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推太子(1 / 2)
还没等他跪下, 说一句自己德行不足、膝下荒芜呢!皇阿玛就直接掀了桌子:“当日废胤礽时,朕便曾下过明旨。诸皇子有谋为太子者, 即为国贼, 法不能容!”
“结果公推太子,七成之人选胤襈???”
“朕却不知,胤襈自开府建衙后便供职工部, 后仅在户部当值不足一年。也未有甚大功于朝廷, 怎就得尔等如此拥护?”
这,这简直是在指着鼻子骂他们结党营私!!!
此问一出, 满朝静默。
乾清宫内死一般地安静, 连群臣的呼吸都尽量放轻、放轻再放轻。
但赶着皇上气头上, 躲是躲不过去的。
你不说, 人家会提问!
头一个, 马齐就倒了霉:“朕见爱卿举荐八阿哥, 且不知是为何?”
被点名的马齐出班,规规矩矩跪下:“回皇上的话,您下旨着奴才们选新太子。奴才鲁钝, 且不善交际。与诸皇子都不如何熟悉, 只依稀觉得八阿哥温文尔雅, 最是平易近人。”
所以没有什么结党营私, 只一个当臣子的, 最朴素的愿望:希望跟随个仁心仁德, 别动不动摘人顶戴花翎, 拖出午门斩首的暴君而已!
纵观诸皇子,可不就是八阿哥看着性子最好?
此言一出,附和者众。
安郡王玛尔浑更说, 相士张明德言, 八阿哥以后必定大贵!
一句话差点儿把胤襈吓傻:“皇阿玛明鉴,儿子打从五月间便一直禁足于府中,静思己过。连府门都没出过,可不认识甚张明德、李明德的!皇阿玛,您,您万万明鉴啊!”
千万理智,别因为些个举荐与小人几句妄言,便冤枉了自家嫡亲儿子。
然而,康熙这会怒火都冲到了天灵盖儿,哪儿还有甚理智?直接命人将张明德捉拿归案,严刑逼问。看是哪个暗中蓄谋,妄图大业。
接着又把胤襈从头嫌弃到脚。
总结起来就是几点:其一,出身卑鄙,妄蓄大志,其母不过辛者库贱婢而已。
二素受制于妻,以至于大婚数年,膝下还未有子息。
三妄博虚名,每每将皇父所布恩德归功于己,俨然另一个太子。若再有人盛赞欲推举胤襈,必杀无赦!
出身卑微,膝下荒凉,简直就是胤襈的两处死穴。
如今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就这样被直白白毫无保留地揭出来。断的不止是他一直以来的至尊梦,还有他小心存放,从不肯让人轻易毁伤的尊严。
如晴天霹雳,似刀斧加身。
直打击得胤襈整个人都傻了,木呆呆愣在原地。
就这也没让狠心皇父稍有宽宥,就见康熙目光环视朝堂,郑重说:“当日废胤礽时,朕便谕诸皇子中有钻营为皇太子者,即国之贼,法不能容。胤襈柔奸性成,妄蓄大志,党羽相结,谋害胤礽。今其事败露,着即锁系,交议政处处置!”
这,这不是欲加之罪么?
虽后来渐行渐远,但好歹当过一段时间八爷党,也曾兄弟情深过的胤祯出列:“八哥一直禁足,这几天才蒙皇阿玛隆恩被放出来。哪有时间跟精力结党营私?”
“而且皇阿玛您都说他出身不好了,八嫂子还不过是已故安郡王的庶外孙女而已。前头户部清欠的时候,现安郡王福晋就曾上门讨要过嫁妆。结果不欢而散,回头二哥就帮衬安郡王府还上了国库欠银。”
“两府就此闹崩,安郡王直接跟废太子交情莫逆去了。这在京城,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呢?”
“所以,八哥不但没银子、没实力,也跟安郡王府没那么好。什么张明德、李明德的,他根本不认识,没接触过!最多,最多是安郡王见二哥事败,想转回头谄媚八哥!”
说,还得是十四敢说。
短短几句话,就给安郡王扣上了首鼠两端的大帽子。胆子大的,都敢在皇子阿哥间挑来选去!
吓得玛尔浑噗通一声跪下,直呼冤枉。恳请十四贝子莫为了保八阿哥,便含血喷人。
“含血喷人?呵呵!”九贝子胤禟冷笑:“奸诈狡猾墙头草如你,哪儿还用着特意污蔑?原就是个黑的。”
“是啊,皇阿玛!”十四跪着,膝行抱住了康熙大腿:“可不能听信小人谗言,误了自家亲儿子?至于出身微贱等,也不是他的错啊!”
那是他这个当老子的见色起意,幸了良妃呗?
刚说完不许任何人等给胤襈求情,转眼胤祯这个混账就犯了大忌,还口出这等不敬之言。甚至跪下来,言说愿意以项上人头为其作保!
原就怒火中烧的康熙更丧失了最后一点理智。
拔剑就要劈向十四,亏得他身边的五贝勒胤祺手疾眼快,死死跪抱住了他:“皇阿玛使不得,使不得啊!十四弟虽言语不当,但终归顾念手足之情,不忍八弟才刚刚解除禁足就又被治罪!”
“十四弟,你还愣着作甚?还不跟皇阿玛道歉?”
差点被生生切成两片,吓到灵魂出窍的十四傻愣愣跪下:“儿子,儿子知错了,还请皇阿玛恕罪!”
他这话音一落,胤祺又忙对康熙笑:“皇阿玛您听见了吧?十四弟他认错了,认错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跟他一般计较了吧!”
对对对!
所有皇子阿哥们都跟着点头,七嘴八舌劝说。好半晌,才让康熙怒气稍减。
就这,他也没说要宽恕胤襈,到底把人押进了宗人府大牢。
而彼时,八贝勒府上,八福晋终于盼到了渴盼多年的好消息。正眉开眼笑,心花怒放着:“吩咐下去,府中上下每人赏三个月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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