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个塞儿(2 / 2)
夏映浅默念谢宁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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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三根,连个塔都没有。
谢宁安翘着脚,不大想去。
肖可以指着他头上的白烟道:“小谢,你是不是没听见?有人叫你!”
“嗯!”谢宁安翻了翻眼皮,不大想理他。
肖可以总叫他小谢,他心里不乐意。
但算了。
肖可以没眼色,他也不是今天才知道。
鬼差并不是总忙。
谢宁安带着肖可以实习,今儿一共就勾了两趟魂。
一趟是三环路上的一起交通事故,一辆汽车压死了一条流浪狗。
按理说完全没有难度系数吧!
谢宁安放了手,让肖可以自己去勾那狗的魂儿。
猜怎么着!
肖可以愣是追着狗跑了小半天,才气喘吁吁地套住。
另一趟是寿终正寝的一个老头儿。
老头在家正做饭呢,忽然就没气儿了,自己还不知道。
像这种只需要简单说明,就能直接带走了。
谢宁安心想,狗不好沟通,老头总好沟通吧,于是他又放手了。
这一勾又是半天呀!
肖可以愣是陪着老头,等着老头的儿子回家。
然后又特意指点,让老头的儿子发现了老头攒的私房钱。
这才带着哭哭啼啼的老头离开。
哦,还有,肖可以自己也哭成傻叉了。
谢宁安现在不想跟傻叉说话。
眼瞅着这月的勾魂任务,肯定又完不成了。
就算是万年的倒数第一,心里也得象征性的难受一下。
谢宁安头顶上的白烟很快没没了。
肖可以嗒了嗒嘴,欲言又止。
三根香已经燃尽。
夏映浅跟方神棍对视了一眼,清清嗓子,道:“噢,谢大哥可能正在忙。”
方神棍:“请那位肖大人也可以呀!”
他不挑,只要是个鬼差就行。
来给他鉴定一下,他到底是不是老树开花,开天眼了。
苏锦霓翻了翻兜,又摸出了几个瓜子,一边磕,一边道:“他不成,他是新来的。”
方神棍又不了解情况。
但他现在了解了,苦着一张脸,不说话。
夏映浅也很忧虑,总害怕炎涛的事情再横生枝节。
他心想,谢宁安不会被炎涛打残了吧?
不应该啊,昨晚的炎涛是像死狗一样被拖走的呀!
嗯,一定是炎涛的同伙。
太可气了!
夏映浅几乎认定了谢宁安非死即残。
苏锦霓看不了她表外甥着急,好心道:“那我叫叫他吧!”
说叫就叫。
苏锦霓嘟着小嘴儿,“谢宁安!白无常!就那个总爱吃香塔的!还偷摸跟踪我红姐姐的!你吃了我表外甥的供奉,再不现身,就把供奉还回来!”
谢宁安终于知道,苏锦霓是怎么把张华超的魂儿给叫回来的。
惹不起啊惹不起!
谢宁安慌里慌张出现在招待所的房间里时,连无常帽都没有戴好。
身后还拖着衣冠同样不整的肖可以。
“来了,来了!”谢宁安气急败坏地道。
再不来的话,老底儿都要被人揭光了。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跟踪红茵啦?我与红茵不过是有一点点渊源,可现在她是鬼修,我是鬼差,八竿子都打不着,你们可不要乱讲!”
“哦!”夏映浅似笑非笑,眼神却落在了肖可以的身上。
讲真的,他现在都不大关心谢宁安和红茵之间的事情,倒是有点关心谢宁安和肖可以。
就是眼前,嗯,看起来确实很忙的样子呢!
肖可以够倒霉的了。
他见谢宁安没有出门的意愿,准备睡觉。
毕竟是新丧没几天的鬼差,还保留了做人的生活习惯。
他睡觉的时候得把无常衣脱了放在一旁,有时候还会弄盆水泡泡脚解解乏。
他刚脱掉了无常衣,谁知道苏锦霓的声音一响起来,谢宁安自己来就来吧,还非得捎带上他。
肖可以下意识就挡在了胸前。
无常衣的制式类似汉服。
其实他还穿着中衣呢!
怕人误会,他还特地强调:“我和小谢,是清白的!”
谢宁安嘶了一声,有想要咬死他的心情。
眼前这一茬得赶紧揭过去。
谢宁安知道夏映浅为的是什么事情,于是赶紧道:“炎涛已经被收押到二殿阎罗的寒冰地狱,先行审问。”
“问出什么了吗?”夏映浅最关心的是这个。
谢宁安摊了摊手。
“不是问不出来,这小子就是个喽啰,屁都不知道!那些邪祟是人家邮寄给他的!还有昨日在骨娘娘那儿用加了料的香,也是邮寄给他的!
哦,对了,你不找我我也得找你,你去找找那个张华超,让他查一查是谁给炎涛邮寄的东西?这些事情,咱地府的人办不了,得阳间的警察去查!”
夏映浅道:“你可以直接给张警官托梦呀!”
“你以为我想托梦就能托梦呀?申请托梦的手续麻烦着勒!”谢宁安翻了个白眼。
夏映浅点了点头,又说:“我得有个合适的理由啊!警察办案都是讲证据的,炎涛现在在阳间可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且他在阳间没有案底。”
炎涛干的那些事儿,虽然危害社会,但普通人不知道。
谢宁安啧了一声,“这你问我呀,谁说他没有案底?”
谢宁安报了个地址,让夏映浅转告张华超,说是尽管查。
这事儿听起来不算小,谢宁安虽然没有明说,但夏映浅直觉跟炎涛长出来的红毛有关。
夏映浅预备着明天亲自去市公安局一趟。
谢宁安又唠叨着骨娘娘狮子大开口,这次要一次把万人坑底下的鬼魂全都送去投胎。
听说还有两三千个呢!
要是二十来年前,送两三千个加塞儿的鬼魂去投胎,就跟玩儿似的。
可最近不行,最近的年轻人都不想生孩子,一个一个晚婚晚育。
正常的投胎都还投不完呢,这加塞儿的就更不用说了。
谢宁安还说,地府正为了这个事情头疼不已。
把这个难题也算在了炎涛的头上。
可以想见,炎涛在寒冰地狱过得有多苦。
方神棍听了这许多,算是真明白了,那个肖可以真的是新来的,啥都不知道。
跟他们所有人一样,一边嗑瓜子,一边听谢宁安讲。
听得津津有味。
方神棍得了个空,凑到了谢宁安的跟前,客客气气地问:“谢大人,您还记得我吗?劳驾,您瞧瞧我这眼睛!”
谢宁安瞪大了鬼眼去看,卧槽了一声!
方神棍不明所以,就好像是去医院看病,医生说“卧槽你这个病”时,一样一样的吓人。
一时片刻间,他想到自己要瞎了,还想到自己是不是快挂了。
那厢,苏锦霓晃悠了过来。
她先是愤恨地指责了谢宁安:“哼,说脏话的差差不是好差差!面壁思过,写检讨书!”
然后又瞪大了眼睛去看方神棍。
谢宁安支支吾吾,强调自己就是太激动了,但没准也可能是他看差了。
区区一个老头儿,怎么可能有二郎君的天目。
而且二郎君的天目应该长在额头中央啊,就是三只眼!
这老头倒好,两只眼睛,都像极了那天目。
苏锦霓没空理他,她在研究方神棍,她今儿一整天都跟方神棍泡在一块,也没发现他长得跟其他人不一样呀!
看了半天,苏锦霓终于看明白了,“山羊爷爷,你的眼睛有点红,就像……嗯……”
她实在是找不到形容词,“就像猴子屁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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