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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闵翀相当赞成。
两人又分析了此次事件的主谋,闵翀也认为是萧烨的可能性比较大:他不在西戎境内,那么极有可能便在东戎。东戎如今成了我们最大的对手,元崧与慕容敢对我们万分忌惮,但又对我们无可奈何,想必会采用一点卑劣手段来对付我们。
萧彧说:那他极有可能已经回到建业,这次要是能顺便将他揪出来也行,免得总是如鲠在喉。
闵翀颔首:早该如此了,他就是那个极不确定的病灶,必须要拔除才行。
一直到午后,裴凛之才带着兵马过来迎萧彧回宫。
萧彧问:凶手都抓到了?
裴凛之摇头:都是死士,抓到的时候都纷纷自尽了。不过自□□上发现了些许蛛丝马迹,那弩枪是金吾卫流出来的,不过是废弃的一批,被人悄悄带走并重新修理改良了一番。具体是谁带走的,还待慢慢调查。我已将城门封锁,不许出城,等查出真凶才开城门。
萧彧松了口气:不是军中将士参与其中就好。他真的非常怕自己手下的兵参与了此事,那他会无比心寒的,这就等于自己这些年为普通百姓做的一切都白费了,根本无人领情。
裴凛之说:恐怕是有一些将领参与了,士卒们并没有参与其中。
萧彧寒着脸:那就好好查!
第189章 祸首
回去的路上, 萧彧才得知今日那场大火烧了不少房子,还造成了人员伤亡。
当时有不少人正在楼上看龙舟赛,房子着火之后, 引起了巨大的恐慌和骚乱,有人直接从楼上跳下去受伤, 还有人在被大火烧伤,更有一鸣茶社隔壁掌柜行动不便的老父没能逃出来, 丧命于火海。
萧彧越听, 脸色越发难看, 这帮野心勃勃的家伙,为了一己之私, 枉顾百姓性命与财产,要是给这么一帮畜生得了势,这天下百姓的日子还能过吗?必须要严惩不贷!
回去的路上, 萧彧注意到城内到处都是披甲执戈的金吾卫,街上行人很少, 原本热闹的节日氛围被一种凝重感替代了, 看得人心寒。
安全回到宫中, 裴凛之在宫中加派了数倍的兵力防守,在刺杀主谋未被揪出来之前, 萧彧的安全警报就不能解除。
裴凛之马不停蹄, 将萧彧送回宫之后又出去了,抓幕后主使的事自然是越快越好, 时间一长, 凶手就设法逃出城了。
建业城中居住了数十万人口, 要找出几个凶手其实并不容易, 工作量巨大, 只能从已知的线索寻找突破点,军方与建业府的巡捕都加入了调查队伍。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城内开始戒严,连朝中百官上朝时的搜身盘查都严格了许多。
萧彧隐忍着怒火不在朝堂上发,每日该如何便如何,只字不提端午遇袭一事。朝中大臣自然早就听说了这事,大家内心都惴惴不安,但也不敢当面问,内心有鬼的人更是战战兢兢,如芒在背,巴不得他不提。
裴凛之起早贪黑,忙着追查凶手。
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户部侍郎杨芃便起来了,他洗漱完毕,吃了一碗红枣鸡蛋,出门去上朝。
在照壁前碰到自己的侄儿杨焘,杨焘在刑部当差,一门两位朝廷命官,可谓是显赫一时。
杨焘见到杨芃,恭敬地点头打招呼:给伯父请安!伯父请!
杨芃点点头,没有说话,抬脚朝门口走去。
仆人刚将大门打开,便吓了一跳:谁?
全副武装的裴凛之站在门口,手里举着一块令牌:杨大人,裴某奉旨缉拿朝廷要犯,但请行个方便。
杨芃闻言,心头猛地一跳,面上不动声色:裴将军,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吧,我府上怎么会有朝廷要犯?
