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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节省时间为免被外面察出端倪,二是天性使然,谢容皎直来直往:实不相瞒方丈,此次我们前来,除为确定佛宗同道无忧之外,另有要事相询。

见俗方丈应是早有所料,闻言点头道:这是自然,老衲一群人修为受制困在此处,若所知能助小友一二,是再好不过。

由远至近,佛宗的撞钟声音依着大小轻重的逐步递增连绵成一片。不绝佛音仿佛将人沉浸在俗世种种尘埃烟花,泥浆滚滚的心拎出来,通用洗涤一遍,去污刷垢,复归空灵宁定之态,顿生避世之感。

对佛修来说是做晚课念经的时候。

对魔修更重要,是他们好不容易可以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聚在一起,互相商量着这些天遇到的事,究竟有没有可疑穿帮的地方,若真有又该如何去补救。

无印师兄暂留一步。沈溪歉意地温声道,我听长老讲法正到关键奥义处,只怕自己听着多有不懂,要劳烦无印师兄为我时时留神着讲解一番。我记得北狩时听无印师兄讲过与此节相类的一处,想来师兄在此上很有造诣。

他看似春风无害的语气里软刀子都给无印藏好,说了真无印是会这一节且愿意为他讲解的,假无印能怎么办?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个假货,当然只能硬着头皮陪沈溪待下去啊。

同样硬着头皮讲经的是假扮佛宗长老的大乘魔修。

假无印好歹能以假充真滥竽充数一会儿,看这位大乘魔修顶替佛宗长老一位后借口静修,闭关不出才知道,真正没慧根的主在这儿。

今天沈溪来找他的时候魔修都惊了。在杀人灭口和暂且不打草惊蛇之前,终于屈辱地低下魔修的高贵头颅,翻开书架上做摆设用的经文,现学现卖地为沈溪讲起了经。

沈溪这反应让大乘魔修愣了一下,心道自己这破绽百出的讲经是不是还有点救?居然能糊弄过以学贯百家的才名著称的沈溪?

魔修很快高兴起来,心想这沈溪还是有点眼光的嘛。再说佛法讲究一个云里雾里,自己认真讲不行,随口瞎编绕着九曲十八弯的圈子,还怕沈溪不够想的?

他兴致高昂道:沈小友你听着,这一段是说

假无印更加生无可恋。

沈溪努力维持住温文尔雅微笑的姿态不崩,克制着自己想暴起打人的冲动。

方临壑在屋外继续默默擦剑。

虽说他也搞不太明白三人讲的是什么名堂,不过看这其乐融融的架势,一时半会儿也不像是会打起来的样子吧

见俗方丈不笨,用脚趾头想也想得明白他们时间紧迫的事实,更不会故意拖两人时间,不怕两位小友笑话,此次佛宗的事情,一变是因魔修之祸,一半却是老衲识人不清,瞧不出我那见恶师弟包藏祸心已久,才有此祸患。

不然佛宗建宗千年之久,每每与魔修相对,除却两百年前那次魔修乱华的大劫外,一直笑傲到现在,哪里是那么好对付,摩罗说顶替就顶替的?

蛀洞总是先从内部生。

谢容皎心中一动:那位见恶,可是仍在佛宗内院中?

像是明白他担忧的事情,见俗方丈向他安抚一笑,淡然指着牢房一个方向:不,他在这儿蹲着呢。

谢容皎:

无印好心答疑道:见恶师叔虽说与魔修同谋,摩罗却以为背叛自己师门之人不足以谋,反有反噬之险,于是将见恶师叔一同关在我们一起。

谢容皎:

行吧,想想这种事情是摩罗做出来的,似乎也不值得大惊小怪起来。

经过这些天,说被摩罗坑过的队友没两手之数,谢容皎是不信的。

防火防盗防摩罗啊。

玉盈秋弱弱出声:可诸位不是被封了修为,是如何做到与见恶完全同处一室的?

不是虎入羊群是什么?

见俗方丈神色自若:见恶师弟同样被摩罗锁了修为。老衲虽说被封了修为,拳脚上的功夫还是不差的,加上有无印等一帮年轻人,玉施主该担心的是见恶师弟。

原来是羊入狼群。

怪不得中间那个和尚倒地不起。

谢容皎整理整理思绪:敢问方丈,贵派与白虎究竟有何关系?

屋内激情讲佛法的大乘魔修忽然心头狂跳。

他本能觉得不对劲,暂且停了口掐指一推算天机。

魔修再度抬头时眼睛泛红,恶狠狠盯着沈溪:小辈大胆!竟然敢来太岁头上动土!

显然不是对几人谋划了然于心,也是知道十有八九。

早在他低头掐指的时候沈溪已有预感,缓缓抽出春风剑:大胆的是你们。

门扉破裂,木屑四溅,方临壑拔剑闯入。

第81章 西疆佛宗(十五)

沈溪头也不回, 镇定对他身后的方临壑道:常理来说, 谢兄和玉仙子不是在问完话就是问完话在回来的路上,所以说方兄与我只要撑过这一段时间, 便可与他两人一道合力斩杀。

方临壑如他的森森剑气一般无二的冷酷:我两人足矣。

意思是连谢容皎和玉盈秋也不用等了。

沈溪点头:李兄呢?

方临壑继续冷酷道:他太吵。

沈溪好耐心地静待下文。

所以我把他打晕扔房间里了。

沈溪不担忧眼前难关两人能否安然度过。

他担忧两人九死一生度过难关后,被嘱托他们要好好照顾李知玄的谢容皎寻仇。

大乘魔修在族内向来呼风唤雨惯了,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根本不把他堂堂一个大乘放在眼里,自觉大乘魔修的高傲自尊收到挑衅,简直要气歪鼻子:无知小辈, 今日本座定要教你们好看!

一个高冠华服的英俊男子神态慵懒,打着哈欠从他马车上下来。

那马车铺张至极,何止是马车?说是移动的宫殿丝毫不为过,华丽比之它停靠边上的佛宗外院正殿犹有胜过。

西疆没谁会不认得千百楼主这辆标志性的马车。

有小沙弥迎来, 带着笑把这尊大佛请进佛宗。

千百楼主并非外界传言口中那种阴晴不定, 喜怒无常的性子, 很好说话的摆摆手,哗啦一声打开扇子:不劳烦小师父, 我自己进去。

他摇着扇子走进去, 小沙弥眼睁睁看着华服高冠的身影在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千百楼主摇着扇子来到刚抄着家伙准备开打的魔两人面前。

他扇子一拦, 脆弱纸张在不知沾过多少个修行者献血的可怕兵刃面前毫发无损, 花鸟仍兀自栩栩,笑吟吟道:刚来佛宗就叫我见识过一场好戏啊,真是不让我失望。

他打量着方临壑与沈溪, 说的话却让两人一头雾水:也罢, 为着我好过点, 我将来是少不得要讨好那位谢家世子的,索性在这时候做得漂亮点。

同样的视魔修为空气。

魔修骂人的话语卡在喉咙间吐不出来。

他们惊恐发觉自己的灵力竟在那把像是富豪公子装饰用的玩物折扇下凝滞不动。

千百楼主笑眯眯:劝你们别骂我,你们主子我当然是打不过的。可现在你们主子有更厉害的角色去收拾,我少不得小人得志一番,欺负他手下两个虾兵蟹将。

不是大哥,谁要骂你?

两个魔修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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