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缘(1 / 2)
“他才不是我爸!”黄鹂气得直接跳了起来。
“鹂鹂!”黄玲一着急, 又猛咳了起来。
“妈!”黄鹂急出了眼泪。
苏锦霓在一旁看的直着急,她表外甥也真是的, 会不会聊天呀?
聊了这么久, 事情还没有聊明白,居然还聊哭了一个。
她踮起脚尖,给黄鹂擦擦脸, 安慰道:“小姐姐你别哭呀, 你得告诉我,你那个坏爸爸他为什么要欺负你们, 我, 我可以放哮天犬咬他。”
这是她目前能够想到的最严厉的惩罚方式了。
哮天犬很是配合的呲了呲奶狗牙, “嗷呜”了一声。
不过话说回来, 会叫的狗好像不咬人。
算了, 必要的时候, 她还可以放红姐姐!
红茵不知道小可爱想到了啥,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苏锦霓有点心虚,没敢跟红茵对视, 又迅速垂下眼睑。
黄鹂这孩子看起来挺早熟的, 但再早熟, 也还是个孩子。
就知道她亲爹是个人渣, 具体怎么人渣的, 却讲不清。
等到黄玲再次喘匀了气儿, “鹂鹂, 你领着妹妹,到外面玩会好不好?”
黄鹂知道,她妈妈要讲自己和她人渣爹那段孽缘了。
妈妈说小孩子不可以听, 但其实她才不是小孩子。
不过旁边的宝宝确实是小孩子。
黄鹂冲着苏锦霓咧了下嘴, 露出缺了一颗的门牙,亲昵地说:“小妹妹,我们去走廊上玩儿好不好?”
苏锦霓见他们终于要聊正题了,也不介意他们要把自己排除在外。
反正她耳朵灵,只要想听,就是走到楼下,也能听得到。
苏锦霓将小手递给了黄鹂。
两个小朋友也没有走远,带着哮天犬,就在黄家门口的走廊上瞎玩。
黄鹂怕苏锦霓着急,还拿了自己唯一的一本漫画书给她看。
里头的黄玲开始讲了。
“我和赵大卫是自由恋爱,我认识他那年,我才上高中,他是我们班班长,我是学习很差,但从不惹事,就为了混个高中毕业证的后进生。
那时候年少,觉得他学习好个子高,我们班有很多女生喜欢他。所以,他跟我表白的时候,我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再后来,他考上大学,我上了技校,开始了异地恋情。我技校就上了两年,毕业了之后,一时没有经得住他的软磨硬泡,就去了他大学所在的城市,然后我们就同居了。”
讲到这儿,黄玲咳嗽了几声。
苏锦霓偏着头,小小声地问黄鹂,“小姐姐,什么叫同居呀?”
好歹隔了道门,黄玲又刻意压低了声音。
黄鹂刚刚趴在门上,什么都没有听到。
她莫名奇妙地想,那本叫《林慢慢上学记》的漫画书,自己都快看十遍了,里头有讲“同居”这个词吗?
黄鹂癔症了片刻,抓了下小脸说:“嗯,同居,可能就是同时居住的意思。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没学过。”
苏锦霓似懂非懂,假装懂了,点点头。
屋子里的咳嗽声停止,黄玲继续。
“哦,这期间我找了个面包店的工作,他吃的花的用的都是我的。
他大学毕业后又考上了研究生,我怀孕有了鹂鹂。他哄着我说他研究生还没毕业,没有事业基础,现在要孩子还有点早,我差点就信了他的鬼话。
我去了医院准备打掉鹂鹂,但是医生说,我体质有问题,子宫特别薄,能够怀孕其实是撞了大运,如果打掉孩子的话,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这种好运了,我就犹豫了。
现在想想也是老天有眼,让我能及时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那时候,他已经跟他导师的女儿在谈恋爱了。他害怕我以孩子要挟他,耽误他的前程,就在我的水杯里下了滑|胎的药,但我没喝。
后面的事情不提也罢,就是闹掰了,我一个人带着鹂鹂回到盛市,跟他没有联系。
去年,他找来过一次。好像是因为他老婆不能怀孕,他想要走鹂鹂,我怎么可能给他!
小道长,不瞒你说,我做早餐生意虽然累,但挣得不算少。要不是我这病啊,我跟孩子可以过得舒舒坦坦的。她亲妈还活着呢,一天都没管过她的亲爹算个屁呀!我就是这么想的,我活一天,就不可能把鹂鹂给他。”
屋子里有很长时间的沉默。
然后黄玲拉着哭腔,仍旧不肯相信地问:“小道长,我这病真不是病?难不成真是赵大卫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害的?”
夏映浅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实际上,他现在没有功夫劝慰黄玲。
因为屋子里凛冽的鬼气,证明红茵已经在暴走的边缘了。
夏映浅十分搞不懂。
血咒若真是那个叫赵大卫的下的,确实挺可气的。
但愤怒值要达到临|爆|点的,应该是黄玲才对吧!
红茵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鬼,随便气气就行了。
但现在,如果赵大卫就在眼前的话,没准儿红茵能一鬼爪子掏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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