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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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回府, 后脚圣旨就到家,多罗格格升级成了和硕格格???

这速度, 这突然!!!

真真被惊喜的宁楚格:“这, 这……皇玛法提都没提过。不,不然我一定会推拒的。长辈慈爱,处处心疼儿孙。做儿孙的, 孝敬长辈, 实在分内之事,理所当然。”

“哪就至于皇玛法这般, 赏了又赏?!”

态度谦虚而又恭谨, 眉眼之间满满真诚。

让传旨太监都不由微微颔首, 不愧是万岁爷钟爱, 一年内两度提升。从区区贝勒府庶女到多罗格格, 再到和硕格格的存在。

就这个稳扎稳打的劲儿, 日后前程也是大写的不可限量。

相形之下,十四阿哥的表现就差了很多。

就见他一愣,继而微微不悦地皱眉:“哈?皇阿玛过于吝啬了吧!不肯下旨让八哥与爷交换府邸, 才给了爵位补偿。结果……区区固山贝子?”

也就只比光头阿哥好了那么一丢丢。

至多能在依然光头的九哥、十哥、十二哥、十三哥面前显摆显摆?

跟预期相差太多。

诚对不起内务府事发以来, 他所受到的那些个冷嘲热讽、排揎孤立等。旁的不说, 亲额娘给的眼刀子都够他开个至少五间大小的刀铺!

咳咳, 谁让拔起萝卜带出泥?

内务府这几乎清塘般的排查过后, 他那两个包衣旗、在内务府当个五品小官的舅舅们也都受到了一点点波及!

也是赶巧。

那日额娘惊闻舅舅们也……赶紧找他商量, 试图拿钱活动活动, 至少别全家宁古塔。亲人们遭罪,她抬不起头,或多或少也对他们哥仨有一定影响。

虽为律法所不容, 但实在人之常情。

怪就怪在他当时才看过内务府那帮奴才是怎么欺瞒圣聪、中饱私囊的。且气恨着, 万般心疼皇阿玛。遂特别严肃地拒绝了额娘,并批评了她这错误想法。

好巧不巧被皇阿玛听个正着……

虽念着他们兄弟俩跟姐姐温宪的颜面,两个舅舅只是褫职。额娘也还是德妃,但‘还没个孩子懂事’的她,也着实被皇阿玛训诫了一顿,很是抄了几部经。

为此,他这个懂事的孩子就彻底遭了殃,宝贝老儿子的待遇急转直下。

为了当好这个挡箭牌,他也是付出极多啊!

才为爱女懂事而欣慰的四爷眉心狠狠一皱,反身一脚将倒霉弟弟踹倒:“混账东西,你是哪个的爷?胡吣的些个什么?”

后知后觉自己冒了些什么虎话的十四:……

冷汗涔涔:“我,我……”

我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合适的说辞为自己圆场,还是宁楚格皱着眉头走过来,将他扶起:“都说了酒酿圆子也是酒,也会醉人,十四叔非是不听。这下好,体验到宿醉的厉害了吧?”

“是是是!”十四忙不迭点头,顺着台阶慌忙往下下:“悔不该贪嘴,未听大侄女金玉良言。”

“既知道错了,爷以后就改了吧!”十四福晋完颜氏皱眉,轻声细语地嘱咐着。而后命身边得用的嬷嬷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封给传旨太监:“十四爷心怀赤诚,无比感念皇阿玛隆恩。”

“只宿醉未醒,心中又过于激荡,才有些语无伦次。公公您,可以理解的吧?”

太监欢欢喜喜收了红封,自是点头不迭。

十四爷现在虽不显,但宫中德妃娘娘屹立不倒,温宪公主在太后面前盛宠无两啊!便四贝勒,也是皇上早早为太子爷定下的贤王。靠山如斯多的十四爷,便不能让传旨太监说一句忌惮,也愿意留几分善缘的。

可……

就没想到,甫一回宫,皇上就问起宣旨后太子、十四阿哥与和硕格格的反应。

这传旨太监哪里敢怠慢?

忙不迭原原本本复述一遍,包括但不限于太子震惊、僵硬与直挺挺跪地的勉强,小格格的惊喜与十四爷的小抱怨等。

康熙冷哼:“他还有脸不满?朕顾忌着血脉之情、大清江山安稳,才一次次地给他机会。否则真当朕老糊涂了,不知道凌普背后站着谁?不知道何以他贪污数额巨大,最后却只搜出来不足十分之一?”

传旨太监将身子伏得低低的,恨不得卑微进尘埃里。就怕帝王骂到兴起,问他的看法,或者让他也附和几句。

好在皇上并没有那么残忍。

骂完了太子后,接着遭殃的就是十四爷。也就是四贝勒家的格格才让皇上露出笑颜:“都说朕对宁楚格十分偏爱,怎么一个个的不反思下,自己所言所行,可有那好孩子万分之一?”

