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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茸心里有些怂,却仍没有退缩,还坚强地挺了挺胸脯。
沈季泽定定注视着他,却缓缓松开他的下巴,再将他顶上两颗纽扣系好。
卢茸暗暗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没有那么僵硬,但同时又升起浓浓的失落,露出一脸沮丧。
沈季泽看到他的神情,眼睛眯了眯,神情突然就诡异起来。
他转头勾了勾唇,牵着卢茸往卧室走去,神情自然地道:走吧,卫生间没有什么异常,咱们去检查卧室。
两人不紧不慢地走向门口,卢茸这才注意到沈季泽并没有如自己般穿着睡衣,依然是黑色T恤和运动裤,显出他那完美的身材。头发有点小凌乱,几缕垂在额前,却更添了几分随意的性感。
他在起床时拨拉过头发,就是怕会遇到沈季泽,头发乱糟糟的不好看。不过就算如此,也像一只刚钻出窝的小狮子,绒毛四处支棱着。
沈季泽此时则像一只巡地的雄狮,鬃毛漂亮垂顺,卢茸怀疑他根本就不是洗头洗澡后倒头就睡,而是睡觉前比自己还要认真地打理过。
到了卫生间门口,两人趴在地上钻出门隙。站起身立在卧室时,卫生间的灯光透不出来,周围又恢复了黑暗。
眼睛已经不能很好地适应黑暗,沈季泽像是担心卢茸害怕,松开他的手,直接将人揽进怀里。
卧室太大了,得想法把灯打开。沈季泽四处打量了圈,只能看清周围不足十米的距离,可这卧室变大了N倍,不开灯要找到通道是很难的。
卧室的照明开关是触摸式,只要挨着就行,可那地方也太高了啊。沈季泽仰头望着墙壁上的开关位置。
卢茸顺着他视线看去,只见黑暗的半空中,有一个散发着暗红光亮的大方块,就像高楼上提醒低空飞行物的楼顶红灯。
两人都仰头盯着那位置,感觉开灯这个想法有些不切实际。
怎么开灯呢对了,还有落地灯。沈季泽对新卧室也不太熟悉,但好歹想起了这码事,我记得给负责装修的人讲过,卧室的封闭观景阳台上要放一盏落地灯,开关要弄得很低,方便躺在榻榻米上休息。
他重新牵起卢茸往观景阳台方向走,虽然落地灯没在室内,但两个区域是相通的,也能将卧室整个照亮。
两人走出黑暗,跨进被月光笼罩的区域,柔白的光线似乎比平日更加细腻。
卧室很大,走出一段后,沈季泽问:累了吧?
不累。卢茸回道。
他是真的觉得不累,心里甚至在想,如果和身旁人就这样手牵手走下去,走到天亮也可以。
沈季泽却当他只是不承认而已,有些懊恼地说:早知道就不买这么大的房子了,一间小卧室多好,就像那卫生间似的,咱们今晚也不会走这么多的路。
卢茸心道你的卫生间也比普通人家的卧室要大呀。
到了观景阳台,卢茸一眼就看到那盏耸立在阳台一侧的落地灯。长长的不锈钢灯柱上笼着圆形灯罩,造型很简单。
平常见着这种灯没什么感觉,现在仰头注视着,觉得它看上去头重脚轻,总担心那灯柱会支撑不住头端,会一下子砸下来,将两人砸扁在下面。
沈季泽见他缩着脖子,只往一条粗大的椅子腿后面躲,猜出他心中所想,忍不住笑起来:没事的,就是这种设计,放心吧,那灯柱看着要断不断的样子,其实结实着呢。
我知道,就是条件反射嘛,其实我不怕的。卢茸从椅子腿后出来,眼神飘忽地给自己解释。
沈季泽只含笑看着他,捏了捏两人相握的手,没有再说什么。
落地灯的灯座像一张圆桌,而触碰开关就如同放在桌上的盘子。沈季泽让卢茸等在一旁,小心地踏上光滑的灯座表面,伸手在那盘子上重重一拍。
整个观景阳台顿时亮如白昼,连带着相通的卧室也被照亮。
第50章
阳台上陈设简单, 榻榻米还没有布置好,除了这盏灯外,就只有一套空的桌椅, 通道显然没在这儿。
走吧,去卧室看看。
两人又自然地拉起手走向卧室。
被灯光照亮的卧室像是半个篮球场,大而空旷。沈季泽打量四周,不确定地说:这屋子里好像没有改变,应该没有多出来的东西吧。
对上卢茸的视线, 他解释道:我刚住进来, 记不住也是很正常的。
卢茸觉得他说得对, 哥哥也才住进来, 怎么就能注意到屋内陈设呢?忙应和道:是的, 记不住正常。
全然忽略自己也刚住进客卧, 但里面简单的家具和摆设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卧室比客卧看上去还要简单,仅仅只有一架豪华大床和一座沙发,以及墙角的大皮箱。
皮箱摊开着, 有叠放的衣物冒出个头。
刚从那边搬过来,还没来得及收拾东西。沈季泽说。
卢茸复读机似的跟着重复:是的, 还没来得及收拾东西。
沈季泽呼吸微微一滞,看着他不说话了,片刻后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你怎么就这么乖?
什么?卢茸有些茫然。
没什么。沈季泽笑了笑:也对, 你从小就很乖的。
他又捏了捏卢茸的手,说:这边墙后面是衣帽间, 我进去找找, 你就在这屋子里看一圈, 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卧室里并没有异常, 他这样说, 只是想让卢茸休息一下。毕竟衣帽间离这儿有段距离,免得他跟着跑上跑下。
卢茸乖乖点头,看着沈季泽跑向衣帽间,他开始打量四周。沈季泽是从床上下来的,那上面就没什么问题,剩下要检查的就是沙发和行李箱。
比较了下两者和自己之间的距离,卢茸选择了稍近一些的行李箱。
这是个黑色的大皮箱,其实就摊开在床尾不远处,但他一溜小跑到了跟前时,额头也渗出了汗。
他跳起来抓住皮箱的把手爬上去,再抓紧垂吊着的拉链扣左右摆动,将自己像摆锤般荡到高处,瞬间用脚勾住拉链带,翻身骑上了皮箱沿。
皮箱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如同一个游泳池那么大,他在皮箱沿上小心挪动,想找个合适的地方下去。
一瓶漱口水斜斜靠在箱壁上,他跳上瓶盖,顺着瓶身滑到了箱底。
箱子里的东西不是太多,且摆放有些杂乱,物品与物品之间留出了缝隙,正好方便他在箱子底穿行。
卢茸吸着鼻子嗅闻,鼻腔里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和沈季泽平常身上的味道一样。像是清晨的树林,第一缕阳光照在枝叶上,新生的绿芽儿带着露珠,整个树林都充盈着草木香。
他从两瓶常用药中间钻过去,在胶囊药片的凸起上跳跃,从这一粒跃到另一粒上面,像是跳过河中央的石头。
面前是一叠高高的衣物山,他抓住那些层叠的衣料爬到顶上。衣料太过柔软,他刚站上去就稍微往下陷,重心也有些不稳,趔趄两步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身下是块深黑色的布料,纹路密实手感细软,像是T恤一类的纯棉质地。他凑近闻了闻,只有柔顺剂好闻的香味,没有感觉到白叔叔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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