裴凛之面无表情:有没有要看过才知道。请扬大人行个方便。
他不待杨芃回答,便抬脚进去了,后面跟着一大群披甲执刀的将士。
杨焘急了,大声嚷起来:等等,你们这是私闯官员宅邸!还有没有王法?
裴凛之站住了:杨大人,这是陛下御赐的金牌,我是奉圣命前来缉拿朝廷要犯。你们放心,裴某定会关照杨大人的家眷,绝不会冒犯。还请杨大人配合!你们几个,先送两位杨大人去上朝吧。最后这句话是他对身边人说的。
杨芃和杨焘有些急,还想找理由留下来,已经被几名将士推着朝门外走去,他们还要嚷嚷,却被将士伸手捂住了嘴,直接抓住胳膊架了出去,塞进门口的马车上。
出了门,杨芃与杨焘这才注意到,金吾卫已经将他们的宅子里三层外三层包围得跟铁桶一般,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叔侄二人脸色苍白,冷汗涔涔往下淌,互相看着对方,一句话也不敢说。
裴凛之带着人径直往里走,一直走到最里边的后花园,在花园边上一扇耳门外停驻了。耳门是从外面锁着的,那边连着一个小小的侧院,从门板的色泽看,像是许久没人出入了。
裴凛之叫过左右,低声嘱咐了几句,马上有人悄悄地上了墙头,监视院内的情况。
他抬起脚,朝着那扇门用力一蹬,门哐地一下应声而破,惊动了里面的人。
裴凛之大踏步进去,已经有衣衫不整的人从里面提着刀冲了出来,见到一拥而入的将士,提刀的手顿时有些迟疑,并缓缓朝屋内退去。
裴凛之大声说:外面都是官府的人,不想死就束手就擒吧,放下手中的武器一个个出来投降。
那些人并没有放下武器出来投降,反而退回去关上了房门。
裴凛之等了片刻,见没有反应,便带人破门而入,一股子血腥气扑面而来,地上的血泊中躺了几个人,正是刚才提刀的人,竟然已经引颈自刎了。裴凛之看了一眼,认出其中一个是萧烨的贴身侍从。
他皱起眉头,走进内室,床边也有一个人倒在血泊中,一个衣着白衫的人坐在床边,低头把玩着一柄冒着寒光的匕首,那张瘦削青白的脸此刻竟有些诡异地泛红。
裴凛之盯着那张瘦得已经脱了相的脸,冷冰冰地说:果然是你。
萧烨的视线从手中的匕首上移开,看着裴凛之,轻蔑地说:是又如何?
裴凛之冷漠道:正到处找你,你主动送上门来,倒也省去了我们的麻烦。
萧烨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眼睛发红,咬牙切齿地说:乱臣贼子,朕只恨当初一时心软,没有亲手送你们上路!
裴凛之闻言,瞳孔猛地一收,眸光瞬间变得森寒无比:所以今日便轮到我亲自送你上路了!他拔出腰间长剑,朝萧烨刺了过去。
萧烨抬起手中的匕首想自行了断,却被裴凛之手中的剑划伤了手腕,那匕首叮一声掉落在地。
他剑势未收,直接挑断了萧烨的右手手筋。萧烨没忍住,还是惨叫了一声,愤怒地吼出声:裴凛之!
裴凛之没有停下来,又顺势将他的另一只手筋也挑断了,紧接着又直接在他身上扎了两个窟窿眼。
萧烨像一条濒临死亡的脱水鱼一般跌落在地,艰难地扭动着身体,痛苦而艰难地说:裴凛之,你这是弑君,天打雷劈!
裴凛之红着眼,咬紧后牙槽瞪着萧烨:弑父杀兄的你尚且未天打雷劈,老天如何看得上我?你想死,我便成全你,但别想死得那么轻松!十三年了,他终于可以亲手替太子殿下报仇了!
裴凛之挥舞着手中的剑,一刀一刀在萧烨身上划着口子,这畜生就该挨上千刀万剐,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萧烨痛苦地大呼:裴凛之,你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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