“那般孝顺明理又善良的好孩子,再怎么宠也不过分!若不是防着乖孙女木秀于林,被那起子恶风吹,朕,朕都恨不能封她为固伦公主!”

固,固伦公主?

自来只有中宫皇后所出,才能有资格被册封的固伦公主???

这回不止传旨太监,便梁九功心中都狠狠一跳。忍不住重新评估,审慎看待这位和硕格格与她所在的四贝勒府在帝王心中的分量。

别人不知道,作为御前大总管。向来如影随形地跟着圣驾的他,心里可清楚着:这发现物价不同,起意往市井间验证等。源头根本不在皇上也不在十四爷身上,都是和硕格格!!!

是她几句童言稚语,启发了皇上跟四爷,间接掀开了京城这月余血雨腥风的序幕。

而皇上与四爷为了保护她,特特编纂了帝王感动说,还推了十四爷出来背锅。保证满城风雨时候,绝不掉到她身上半个露水珠。事情告于段落后,万岁爷又赶紧将她原本该得的奖励补上。

承受了几乎所有的十四爷只得了个固山贝子,格格却做到了和硕格格……

这其中的差别待遇自不必说,单让堂堂皇子还是长辈的十四阿哥给她个小辈儿当挡箭牌这点,就已经盛宠无双。甚至在帝心中的位置,比十四阿哥这个亲儿子还重要些。

就,是个必须要审慎对待、积极讨好的对象了!

四贝勒府。

终于打发走了传旨太监,一行人入得府门后。刚刚还一脸温柔,绝对以夫为天的十四福晋脸上一冷。芊芊素手直接拧上了自家爷的耳朵,疼得胤祯嗷一声惨叫:“疼,疼疼疼!福晋这是作甚?”

四爷、四福晋、李氏与宁楚格:……

齐齐怔愣,看着完颜氏突如其来的发飙。就不知道她到底哪儿来的底气,敢众目睽睽之下如此泼悍。

很快,答案就揭晓了。

只见完颜氏冷笑:“作甚?当然是给爷长长记性,让您改了这口无遮拦的毛病。否则的话,妾身怕您不但保不住这固山贝子,连您这个人也……”

“妾顶着十四福晋的名头,倒也无惧守寡。但咱可怜的孩子怎么办?”

“孩,孩子?”十四愣,一脸狐疑:“你怕不是自己闯了祸,怕被爷怪罪。故意扯谎,给自己找免死金牌吧?”

不怪他往歪了想,实在是 ……

福晋面上装得一手好乖,私下里却最是个横行无忌的,惯以欺负他这个爷为乐。

踩过的坑太多,十四自然而然就有了警惕性。

完颜氏笑着摆手:“不不不,爷应该反过来说。正是揣上了这个免死金牌,妾才为母则强。斗胆为了咱们一家子的未来,试图约束您的言行。”

胤祯:……

就不信。

非得让他四哥唤了府医来:“好好给这婆娘把个脉,看看她这免死金牌有是没有。有的话,皇家子嗣贵重,爷便忍她十月。否则的话,哥哥嫂嫂莫拦着弟弟。非揍这胆大婆娘一顿不可,好好振振夫纲!”

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儿扯他堂堂固山贝子的耳朵啊?

简直反了天!

宁楚格只笑着掏出个小银花生:“一两银子,赌十四叔今儿夫纲振不成!”

乌拉那拉氏皱眉:“宁楚格莫没大没小,快向你十四叔道歉。一两银子哪儿能符合咱们固山贝子的身份?本福晋赌一百两!爷您要不要试试?”

胤禛脸上一黑,十四还以为四嫂要倒霉。结果……

素来规行矩步的四爷却冷哼一声:“全无悬念的事情,赌来作甚?”

感觉有被群嘲的十四:……

就很无语,有种众叛亲离之感。

好在府医来到,认真给福晋把完脉之后,笑呵呵给他道喜。言说福晋有喜,来年府上便可再添丁。虽然振夫纲这事彻底没戏,四十二年九月,侧福晋舒舒觉罗氏也已经给他诞下了长子。

这会子伊尔根觉罗氏还有着身孕,第二子也在赶来的路上。

但嫡子呢,哪个不爱?

反正十四反反复复跟府医确定了三遍,绝对没有任何差错。完颜氏就是怀上,他要有嫡子了后,高兴得直接跳了起来:“哈哈哈,太好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同一天里,咱们府上连着传出三条喜讯。大侄女被封和硕格格,爷当了固山贝子。这会子福晋又传出了喜讯,这……”

“这简直就是三喜临门!!!”

后头合该好生庆祝一下,大侄女没有兴趣下厨么?没有的话,把你亲手鼓捣的调料都使唤上,让大厨房好生整治一桌也行啊的煽动词还没说完。他亲哥的冰山脸就再度祭出来:“哪个跟你咱们府上?”

