夜还霸着辛桃馥的时候,他们屁都不敢放。待殷叔夜放手,他们便作出情圣之状,穷追猛打。然而,殷叔夜偶尔一个回头,他们便又缩回去了,好没意思。

班子书不想辛桃馥提起这话,便只说:“黎度云说得实在,我的心不够诚。”

辛桃馥只道:“这真是奇也怪也,又不是拜神,讨论什么心诚不诚的问题?”

班子书苦笑一下,倒无话了。

辛桃馥继续说道:“我不是你,自然不知道你的想法。但我不觉得你有什么值得不好意思的。这和殷叔夜没有关系。如果说,非要有以卵击石、虎口夺食的勇气才配喜欢一个人,我是不同意的。这也太苛刻了。又不是演电视剧,谁能办到?”

班子书闻言微怔。

辛桃馥又说:“要说起来,你对我……已经挺够意思的了。人与人之间,十之八九连这个意思都够不到。”

班子书闻言沉默几秒,只说:“你这话说得倒有几分像先生的口气。”

辛桃馥闻言一怔,这才回过神来:他说的这句正正就是殷叔夜说过的话。

当时辛桃馥为了陶欢儿的事而苦恼,得知陶欢儿没有尽心尽力地寻找自己后,有些失落。殷叔夜便说,陶欢儿已经挺够意思的了,人与人之间,十之八九连这个意思都够不到。

还有殷叔夜说的那一句——“你不知道,我对你并不止是‘挺够意思’。”

辛桃馥觉得自己怕是胡搅蛮缠,嘴上说“你对我挺够意思的,我没什么好说的”,对班子书是这样、对陶欢儿更是这样——但他心里却又是隐隐地、顶顶地渴望着有个人对他不止是“挺够意思”,超出理智地、无条件地爱他,使他被不被侵扰的温暖包裹。

辛桃馥想到在从前愿意陪着自己去闯酒楼的、愿意跟随自己到和平州落脚的、愿意为了自己和殷叔夜叫板的黎度云……这个黎度云原是很好的,但现在又叫辛桃馥不知如何应付。

辛桃馥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突然从长安州飞来和平州,说“你就是我的4.0”的殷叔夜。那个殷叔夜,眼里有温热的光……但也是那份温热,让辛桃馥如同见了鬼一样退避三舍。

或许,连辛桃馥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辛桃馥想到什么一样,说:“说起来,殷叔夜这几年变化倒是挺大的……”

班子书沉默了一会儿,说:“是啊。”

这句“是啊”,包含着丰富的情绪,听得辛桃馥眉头皱起。

辛桃馥只道:“你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班子书淡淡苦笑道:“不知道,但如果细究起来,恐怕是很早就有预兆了……三年前,相宜希刚回国不久,就风传起他们即将订婚的传闻。先生和相宜希一起去了国外几个地方,却没带上我,回来之后,先生好像就发生了变化了……”

“是的……”辛桃馥也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时候,殷叔夜突然提出把紫藤雅苑改头换脸,紫藤萝也不要了,就改成辛桃馥喜欢的样子。他对辛桃馥也变得很好——好得让辛桃馥不自在,时时陪伴辛桃馥,对辛桃馥爱护有加,还送他股份……但可惜,辛桃馥早已萌生退意,拿了好处就跑去了和平州。

殷先生也并不恼怒,还叫班子书好好帮辛桃馥做过渡,帮辛桃馥再和平州落脚。之后,殷先生甚至还亲自来到和平州找辛桃馥,做出了一番以殷先生的性格来说已算得上“深情表白”的言谈。

辛桃馥皱眉:“那个时候开始,他对我就不一样了。”

班子书道:“不仅是对你,就是对别人……”说着,班子书顿了顿,仿佛在思考是否应该说下面的话。

辛桃馥却也不催促班子书,只是静静地等待。

班子书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他对相宜希也不一样了。我在他身边很久,还是看得出来的。他从前对相宜希当然也是没有那个意思的,但总存了几分顾念湘夫人的意思,他还是对相宜希十分优待的。尽管相宜希有时候会耍一些小手段小心机,先生看在眼里,却不会计较,一直比较宽容。但是……后来他对相宜希的态度,你也看到了……”

辛桃馥思来想去,不得其法,只道:“这真奇怪。”

班子书却苦笑:“是啊,但是先生的事情,也轮不到我来打听。”

辛桃馥听见“打听”两个字,便笑了笑,说:“我也是瞎打听,忽然想到了就好奇,问两句。”

班子书点头,说:“我猜也是,你应该一早已经对先生的事情没有兴趣了吧。”

这话听在辛桃馥耳里,竟叫辛桃馥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一早已经对先生的事情没有兴趣了……吗?

过两天,辛桃馥就去见了司延夏……准确来说,也谈不上见,就是在电话上谈了一次。

并不辛桃馥主动打电话给司延夏,但司延夏的来电确实是辛桃馥所期待的。

或许,辛桃馥还是头一次等司延夏给自己打电话呢!

电视上正播放着新闻:长安司氏集团控股的xx公司在x国遭遇集体诉讼,股价下跌3%……

司延夏的电话打来了,声音笑眯眯的,但却没平日那种油腻感:“这可是你做的?”

辛桃馥用司延夏平常爱用的口吻道:“你猜?”

司延夏噎了一下,直笑道:“我可是替你摆平了君小少的事情,你不感谢我,反而给我下套,是不是不太厚道?”

“君小少是怎么找上陶欢儿的麻烦的,这事儿恐怕和你有关吧?”

“这是什么话?无凭无据可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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