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性失轨 第3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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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一下高考完后的事情。”

林诺撑着下巴,满眼憧憬,“哥,我想了好久,考完试后我第一件要做事情就是去染发!你说我染什么颜色好?我挺想弄个蓝色的,可是怕被妈打......”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毕业计划,又提起了大学生活,然后又绕回了现在的同学和老师,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我坐在旁边安静听着,忍不住被林诺的奇思妙想弄得发笑。

“你现在担心这些还太早了一点,还是先等高考结束后再说吧。”

“也不早了,我原来总觉得王老师叨唠,事又多,还总喜欢讲大道理,可是现在只要一想到马上就上不了他的课了,还有些难受,”林诺耷拉着嘴角,“还有蒋老师,虽然他只教了我们两年,但我还是好舍不得他。”

这个名字让我空白了几秒,随后涌上一丝淡淡的涩意,扩散着填满了整个胸口。

距离上次和蒋秋时见面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可即使这样,我还是会在听见这三个字的瞬间就在脑海中勾勒出他的面容,迅速,清晰,仍旧心悸不已。

自从他说出那句话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像是彻底失去音讯,安静地躺在底层的通讯列表里。

我做不到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样主动联系蒋秋时,仿佛那几个月若即若离的亲密,分开前突如其来的暧昧,都是我编织出来的一场梦,现在梦醒了,也什么都没了。

思绪良久,我才从喉咙里干涩地挤出一句:“你在大学里也会遇上很好的老师。”

林诺心思不敏感,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异常。她失落地说:“那还是不一样,我们都挺舍不得蒋老师,不知道这几天是不是因为这个,蒋老师也看起来心情不大好。”

在我脑子反应过来前,声音已经鬼使神差地跑了出来:“他最近心情不太好吗?”

“是啊,脸色很差,就像是生病了一样,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林诺说道,颇有些自己的想法,“我觉得蒋老师肯定是因为舍不得我们,才会这样操劳成疾。”

我一时不知道是该先担忧还是先发笑,直到和林诺道完别离开家,耳边也依然回荡着那句‘心情不好’。

我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到觉得蒋秋时是为上次的事情而分神,可时隔一个多月再次听到他的消息,我就像是要拼命要抓住这最后一点线索,紧紧不放地去一探究竟。

我还是没有忍住点开蒋秋时的朋友圈,依然是熟悉的背景和简单到几乎称得上无趣的内容,所有的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平淡无奇。

犹豫很久,我轻点退出离开了页面,没有发去只字片语。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我总会慢慢忘记掉这段并不成功的暧昧关系,这仅仅是我单方面的一场冲动,而蒋秋时或许连我这个人都不曾在意过。

这样的自我纾解格外伤人,但却有与之对等的效果,只要再多给一点时间,我就能彻底放下蒋秋时这个名字。

至少,在收到那条消息前我依然是这样坚信,如果没有那条突如其来,让我大脑宕机的消息的话。

来自下午六点四十三分。

蒋秋时:你今晚有时间吗?

第54章

我几乎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不然就是蒋秋时发错了消息,可直到过去很久,那头也没有撤回与任何解释。

就像从前的每一次,我举棋不定地拿着手机,恨不得穿到屏幕那头看清蒋秋时的内心。了解他的过程仿佛一场永远也打不通关的游戏,每当千辛万苦越过一关,就会发现后面的关卡往往更加艰难。

他习以为常地站在第三视角,以最冷淡的姿态看我为他乱了阵脚。这条消息来得太突然,没有任何一点预兆,以至于我想了很久,才停下来回以他三个字。

:怎么了?

不止蒋秋时,我的热情也有时限,它不像对方那样若即若离,没有规律,却仍然在波动中不断改变。

很多时候就连我也琢磨不透自己,但我清楚地知道,如果在这时还表现得像从前那样图谋不轨,蒋秋时也许真的会彻底失联。

他的脾气总是难以捉摸,我却还是稍稍触碰到了一点尾巴,顺带从他身上学来些不太好的方式,运用过去似乎也格外奏效。

蒋秋时:如果你有时间,晚上九点来我们上次见面的酒吧,我会在那里等你。

不说原因,只留下一句没头没尾的通知也是他一贯的风格。我深知这点,盯着最后几个字微微出神,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痒痒地骚动,发出去一个‘好’。

很没出息,我在他的面前总是这样坚守不住底线。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蒋秋时是不是有什么魔法,不然我怎么会一边骂自己一边导航出之前那家酒吧的地址。

不到约定好的九点,我就已经坐在吧台旁边。周围光线很暗,气氛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群魔乱舞,大家坐在卡座里,似乎都是专门过来喝酒聊天。吧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我在调酒师的推荐下点了一杯度数不高的鸡尾酒。

尽管看起来不像,但这的确是我活了二十六年来第一次踏进酒吧的大门。这么一想,也算是把某种没有什么意义的‘第一次’给了蒋秋时。

我低头抿了一口酒,涩涩甜甜的果味席上舌尖味蕾,回味过后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结果被猛地窜上的酒精味呛到鼻腔。我有些狼狈地咳嗽起来,几乎在下一秒,身后响起一道清晰的声音。

“你还好吗?”

周围有人群的笑语,酒瓶碰撞的脆响,吉他与烟嗓融合的曲调,却都盖不过蒋秋时一句短暂平淡的嗓音。

我还没来得及整理好狼狈,就回过头对上他在昏暗灯光下意义不明的双眼,扯着嘴角道出一句‘没事’。

他没有再说其他,走来坐在我的身边,要了一杯一样的酒,却只是放在那里没有动。我坐立不安地盯着眼前的台面,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开口。

“我的消息是不是有些突然?”

少有的,蒋秋时主动开口打破沉静。他对我不明显地弯了弯嘴角,却又不像是纯粹的笑容,相比从前多了几分随性。

我没有做好准备,顿了片刻才说:“还好,诺诺才和我聊起过你,她说你最近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是吗?”他半垂下眼帘,嗓音淡淡的,“是有一点,毕竟他们快要高考了,我的工作也很忙。”

撒谎。

我几乎在一瞬间想到这两个字,在心底盘旋良久最终默默地沉下,回以一个不轻不重的‘嗯’。

蒋秋时问:“你最近还好吗?”

他似乎单纯地想要寒暄,我也只能断断续续地回应,在酒吧的音乐下甚至都不清楚自己说了些什么,而蒋秋时又有没有听清。他只是安静地点头,偶尔应上几个字,就好像从前那样专注地倾听我的废话,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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