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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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巧鸽可能真的是对手工有些天赋, 只一开始经过俞善的指点,后来竟无师自通, 钩出一朵红色的蕾丝小花来!

虽然只是一朵简简单单的五瓣小桃花, 却因为有丝线光泽的加持,花瓣纤薄,显得还挺精致。

俞善真心实意地送上彩虹:“不愧是巧娘, 初学就能钩得这样好。”

刘巧鸽听着这夸赞的话, 如闻天籁,简直心花怒放, 若是有尾巴, 想必这会儿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她强压着疯狂翘起的嘴角, 故作云淡风轻地说:“嗐, 我当这有什么难的, 不就是改成用钩针打络子嘛, 织锦背丝谱可比这个要难多了。”

你说这话的时候,脸皮不要忍笑忍得发抖,可信度还能再高一些……

俞善见她得瑟, 干脆扯了笔纸过来:“来来来, 我给你画一些图样吧。”

“我跟你说, 这蕾丝花样能应用的地方可多了, 首饰、发饰、衣饰是最基本的, 只要不嫌累, 还能钩个杯垫、桌布啥的。”

“对了, 哪怕钩个蕾丝云肩也使得。”

云肩是时下女子特有的一种衣饰,相当于披肩,环绕领口, 披裹于肩。

它又有许多种样式, 虽然造型百变,却没有固定的花样,裁剪很讲究,长短错落,且色彩多变。

俞善在府城时,曾见过大户人家的女眷盛装出门时披着云肩,工艺之精巧,叫人叹为观止。

纹饰上有流云、有浪纹、有如意;上面层层绣片堆叠,端得是花团锦簇,有彩绣、珠绣、错金绣、打籽绣……

俞善唯独没有见过蕾丝花样的,可以想像若是做成了,应该不比那珍珠衫子差,简直自带仙气。

俞善一边讲解着,一边手下不停地画着。图样一张一张的出来,这画可比一针一针的钩要快多了呀……

爱美的刘巧鸽听得简直两眼放光。

这个好!早就听说富贵人家的小姐夫人们以珍珠为衫。咱买不起珍珠衫,还不兴我给自己钩一件蕾丝云肩吗?

刘巧鸽顿时心痒难耐,等不得墨迹全干,就把图样、钩针,连带着一把颜色鲜亮的绣线一股脑全都拿上,回自己房里去了,走的时候连自己装零嘴儿的食盒都没端。

大家看一回热闹就散了,该读书的读书,或是继续琢磨蕾丝的更多钩法。

俞馨娘押着俞善把错过的晚食吃了,这才放她去忙。

左右晚上闲来无事,俞善干脆坐在案前,用置物架上剩下的物料,做了许多不同大小的钩针。

她专注地不停的削着竹针,细细打磨着,不知不觉中,夜渐渐深了。

这些天不知道怎么地,原先连绵不断的阴雨是没有了,天气却异常炎热。

俞善开着窗户,总算有一阵凉风穿堂而过。夏日炎热,唯有夜晚才有凉风徐徐,让人更能专注做事。

突然,门口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善姐儿,你睡了吗?”是俞蔓的声音。

“还没。”俞善放下手里的锉刀,打开房门,见俞蔓手里拎着两根燃着的艾条:“快进来吧。”

“我在外面看你屋里灯还亮着,又大开着窗户,就知道你一准儿还没睡。”俞蔓把艾条分别放在前后窗下,屋里顿时白烟袅袅,缭绕着一股特殊的芳香气味。

她顺手帮俞善把窗户上的纱帘也放了下来:“怎么连窗纱也不记得放下来?要不是古大夫配得这好艾条能驱蚊虫,小心你又要喂蚊子了。”

俞善徒劳地用手扇了扇风:“这不是太热了嘛,不拉纱帘,兴许风还能再大一点儿。”

俞蔓熟门熟路帮俞善把床上的轻纱幔帐也放了下来,还拿艾条把帐子里边边角角都熏了一遍,免得有蚊虫躲在里面,叮得人一夜不得安睡。

俞善见她进门就忙活,也不说自己的来意,就知道恐怕俞蔓要说的话,有些不那么容易出口。

不然为什么这个时辰了,向来早睡早起的俞蔓还不睡觉,偏偏又独自跑到她房里来,显然是有些话想要私下里问。

既然俞蔓问不出口,俞善主动把她拉到案边来坐:“别忙活了,一会儿这些我自己就能弄。这么晚了还不睡,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问我?”

俞蔓这才开口说道:

“善姐儿,这钩针蕾丝做好了,应该是不愁卖的,哪怕郭小姐她们是按桑蚕丝的价钱进的货,也不愁收不回成本了。”

这话俞善深以为然。

不是她夸口,哪怕那络子也是用丝线打得,却没有蕾丝看起来精美。

而且络子只是装饰,比不得蕾丝用途广泛,只要钩得好,这蕾丝一定会畅销的。

不过,显然俞蔓还有其他意思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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