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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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不禁让人很想做点什么。

像是失了魂,陈奥文的手在宋轩的后背自上而下滑动,停在腰边又挪开,悬在空中,想要去捧宋轩的脸。

喉结滚动着,陈奥文盯着宋轩湿润的唇角,脑袋向下缓缓凑近。

宋轩的眼睛始终闭着,似乎没有任何察觉。

直到陈奥文的手先行一步触上了宋轩的脸,冰冷的指尖与滚烫的肌肤相汇,宋轩受凉闷哼了一声,头往另一侧偏去,也唤回了陈奥文的理智。

他在干什么?

陈奥文深吸一口气,把头抬起。

宋轩闭着眼,信任地靠在他的怀里,但他却想趁人不备亲他?

陈奥文在谴责自己,而宋轩睁开了双眼。

即便刚刚有所撤离,他们现在的距离依旧很近。

近到,只要宋轩往上一点点,他的鼻尖就能碰到陈奥文的下巴。

睁开眼后,宋轩没什么动作,瞥了眼陈奥文的手:好冷,你碰我脸干什么?

你陈奥文想不出借口,答非所问道,你的脸很红。

噢。宋轩直愣愣地盯着陈奥文,你的耳朵也很红。

陈奥文摸了摸耳垂,温热的。

是吗?

嗯。用手往旁边的沙发上一撑,宋轩从陈奥文腿上坐起,翻身仰靠沙发上,你紧张的时候,耳朵总是很红。

陈奥文觉得自己的两只耳朵被说得越发烧了起来,嗓音倒是依旧清清冷冷: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宋轩理直气壮,我见过,好几次了。

然后四周又安静了下来。

过了会儿,宋轩清醒了点,站起来往收到的那堆礼物走去。

陈奥文以为他改了主意,想现在就拆礼物,但宋轩提起一个又放下,挑挑拣拣,看上去不是在拆包装,而是在找东西。

陈奥文走到他身边:想要找什么?

宋轩:找你送我的礼物。

陈奥文精准地从这堆礼物里抓出一个深蓝的袋子递给宋轩,说道:这个。

宋轩便只抱着这一个礼袋,坐回到沙发上。

包装并不复杂,陈奥文的礼物高高窄窄的一个,放在立方体厚纸盒里,宋轩边拆边问:这是什么?八音盒吗?

陈奥文不答,只说:你看了就知道了。

最后一层包装被拆开,露出了内里的玻璃球体,但如陈奥文所说,这并不是八音盒。

宋轩:这是灯?

陈奥文点头:嗯,是灯。

灯里提前装了电池,陈奥文按下木盒底的开关按钮,霎时,玻璃球体内凭空出现了一场烟花。

各色光线交织,黄雾如瀑、紫线如丝,顶部最盛的花火璀璨、火烽冲天,烟花尾际却朦胧飘渺,直如细雨坠落。

厚玻璃隔出一个别样的世界,球体内是一场盛大的烟花秀。

我记得过年的时候,你说过你想买烟花。陈奥文说,所以我就想送你这个。

那天陈奥文发现,宋轩好像很喜欢这种绚丽的东西,但是烟花消逝之后,夜幕突然寂静下来的时候,他又会有些失落。

陈奥文说:把这个放在你身边,只要你想,烟花就永远都在为你绽放。

宋轩看着陈奥文,眸光微动,陈奥文又说了一次:生日快乐。

把烟花玻璃球抱着,宋轩的指尖在玻璃表面画着圈:之前吃饭的时候,不是已经说过了?

陈奥文:那次是我跟着大家一起说的,现在这次是我个人要说的。

祝福跟着众人共同道出的时候,他的声音再真诚也会被淹没,变成了前来庆贺的其中之一而已。

但他想做独特的那一个。

宋轩十指捧着玻璃球,目光灼灼不移分毫,眼里的不知道是烟花反射出的光,还是他确实在动情。

陈奥文:喜欢这个礼物吗?

宋轩点头:嗯,喜欢。

陈奥文:那是要收起来,还是放在房间里?

宋轩:放在房间里吧,就放在床边。

陈奥文嗯了声,伸手去收桌上被拆开的纸盒,打算拿去扔了,宋轩却突然伸手抓了一下他的手臂,把他拦了下来:等会儿,有个问题,想问你。

陈奥文转过头看他,宋轩却躲开目光:想问你上学期的事就是你生日的那天,我记得你中午背了个包坐在客厅里?

见陈奥文点头确认后,宋轩才继续问道:可以告诉我,你那天在等谁吗?

不知道为什么宋轩会突然问这个,陈奥文顿了一下才回答道:等我妈妈。

显然是意料之外的答案。

宋轩瞬间清醒了很多:你妈妈?但是后来

嗯,她没来。陈奥文语气平淡,本来是要来给我庆祝二十岁生日的。

事情的始末说来其实简单。

陈奥文生日的这天,他妈妈原本订了机票要来北卡,但是即将出发的时候,她所负责的实验室却在最近一次的观测中有了突破进展。

十分巧合的撞期,偏偏这项发现对陈奥文的妈妈来说十分重要,是她多年心血。

一边是远在重洋的孩子的生日。

一边是触手可及、她为之奉献了小半生的事业,几乎没有什么太多的挣扎,她选择去实验室。

宋轩问道:那你爸爸呢?

陈奥文:他也是,因为工作,一早就和我说过不能来。

从事航空航天需要持续不断地投入专注和精力,年底对于他们来说总是很关键,无法离开。

后来我爸爸听说我妈妈也没过来,第二天的时候还给我打过电话安慰我。陈奥文无奈道,其实我都已经习惯了。

陈奥文从小每一次见证他的父母面临人生抉择的时候就知道,他们两个都是在追逐天上星辰的人。对于他们来说,事业在永远的第一位,然后才是爱人,再之后才会是他。

否则,他妈妈也不会在陈奥文十五岁的时候,为了自己的事业选择回到巴黎。

宋轩定定地看着陈奥文,嘴边低喃道:那两天是这样啊

他之前的疑惑纠结根本毫无道理,陈奥文喜欢的人,确实是自己。

本该豁然开朗,宋轩却觉得很心疼。

如何才能坦然地说出习惯两个字呢?宋轩从小父母不在身边,他逢年过节总是一个人面对冷清又空旷的家,屋外的鞭炮声与团聚都不属于他,即便体谅父母为了生计白手起家的辛苦,他也无法完全坦然地习惯和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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