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9(2 / 2)
姜蔚溪咬了下嘴唇,又深呼吸着闭了闭眼睛,警告他,“你最好别骗我!”
南城促狭一笑,直接舒展开了双臂,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她羞赧的指尖都打着颤,由上至下的解开了病号服上的那排扣子,又尽量的不去碰到他的肌肤,小心翼翼的像是在扫雷似的。
终于脱掉了上衣,她手里拎着那件衣服,正要转身逃掉,手腕就被南城用力牵住了一只,直接带着她一个旋身摔进了他的怀里。
她的下巴正磕到他裸露的颈窝里,鼻翼间瞬时就充斥了满满的男性气息,是他身上独有的清冽,还掺杂着一丝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这两种气息糅合在了一起,奇怪的并不令人反感。
甚至让她差点就醉了。
她愣了几秒后,慌乱的拿另一只手撑在他胸腔,想带着身子离开这具诱人犯罪的躯壳,手心才刚贴过来,又像是被他皮肤烫到了,那么烫,是不属于此时初冬的人体温度。
她吓了一跳,立马就收回手,心脏跳的就快把胸腔都撞破了。
感受到头顶那不曾离开的灼热的目光,她抬头去看,正对上南城眸色深邃的眼睛,那眼底像是蕴着火,就要烧到她了。
她不知所措的瞪着他,连躲开都顾不得,甚至就快忘记该怎么呼吸了。
空气像是胶着住了,一秒,两秒,还在加长。
南城忽然低低的笑了两声,移开眼,又蜷起手掌抵在唇边轻咳,眼底重新变得清明,似乎刚刚只是他一时兴起故意开的一场玩笑?
姜蔚溪反应过来,气呼呼的攥着拳头锤他胸腔,一下又一下。
他还是握着她的小手贴到自己身上,耐心的问,“不是上次还想摸?”
姜蔚溪刚褪下热度的脸蛋听到这句话立马又烧了起来,而且比刚刚还要热。
她佯装生气的瞪他一眼,挣开被烫到的手,“我去买东西,你洗澡的时候注意伤口,别沾到水。”
她都走到门口了,还听到这人不依不饶的问她,“真的不帮我洗澡吗?”
姜蔚溪,“……”
她该去找谁问一问,说好的禁欲男神呢?
当然了,她是不会承认的,她其实更喜欢这样的南城多一点……
今天并不是周末,超市人很少,姜蔚溪推着购物车,愉快的哼着小曲在食品区挑选着做豆沙包的原料,她上次有特意问过南羽具体的做法,这会轻车熟路的很快就选好了食材,又拿了一些新鲜的蔬菜放进车里。
站在收银台前排队的空,她忍不住又想起来,第一次被黑衣人扯掉项链,南城抱着她醒来后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最后竟然在超市买完东西都可以不给钱直接跑掉了?最后她还傻乎乎的抱着零食,说梦里吃东西不会长肉。
想到那些啼笑皆非的闹剧,南城竟也容忍她到了最后,姜蔚溪忍不住低下头轻轻的弯了弯唇角。
付过钱,她拎着购物袋正欲离开,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蔚溪,这么巧?”
她无奈的抿了下唇角,回头对着来人淡淡一笑,“嗯,是挺巧的。”
魏然知戴着一副黑色的大框墨镜站在她身后,手里拎了一个小型购物袋。
“自己来的么?刚好我开车了,送你回家?”
姜蔚溪不知道她又想做什么,也懒的和她绕圈子,“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魏然知不予理睬她的拒绝,索性几步走到她身边,“怎么,跟你男朋友的前女友在一起有压力吗?”
姜蔚溪忍不住蹙起眉,开门见山的问她,“你该做的不都做完了吗?你还想怎么样?”
魏然知宛然一笑,也不绕圈子了,“就想跟你聊聊天。”
姜蔚溪站在超市门口,等她取了车,直接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聊什么?”
魏然知不紧不慢的启动车子,调头驶离这条有些拥堵的街道,过了会才淡淡问,“蔚溪,你在这个世界是死不了的是吗?”
姜蔚溪头皮一麻,下意识就抓紧了安全带,心也突然慌的厉害,“你到底想做什么?南城已经陪你把戏演完了,你该放过他了!”
“是啊,我放过他了,已经放过了,”魏然知又扭头对她笑,隔着墨镜,看不清情绪,但她知道,这样的笑容都是这个女人最擅长伪装的面具。
“但是你呢,如果我还不想放过你呢?”她说的很慢,像是一个将死之人在无聊的打发所剩不多的时间一样,“蔚溪,你说,如果我们待会出车祸了,都死了,或者,死了一个,无论是你,还是我,阿城会不会难过?”
话音未落,车子突然加速,像是绷紧了的箭赫然脱了弓一样,姜蔚溪身子用力的被甩到了椅背上,吓得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她脸上的血色尽褪,又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你觉得南阿姨和南城都欠了你们家,那你知道南阿姨究竟是为什么自杀的吗?关于南城私生子这件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车子没有丝毫减速的征兆,变成一头发了疯的野兽在车流中莽撞的穿梭着,魏然知不屑的轻轻一笑,“继续,我就喜欢你这么多管闲事。”
姜蔚溪已经找不回自己的心跳了,看着身旁那辆一闪而过的私家车,她又压了压胸口,“南羽是因为让南城可以继承公司,包括对当年那件事情的无法释怀,最后才极端的选择了自杀,而南城想要继承公司,只是因为想帮你完成你的梦想!你以为宫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宫家早就知道,南城现在选择把公司重新还给宫玥,是为了配合你最后这一步!你觉得曝光他的真实身份对你来说是一个计划之外的惊喜吗?那我告诉你,这个惊喜是他心甘情愿送给你的!”
车子猛地停下,姜蔚溪的身体由于惯性一下子撞向前面,又被安全带及时收了回来,她艰难的吞了下干涩的喉咙,心脏跳动太快,整个胸腔仿佛都是涨的。
魏然知也轻轻的喘着气,双手还用力的握着方向盘,像是在努力的抑制着什么。良久,她突然扯下了墨镜,眼底一片猩红的瞪着姜蔚溪,喊得歇斯底里,“南羽就该死!她就是该死!”
“她已经死了!”姜蔚溪也像是抓了狂般的向她喊,“死去的人回不来,活着的人为什么不能选择放下?那件事情的真相你当真是不了解的吗?站在你的角度,你觉得是南羽错了,那站在南羽的角度呢?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魏然知抓着自己的头发,近乎疯了似的喃喃自语,“不,都是因为她,因为她住在我家,因为她带着阿城住在我家,所以才有后面那些事情,否则我妈不会死,我爸更不会被关在监狱一辈子!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
姜蔚溪笑了一声,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做完这所有的事情,现在你真的开心吗?你想看到的一切,南城都陪着你做完了,现在,你真的觉得开心吗?”
“开心啊,”魏然知冲她摊开手,眉心却拧出一个郁结,“我特别开心,我就是想看到他失去一切,不对,他不该被救活的,他要是死了,就更好了,我就更开心了,一命抵一命,两条命,刚好啊。”
“你说错了,”姜蔚溪看她现在这般神志不清的模样,突然发现原来从头到尾最可怜的人其实是她,“因为那些东西,本来就不属于他,那是他借来的,现在只是还了回去,他早就失去一切了,在南羽走的时候就失去了。他的血差一点就流干了,他是想把命都赔给你的,你就当他死了好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与你无关的陌生人,他从来都不亏欠你什么,而你,失去的是这世上最后一个会毫无保留去爱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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