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性失轨 第15节(1 / 2)
蒋秋时言简意赅地说:“我家。”
我眨了下眼,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蒋秋时没有看向我,侧脸的弧线流畅优美,他缓慢开口:“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先把猫寄养在我家,直到你方便领养为止。”
话音落下,我愣了足足半分钟,直到一个弯道让身体跟着偏移,险些撞到车窗,才逐渐回味过蒋秋时的这句话。
难道这就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先前我绞尽脑汁地找话题,蒋秋时都跟块石头似的怎么也捂不热。今天只是一个无心之举,发展节奏却像坐火箭似的突飞猛进,直接跳过那些弯弯绕绕,奔向蒋秋时的家里去。除了受宠若惊,我还颇有些意外。
难道小猫咪能打开蒋秋时身上奇怪的开关?我低头摸了摸乖巧的猫主子,心想刚才的猫粮钱没白花。
“我当然不介意,就是怕你会不方便,”我清了下嗓子,尽量不让蒋秋时听出翘起的小尾巴,“其实你不用勉强,我不想给你带来太多麻烦。”
平心而论,养猫不是一件轻松事,我不希望他是出于客气而答应帮忙。蒋秋时的主动已经让我足够欣喜,但我并不想因此打扰他的生活。
何况我一点也不想要他的客气,我只想要他的亲近。
蒋秋时稍稍偏过头,目光不轻不重地斜睨向我,“我从来不会做勉强的事情,答应了你,就一定会负责到底。”
我抱紧怀里的猫,只感觉一道细微的电流顺着尾骨直激后背,下意识绷紧身体,“那......那就谢谢蒋老师了。”
“不客气。”
他向上浅浅抿了下唇。
也许有些人生来就知道该如何用一句话去扰乱旁人的心。
蒋秋时的态度总是如沐春风,不显疏离,也并不亲近,偶尔一句带上个人色彩的话,都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暧昧。不似顾鸣生那般张扬明艳,却暗暗撩拨得我卸下一切防心,只靠脑补都能没出息地红了耳朵。
第20章
如果蒋秋时的头上有攻略进度条,那上面一定跨过牵手接吻和确定关系,直接快进到了登堂入室。
虽然进度迅速拉满,但我其实还挺想把前面三个先试一试。
车最终停在市中心的公寓楼下,我随蒋秋时下去后心中有些意外。燕城的房价向来高得吓人,这快地段更是寸土寸金,对于一个高中老师来说,住在这里实在有些过分奢华。
不过蒋秋时说过他曾在英国留学,应该也是有优渥的家庭背景作为支撑也说不定。他不知道我心中的弯弯绕绕,弯腰打开鞋柜,询问:“家里没有多余的拖鞋,一次性的可以吗?”
我连忙接过说:“没关系,我就打扰几分钟。”
话是这样讲,但我恨不得把这几分钟掰成几个小时用。
环顾一圈屋内的陈设,我礼貌性地没有细看,把小猫放在沙发上后就蹲下身拆刚才买来的宠物用品。塑料包装很难徒手扯开,蒋秋时及时递过一把剪刀,我道了声谢谢。
许是拆东西的快乐能缓解紧张也说不定,我到蒋秋时家后反倒没有在车上时那样忐忑了。
他在旁边看了一会,发觉帮不上什么忙,便出声问:“你想喝点什么?水还是饮料。”
我随口说:“不用麻烦,水就行。”
蒋秋时颔首,动身走向厨房的方向。我用余光瞥去,发现他先是在厨房里站定了一会,然后伸手拉开冰箱,只是虚虚一晃,让我差点以为自己的眼睛出现幻觉。
里面......怎么是空的?
他关门的动作很快,我来不及看第二眼,就见他走去另一边烧水。心头的疑惑细细膨胀,可这到底是第一次来蒋秋时的家,我也不好意思问出‘你家冰箱怎么不装东西’这种蠢话,就假装什么也没看见,继续拆手里的东西。
“这个是猫砂盆,这个是休息的窝,猫粮我只买了一袋,不知道他喜不喜欢这个口味。这个逗猫棒好像是附赠的,蒋老师,这些东西我放在哪里比较方便?”
我把垃圾分好类,拿着逗猫棒抬头寻找蒋秋时的影子。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我身后,手里拿着水杯,投下的目光莫名有些深谙,并不清明地凝视在某一处,有些陌生。
水波微微晃荡,那份违和也在转息间湮灭。他把杯子放在桌上,平缓说道:“客厅还有位置,把东西放在这里就可以。”
我点点头,起身动了动泛酸的肩颈。
这个时候,我才敢更光明正大地打量起这个房间。比想象中更加干净也更加简约,放眼看去和样品房没什么区别,甚至察觉不出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就像一个涂有外表的空壳。
不是说这样的风格与蒋秋时不搭,而是我竟然真的冒出一种,这套房子并没有人居住过的错觉。
小猫这时有了些精神,从沙发跳下来顺着我的脚绕圈走,奶声奶气地喵喵叫。我弯腰把他抱起,有些舍不得,但一想到今后可以借着看猫的理由来蒋秋时家,这份不舍便很快被期待冲淡,继而升起一丝隐秘的欣喜。
要是让小家伙知道自己就是一只工具猫,这个时候铁定不会再软绵绵地叫,而是要伸出爪子挠花我的脸了。
蒋秋时定定看了一会,他似乎有些顾虑,但最终还是被好奇打败,伸手轻轻摸了下小猫的后颈肉。修长的手指划过猫背,动作轻慢而柔和,三花舒服地拿头去蹭,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羡慕谁才好。
“他有名字了吗?”
蒋秋时的问题一下为难住了我,我想了想说:“现在还没有。”
虽然我平时总是‘三花’、‘小家伙’的乱叫,但这顶多算是昵称,不能当做正经名字。
蒋秋时抬眸看我,“我可以给他取一个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当然可以,现在开始他就是你的猫了。”
对不起啊崽崽,爸爸要把你卖了换取爱情的船票。
“我想一想,”默了片刻,蒋秋时勾起唇角,镜片下的双眼细细弯起,笑得温和又无害,“不如就叫要要吧。”
曜......曜曜?
我卡了壳,怔忡地盯着蒋秋时的笑容,半晌才有些心慌意乱地瞥开视线。他好似没有察觉出异样,又逗上了猫咪,这回改用食指刮弄小猫的下巴,指尖暧昧来回地轻蹭着,我喉结陡然一麻,仿佛手指撩过的并不是猫,而是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