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性失轨 第4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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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头来,气愤的眼里闪着泪花,“你上次也是这么说,一定要我问了才肯告诉我。哥,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家人?为什么每次都要瞒我瞒到最后一刻?”

我被她看得胸口一抽,紧跟着发疼,“我当然把你当家人,可正因为这个,很多事情我才不好告诉你,也不好告诉爸妈......诺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林诺说完后眼眶一片红,低头拿手去抹,“我,我就是心里闷,你和蒋老师,小顾哥都知道的事情,就我被蒙在鼓里,我把你们看的那么重要,你还把我当外人一样瞒着,还有小陈哥......”

她猛然意识到什么,抬起头颤声问:“哥,小陈哥知道这些事吗?”

我张了张唇,“我和他已经......”

后面的内容却怎么也发不出来,好像断在这一截,大脑有些缺氧。

“已经分手了。”

前排的顾鸣生淡声接道,话音急促落下后,车里又安静下来。

林诺瞪大眼睛,上面还挂着泪痕和脱了的妆,看起来滑稽又可怜,“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什么事情都到最后一刻才告诉我,每次都是这样,就我跟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我还想要安抚她,车已经停在了家楼下。林诺显然不想再听我说话,甩开车门给顾鸣生留下一句生硬的‘谢谢’,就头也不回地走进楼道。

“本来好好的聚会,最后弄成这个样子。”

我扭头看着林诺越走越远的背影,苦笑着叹了一声,“等会妈看她那样肯定要问她怎么回事,希望她不会把我招供出去。”

顾鸣生说:“不会的,她生气归生气,又不是不认你这个哥哥,等气消了自然就没事。”

说完,他想起什么,从副驾驶座拿起一个精致的礼品袋递给了我。

“本来是打算作为庆祝林诺高考完的奖励,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你到时候把这个给她,就当做谢罪礼,”顾鸣生朝我一笑,“她看到以后肯定马上原谅你。”

我压下沉闷的心情,打开袋子,“你都买了些什么?”

“有一盒托人代购的手工巧克力,还有一条vj家的手链,我看小姑娘都很喜欢这个牌子,就买了一条经典款。”

这是一个经常能在电视上看见广告的牌子,不用查也知道价格绝对不便宜。我抬头对上后视镜里顾鸣生的双眼,一时间许多想说的话都堵在胸口乱窜。

最后只憋出一句:“......谢谢。”

“这句话应该由林诺来说,”他笑得弯了弯眼,“下一句才是你说。”

“什么?”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顾鸣生就像是变魔术一样拿出一束花,精致的包装兀然跳到眼前,占据了我的全部视线。

“我本来想去买宵夜,但是怕赶过来后会凉掉,就打算接到你后再去买。可是在电话里答应了你,我也不能空手过来,刚好路过快要打烊的花店,就进去买了一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车灯昏黄,印着顾鸣生的双眸越发柔软缱绻,蔓延出无边专情。时间都由此慢了下来,一点一滴走过我的心上。

“接过花就代表不难过了,”他轻轻眨了眨眼,眸中裹了一层让人着迷的蜜色,“别再去想刚才的事情,小曜,我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我接过那束花,在怀里不住地发烫。

好像真的同顾鸣生说的那样,一种更为鲜明的悸动覆盖住沉闷,一下下催动着心跳频率。

第72章

没有人能抵挡住卸下一切防备的温柔,我还是像从前那样不争气,在顾鸣生的目光下仓促移开了视线。

他望向一个人时总是很深情,不用刻意演绎,便从骨子里自然流出。我想这已经成为他的一种习惯,哪怕并没有那种心情,顾鸣生也会不自觉地给外人传递出一种错误的信号。

我是最早的受害者,在什么也不懂的时候被他懵懵懂懂拐走了一颗心。幸好醒悟得早,也足够有定力,才勉勉强强维持住了这段并不那么正常的朋友关系。

倘若一直这样下去,我绝对不会越过雷池一步,更不会在种种亲密接触中再一次被顾鸣生的温柔动摇内心。

他引诱我偷尝禁果,以甘甜作为诱饵,哪怕我一遍遍告诫自己薄情才是他的本性,也还是忍不住在某一时某一刻,滋生出一种他是不是也喜欢我的错觉。

这种不应该出现的念头牵动住心神,我甚至有些发散地想,在某种意义上我与顾鸣生也算得上相配。

他明知陈锋的存在却还是一点点靠近,而我明知这是错误,却仍然没有抵挡住越轨。

坏人和坏人在一起,总比去陷害另一个好人要来得道德。

就好比蒋秋时。

我早就在一次次‘意外’中醒悟过来,清楚蒋秋时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一尘不染。他身上有一种不自知的清醒,这种残忍在面向旁人时发挥到了极致。

在最后一丝侥幸的驱使下,我还是更情愿相信蒋秋时并没有坏的那么彻底。相比顾鸣生,他至少依然懂得拒绝,自持骨子里的冷静。

我将顾鸣生送的花一枝枝插入花瓶,突然想起曾经送给蒋秋时的那束花。时隔久远,我已经记不清选了什么样的包装和品种,只记得在敲响蒋秋时家门时那股雀跃紧张的心情,还会在某一瞬间划过心头。

撇去那些复杂的因素与理还乱的过往,我仍然会在见到蒋秋时的时候感到控制不住的心悸。他似乎生来就对我有致命的吸引力,哪怕知道他并不完美,也拥有常人都有的缺点,可每当回想起来,我能想到的又都是他的那些好。

记忆会自动削弱他的冲动与过错,短短片刻功夫,我能记起的又只剩下他夺人心神的双目,与后视镜里那道孤独的身影。

我总是忍不住要可怜他,忍不住要心软,等散去过后理智才会回笼。那些因素和过往永远都不可能被撇除,它是蒋秋时身上的一部分,也是屹立在我们之间不透风的高墙。

每一枝花都安静躺在花瓶里,我说不出它们的品种,很像桔梗,也有的像玫瑰,无一不漂亮,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一眼看去赏心悦目。

蒋秋时在深夜发来一长串文字,更像是一份信,有开头,也有落款。我几乎能想象出他打下每一个字时不复冷静的神情,一目十行地扫下来,眼睛有些泛酸。

他说了许多从认识以来的事情,还有为今晚冲动的道歉。文字很平淡,像是撇去所有私人感情,尽可能刻板地叙述。

‘林曜,我没有忘记上次见面时说过的话,很抱歉我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让你感到为难。’

到了这个时候,蒋秋时依然冷静地将这些归为‘无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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