“爷是爷,你是你!都已经有了嫡子,当了差的大人了,别学的小孩一样赖皮。”

“横竖皇阿玛圣旨已经下了,你这府邸算是彻底换不了了。也别再拿要近水楼台,方便说服你八哥当幌子。赶紧把你新府邸弄弄好,赶着年前搬过去。否则等弟妹身子重了,又是一桩不方便!”

又双叒叕被撵,莫说十四了,就完颜氏都能做到面不改色了。

但是这一次,素来笑盈盈观战,从不发表意见的乌拉那拉氏开了口:“十四弟伉俪小住了这许久,现在说要分开,还真让人舍不得。但……”

“不是哥哥嫂子撵你们,实在是……”

“临近年关了,色色样样的杂事本来就多。弟妹这还怀了身孕,阿哥所里面还有个一两个月内便要临盆的伊尔根觉罗氏。你们啊,可快长点心。把该操持的都操持起来,否则万一出了点甚差池。”

“不但十四你这个固山贝子保不住,还得被御史台的折子给淹了!”

虽不愿承认,但十四夫妻俩都知道,哥嫂所说是实情。

他们这小住也确实够久够长。

只可恨八哥执拗,八嫂子也不知道是发了哪门子疯。非咬准了自己跟四嫂比邻而居,住得很开心。无意交换,也不可能交换。

任凭他把口水说干,价码从一千、两千涨到了一万。

对方也丝毫不为所动。

以至于他完美的小算盘生生就是打不响!

十四烦躁地抓了抓头,整个贝子都蔫了:“谢嫂子提点,弟弟记下了。回……回头就着手准备搬家适宜。过年之前,肯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再,再不给兄嫂添半点麻烦。”

见他如此,乌拉那拉氏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讪讪地笑:“不,不不着急的。稳妥为上,弟妹还怀着身子呢。”

“其实也没什么忙活的。”完颜氏笑:“府邸早就建好了,只皇阿玛觉得我们爷性子未定,还需要多加雕琢。遂留无逸斋多读了些时候书。如今爷都进了户部当差,自然是住在外面更方便些。所以……”

“妾身早就安排人整理新府邸,以备随时搬家了。”

只是在四贝勒府上小住的日子过于欢乐,以至于她一点也不想搬去十四贝子府自己当家做主啦!

现在彻底赖不下去了,才终于摊牌说出来。

夫妻两个如出一辙的不舍,让冷面如胤禛都扛不住:“只说不能一直住在府上,也没说你们搬了家后,不能来串门。同在一个京城,出入又有车马轿子,往来又有多难?”

???

亲哥这态度是有所软化么?

十四愣,继而摆出更委屈不舍的表情来:“四哥说的是,可……”

“弟弟一想起搬走之后不能随时随地看到大侄女儿,不能替她试菜。听不到嫂子教诲,看不到你这张冷脸,啊呸!”一时失言,急急补救的十四红着脸:“总之要跟你们分开,弟弟这心里就五味杂陈的。怪不是个滋味儿……”

也许是他的语气够真诚,也许是胤禛心里其实也有抹未曾在意,却真实存在的不舍。

总之,向来对弟弟严格要求,鲜少温情流露的他难得软和了眉眼:“都当阿玛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气?跟爷去书房,找几本书给你。好好熟读熟记了,回头公务上用得着。”

十四:???

确定亲哥是认真的,不在说笑后。他赶紧默默后退了些许,试图以照顾怀孕福晋之名,拒绝掉这意料之外的关爱。

结果拥有了护身符的福晋格外大胆,竟然直接福身替他谢过了亲哥的关爱:“果然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古人诚不欺我!前些日子爷还埋怨公务琐碎艰难,简直无从下手。”

“现在四哥这及时雨就来了,实在太稳妥贴心。妾身代我们爷跟肚子里的孩子,谢谢四哥了。”

让十四一言未发,就多了摞起来都有他那么高的书。直看得他头晕眼花,开始琢磨起逃离户部,去工部找八哥、九哥、十哥一起玩耍的可能性。

内务府案才将将落下帷幕,京城上空的血色还没散尽。

太子还得了那么道名为嘉奖,实则能让他已经岌岌可危的位置变得更雪上加霜的旨意。每日里阴云密布的,宛若行走的炸/药包。

尤其‘说服’了康熙,将人带到了市井间。间接引爆了内务府事的十四,更是动辄得咎。

每每被训到怀疑人生。

但只要康熙一天没有下旨,废了胤礽这个当半君都快当疯了的货。他就得乖乖俯首称臣,谢过太子爷教训。这种大环境下,他得封贝子、乔迁新居等都没有大办。

只简简单单地摆了两桌,诸位皇子一起喝了回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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