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恍恍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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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脸终于不像男人头一次见她时候的高高在上。

她像是空了什么东西。

男人不由自主被她吸引,一只手缠上她的腰:“我叫阿k。”

易周不自知地点点头,阿k忽然看见舞池边上那个保安捂着脑袋对三个警卫指指点点。

他说:“该走了。”

他们从跳舞的人群中挤出来,易周踩了好几次别人的脚,引了几句怒骂。

阿k狂笑,拉着她的手跑。

跑累了,阿k停下来,吞了两片药,他出了一身汗,晚上没有什么人,现在看看手机,十点了,还能赶上地铁最后一班车。

易周被他拽着跑出来,阿k依旧握着她的手指,问她:“跟我去玩?”

易周点头。

地铁站里面有空调,车厢里灯光炽白,把阿k的绿色头发照得更绿。

他的手开始不老实,在易周腰上逐渐往下摸,易周反手一措,疼得他嗷叫一声。

易周还是一副迷蒙着眼的样子,阿k悻悻松开手。

易周说:“上次你被抓局子这么快放出来了嗯?”

阿k:“第一次吸毒只记名拘留,我不能被记第二次啦,要不就要被送进戒毒所……那个鬼地方……”

他很兴奋,一直在搓手,左右两边车厢座位空落落,没几个人,有下晚班的白领男人,有一个像是女学生的女孩子。

“嗑完药就难受,老想女人,不过也硬不起来,可就是想要……”阿k更像是自言自语,眼睛一直不老实地瞟着四周:“我好难受啊……”

他突然快步走到车厢角的女孩子眼前,伸手抓她的胸脯,然后嘴就吻下去。

女孩子尖叫,声音被他强势地吞到肚子里面。

车上其他寥寥无几的乘客先震惊,后愤怒地冲上去打阿k。

地铁进站车门开了。

易周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笑,她一直笑。阿k被打得落荒而逃。

易周大笑着和阿k跑出站台,冲到地面上。

地面的冷风冲荡着全身每一个毛孔,全身都好似在畅快的呼吸――

阿k蹲在马路边不受控制地流口水,呕出黄绿色的酸水:“那个女的吃了鸡翅……”

突然一辆黑色的Rolls-Royce戛然停在路边,车上下来一个男人,男人黑着脸,怒气冲冲,一手把易周揪起来:“笑那么开心?嗯?”

阿k晃晃悠悠站起来:“有钱了不起了啊……”

哐一拳,他被时琛打倒在地上,再没力气爬起来。

易周被他塞上车,时琛记了这块路段,打了110:“喂,歌舞伎外环北路,有人聚众吸毒……”

时琛向来这么小心眼。

易周在心里嘲他,从后座爬起来,把脑袋搁在前座靠背上。

她妆很浓却很好看,显得格外妖艳,一脸迷糊是样比任何时候都柔顺,就是在勾引人。

时琛眸子一点一点暗下去:“把毒戒了,别再出去鬼混,我请了李医师和一支私人医生,你毒没戒掉之前在别墅呆着,哪也别想去。”

车开进私人疗养院的别墅外面,易周赖在车上不下去,时琛把她给拽出来,她靠着时琛,手在他身上乱摸。

李复新和其他人早就来了,看着易周和时琛两个人的动作,也识趣地装作没看见,接着商议戒毒方案。

易周被放到二楼大床上,她缠着时琛的脖子,猛把他掀倒,跨坐在他身上。

时琛从下往上眯着眼看着身上的女人,头发披散,眼神迷离。

她的手伸到他衣服里面,从小腹摸到胸膛,仔仔细细地。

像是努力在回味什么。

她慢慢停止动作,一缕发丝滑到嘴边,她咬着头发,含糊地说:“不是……”

她碰到过更好的……

她脸上一瞬的绝望与悲伤深深刺激了时琛,他从没有这么显而易见地暴躁,把她摁倒在身下,咬她的嘴唇,脖颈。

他是完了。

“哐啷。”

时琛猛一回头,房间门开着,有光从外面透进来,一个女人站在那,慌张说:“我……来给易小姐打针……”

时琛从床上下来,从她身边走过去,顿了顿:“你看到了什么……”

她说:“什么都没有……”

“谢谢。”时琛低声说,走开。

女人捡起铝制的医药盒,半晌没反应过来。

她是李复新最优秀的徒弟,从李复新接手照顾易周开始,她就一直出入在这里。

王瑜咬紧了下嘴唇,为什么总有些人这样?

她学了八年心理精神分析学,也总想不明白易周明明什么都有了,一副好皮相,最好的家势背景,凭什么还要没事抑郁自杀犯病吸毒?

这个世界太不公平。

总有时琛那样站在顶点的男人。

可上帝只把这样的人配给他眷顾的人。

这个世界多么不公平。

上帝果真要眷顾一个人,就把所有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都给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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