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銮(1 / 2)
惯常娴静优雅, 在儿女面前也坚持不掉马,只有乖孙女能让她暴露本性的德妃娘娘……
颇有几分尴尬!
然而尴尬过后, 淡淡的惊喜受用就如温泉眼了。汩汩地往外流, 不停冒着温暖的泡泡:瞧这孩子喘的,想是惦记着她这个额娘,一路小跑过来的吧?
啧啧, 衣襟上还好多茶叶呢!
定是公务之余, 正喝茶稍作休息。结果听了她‘病重’的消息,方寸大乱。才会连衣裳都顾不上换, 急匆匆跑进了宫。
那点点滴滴的茶渍、每一片茶叶, 都是儿子对她这个额娘的孝心啊啊啊!!!
果然如乖孙女所言, 她阿玛就是座冰川下的火山。透过重重冰冷的外表, 细心体悟, 方能察觉到那火热滚烫的内心。他的好一直都在, 只并非人人都有耐心去发现……
四·外冷内热·爷沉默半晌,才艰难躬身:“儿子鲁莽,擅闯额娘宫中, 还请额娘责罚。”
趁这功夫已经把自己冰淇淋干掉的宁楚格惊呼:“这, 这怎么就责罚了呢?阿玛明明就是关心玛嬷, 唯恐玛嬷有何不适嘛。虽然行为不可取, 孝心却大大可嘉。”
“玛嬷欣慰着呢, 是吧玛嬷?”
乖孙女都把台阶递到了脚下, 德妃还能怎么办?果断从善如流地走下来啊:“是是是, 咱们宁楚格说得是。本宫不但不罚,还谢谢老四放下公务,急忙忙赶到宫中的孝心。”
难得被额娘这般和颜悦色的胤禛:……
心里一暖, 脸上却越发严肃正经:“儿子分内之事, 哪敢当额娘一个谢字?既然额娘贵体无恙,儿子便不多打扰,回户部忙去了。”
正感动中,想着借机圆融母子关系的德妃:……
如暑气正浓时候,喝了碗冒着凉气、带着冰碴儿的西瓜汁。立马冰冰凉,什么躁动都没了。只微微扯动嘴角:“忙去吧,正事要紧。”
可把宁楚格急得哟,赶紧上前拽住了自家阿玛的袖子:“阿玛,阿玛,您看您,来都来了,何不把事情了解透彻了再走?您,您就不好奇,好端端的,玛嬷为何装病?”
“为何连着传了好几个太医?又是哪个坏心眼的,巴巴跑到户部衙门给您通风报信?”
胤禛皱眉,依旧那么惜字如金的样子:“为何?”
宁楚格:……
就深吸一口气,终于解开了天被聊死之谜。
可是没法子,阿玛,亲的。
还除了规矩精上身,喜欢送她各种女学经典外,一直待她若掌珠。作为四贝勒府上唯一的格格,她能顶着庶女之名,让一众嫡女们嫉妒的撕帕子。
光冲着这点,宁楚格也不能眼看着他与玛嬷明明彼此关心,却生生渐行渐远。以至于阖宫上下,都知道他们母子不和。日后更……
找到人生新目标的小润滑油宁楚格笑:“是天太热了,阿玛心情郁燥,才连话都懒得多说么?”
“您先坐,女儿帮您挖个冰淇淋,好好消解下暑气。”
凝碧笑:“这些许小事哪用格格操劳?婢子去吧!”
宁楚格摇头:“寻常日子,哪来许多大事?就这点点滴滴的小事里,才处处彰显用心呢。破丫头别乱献殷勤,耽误了本格格对阿玛的孝心。”
诚没想到这茬儿的凝碧呆立当场,再不敢提代劳事。
看得德妃直笑:“这丫头,小小年纪竟学得这般老气横秋。偏偏她童言稚语的,却每出金句,真真发人深思。”
因为好人好在嘴上,好马好在腿上?
胤禛微笑勾唇,爱女昔日的童言稚语回响在耳边。让向来有一说一的他都不由婉转了些许:“亏得额娘不辞辛苦,多番教导于她。”
再没想到还能从大儿子耳朵里听出奉承话的德妃勾唇:“哪有?”
“是这孩子生来便剔透,聪明、体贴又孝顺。你跟乌拉那拉氏、李氏教养的也好。连带着本宫这个当玛嬷的,也跟着居中受益。”
虽然是因爱女之故,但终究被肯定了呀!
胤禛就,有点小开心。
等宁楚格快手快脚端了冰淇淋来,还能看到他眼角眉梢间满满的欢喜:“当当当当,宁楚格牌独家秘制冰淇淋。绝对冰凉可好,美味绝伦,用过的人都说好。”
“阿玛您尝尝?”
心情好了些许后,胤禛都有心情调侃爱女了:“宁楚格牌,确定不是王婆牌么?”
“哎呀,当阿玛的竟然打趣亲闺女啊!玛嬷,您快点给孙女做主,好生管管您儿子啊!!!”宁楚格‘呜呜呜’地扑在德妃怀里,假哭求援运用的极为熟练。
素日里无限配合的德妃娘娘这会却摇头:“管什么管呢?看你这丫头叫嚣得欢。实则真罚了你阿玛,第一个跳脚的就是你这坏丫头,本宫才不当那个猪八戒。”
“嘿嘿。”宁楚格笑着挠头,一脸‘这都被您看穿的小表情’:“父慈子孝嘛!您别看阿玛日常肃着脸,好像哪个借了谷子还他高粱一样。”
“实际啊!阿玛最是面冷心热,上孝敬父母,下疼爱妻子儿女。忠心为国,兢兢业业。对我们姐弟几个也处处上心,以身作则……”
数千字长篇大论式夸奖,听得四爷脸都红了。
德妃也忍俊不禁:“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阿玛就是世上最好的阿玛,没有之一对不对?”
“嗯!”宁楚格果断点头:“生我者额娘,知我者玛嬷!”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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