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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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俞一承已经贴着他低声解释了好久,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反正就是不搭理。

我给你带了一点东西。

男人无法,只得继续推进此行的目的:

这些文件我昨晚临时整理的。

嗯?

你说不让我插手,我就没有去问,俞一承替他挽起碎发,想着把他们熟悉的一些模板和案例给你你也好应对一些。

俞一承整理得很细心。

电子版已经发给他邮箱了,纸质的也一一订好,用个袋子装好给他。

昨晚他离开时已经夜深了,也就是说俞一承几乎没怎么休息。

谢祺扭过头望他,声音终于软和下来,弄这么多做什么又不一定有用。

你不让我直接插手,俞一承声音更低,像剖白,像告饶,我想着先做些什么,让你心情好一点。

谢祺没有多言。

只是微微扬起脸受了俞一承接下来的一吻。

相当轻柔的,春风过面,大抵也就是如此。

晚上早点来。他给俞一承理了理衣襟,八点以后就别来烦我了。

俞一承没说话,只又环住他的腰,抱了抱。

门被轻轻掩上。

谢祺下意识跟他到门边,发现门框角落里摆着一束花。

拾起来一看,是偏白的浅蓝色月季。

花瓣娇艳,但浅白的底色沾了露水,显现出清冷的质地。

献给你的清晨。

他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呆,既没管门口的花,也没动俞一承辛苦整理的资料。

只是拿出手机给俞一承发消息,叫他结束宴会时告诉他一声,如果回来得早,可以一起吃晚饭。

旋即他拎出画板,开始画画。

空白的纸上渐渐出现线条。

伞,树,酒吧招牌。

雨丝纷飞。

历历在目,恰如昨夜。

今天,小窗上的多肉一直没能等到每周末一次的浇水。

窗边日光由柔至盛,由薄雾遮掩的乳白化至明丽金灿,再又归于暗蓝。窗外车水马龙,人流涌过。

而屋内的人影几乎未曾挪动。

只有笔的影子,在纸面上漂移,宛如捕捉人类心事的幽灵。

日薄西山。

阴云渐拢。

谢祺宛如从梦中惊醒,后知后觉起身。

冰箱里空无一物他本来是要上午去买菜的。

翻开手机,都是一些零碎消息,俞一承也没有回复他到底何时回来。

算了,先出去买。

他想了一想,在手机上问俞一承,他喜欢吃什么。

直到他已经在便利店的冰柜里挑选许久,他都没有收到回应。

空中蓦地划过一道闪电。

与此同时,俞一承的通话铃声响起。

谢祺,依然是熟悉的声音,但他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焦躁,不用准备晚饭我这边还有点事。

我只想先备在这里,他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提着伞,微微歪着头贴近手机,以后你来也可以吃。

他难得一句温言软语,没有收到回音。

只隐约听到那边有几分嘈杂,有女声在吩咐什么,又有几次开关车门的声音。

最后他听到一声略有些耳熟的一承。

这一声就比他方才的话柔软得多。

隔着屏幕,他也觉得里面的柔情和笑意要溢出来。

相比之下,他那一句自认为难得的软话就不知客气生分了多少。

果真,真正的情意多半是抑制不住的。

像他对俞一承的态度,大概也就止步于一些点到为止的关心,一些偶尔才会想起的客套,有或者,一点到用时才恨少的无休无止的渴求。

但那渴求也只是由基因控制的生物本能,远不如人家真情实意。

就是叫他心底发腻。

不止腻,还有点倦。

叫他着实懒得参与这一切不论是俞一承过往的情史,还是现在难以割舍的纠葛。

谢祺?还在吗?

我刚刚应该挂掉吗?他淡下声音,连同眉眼间的笑一起隐没,打扰你们了?

不是。男人似有什么话涌到嘴边,但是汽笛声遮住了他的低语。

你等我一会,我八点前一定到好不好?

像是在赶时间赶宵禁一样。

可他家里又不是酒店。

不用,随便你。

闪电过后,雷声应邀而至。

他又没听清俞一承的回复。

但这也不重要。

他想了一想,觉得还是先回家给自己做饭比较要紧。

于是他干脆利落挂了电话,步入突如其来的雨中。

这伞还是那天他去酒吧面试时临时在便利店买的,纤薄透明,在风里摇摇曳曳,似乎很易摧折。

即便还没断,那渐渐加大的雨已经开始奏起了狂暴的乐曲,这把伞摇晃得越来越烈,好像下一秒就要兜不住。

他的小臂已经挂上了雨珠。

雨珠不断甩落,又不断飞扑过来。连续的暖阳天过后,秋日突如其来的雨,终于带来秋日该有的凛冽。

上车。

黑色的车无声滑到他面前。

他隔着车窗与车里的男人对视。

男人面色低沉,目光却执着,定定地咬在他身上,叫他无处脱身。

他站在那犹豫一瞬,就被雨打湿了肩头。

于是他依言拉开车门。

刚进去,就听到后座一声茫然的询问:

一承?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两更的,但是头痛了整整一下午!呜呜呜呜呜!好晕我好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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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谢祺回头望去。

穿着白衬衣的男人在后座甚是显眼, 窗外路灯的光亮透过来,他袖口的铂金袖扣相应闪出一丁点光。

只是这人眼睛似闭非闭,只茫茫然睁开一点, 面色绯红。

衣领都散开一段, 由此歪了一截。

他扫向俞一承, 面色平淡,看不出什么波动。

俞一承面色也古井无波:

他喝醉了, 我送他回去。

那不用接我了吧?

谢祺干笑一声。

他不得不承认林宣这幅微蹙眉头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就一副温温柔柔的白衬衫, 领口稍稍凌乱一点儿, 其他地方倒是规规整整、一丝不乱恰好是俞一承一看会皱眉但不会讨厌、甚至会忍不住上前帮忙整理的程度。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那自然是最近俞一承也替他整理过不少次衣领。要是再乱一点的话, 俞一承就要看不过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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