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将仇报(2 / 2)
被她取笑,崔云淑一张粉面更是爆红得像只虾子,为解尴尬,只好挑俞小五的刺:“你摘那么多干什么?樱桃皮薄,熟成这样,摘回去根本放不过夜。”
为了在崔云淑面前表现,俞小五今天干起活儿来手脚利索,这么一会儿功夫,崔云淑背来的竹篓已经半满了。
“不碍事,都摘回去吧,大家分一分也不剩什么了。”樱桃娇气,怕压怕挤,俞善捋了把新鲜的樱桃叶,垫在刚割的巢蜜上,跟新摘的樱桃隔开:“要是有多的,我给你们做一道樱桃煎。”
樱桃除了鲜吃,做法简直太多了。庄子上最近为了研制糖水小料,红糖、白糖、各色蜜饯不要太多,做点儿什么吃食方便的很。
连本草纲目上都说,樱桃是“盐藏蜜煎皆可食,或同蜜捣作糕食,唐人以酪荐食之。”
可惜这里没有酪,俞善看过此间文人写的游记,里面提到大晋以北的游牧民族日常是有食用酸酪的习惯的,想必就是类似酸奶的存在吧。要是能做一碗樱桃酸奶酪,嗯,想想就觉得口舌生津。
大家现在已经很习惯俞善说的“我给你们做”,是“我指点米娘子给你们做了”。既然不会浪费,俞小五更是卖力摘个不停。
三个人说说笑笑,花了半晌时间,把树上红透了的樱桃全摘了,还是不见奚晟的人影。
俞善心里有些着急,中午俞小五提议去逮点儿野味烤了吃,她也没有心思,三个人点了堆篝火,简单把带来的干粮烤一烤分了,又各自喝了些竹筒装的水,能饱腹也就算了。
到了下晌,崔云淑闲不住,在这附近四处寻找能吃的野果,俞善一再保证自己就守着篝火哪儿也不去,俞小五才放心跟崔云淑一起采果子去了。
这一等就是一晌,俞善等得心慌意乱,隐隐约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想给自己找点儿事干分散下注意,又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最后捡了根树枝,蹲在篝火堆旁边,无意识地一下一下戳着那堆篝火。
直到初夏刺眼的阳光变得昏黄,隐隐西斜,俞善才终于在奚晟离去的那条小路上,看到了一个略有些步履蹒跚的身影。
是奚晟!他受伤了!
俞善瞳孔一缩,扔下手里的木棍,提起裙子一路狂奔过去!
离近了才看清楚,奚晟形容有些狼狈,他身上沾着许多泥土和草屑,手背上还有被尖锐的东西划伤的痕迹。奇怪的是,他背上背着一个布裹的包袱——是走时没有的,却干干净净,一点儿尘土也没沾上。
一见到俞善,奚晟就把包裹往她手上递:“善姐儿,打开看看。”
俞善顾不上那劳什子包裹,急问道:“你受伤了?都伤到哪儿了?伤得重不重?”
见她满眼的焦急,奚晟笑的明亮,先给俞善宽心道:“我没事,就是腿上挨了一下而已,你放心,没见血。”
俞善不信:“什么叫挨了一下,挨了谁一下?怎么挨的?”她拉着奚晟前胸后背、上上下下地仔细检查了一遍。
初夏衣薄,若是真的受伤了肯定藏不住,俞善毫不客气的来来回回一通乱拍,看他有没有自己偷偷包扎,拍得奚晟面红耳赤几乎要手足无措了。
奚晟穿着一身裁剪简单的缁色麻衣衫裤,质地轻薄,有些地方已经刮出了口子,隐约能看到里面皮肤还有些渗血,除此之外,确实没有更重的伤势了。
真是万幸!俞善长舒了口气,然后,神智回笼,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暧昧得搭在人家的后背上……嗯,那紧实的肌肉,流畅的线条……就,手感还挺不错的。
看不出啊,奚晟小哥穿衣显瘦,脱、嗯,摸着有肉,不愧是习武之人!
反正摸都摸了,俞善贼心顿起,若无其事的把手往上挪了挪,又往下挪了挪。
“善姐儿!”奚晟的脊背突然绷紧,他转身一把抓住那只惹事的手,目光灼灼地紧盯着俞善,声音暗哑地说:“我……”
俞善微微仰头,目光脉脉。
刚说了一个字,就听见身后有人惊喜的大叫道:“奚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俞小五离得老远,又叫又跳的冲两人挥着手:“你再不回来,善姐儿就要去找你了。”
奚晟几乎是同一瞬间便松开俞善的手,免得她闺誉有损。
俞善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转过身,咬牙对俞小五一字一句地说:“你这个月的分红,没!有!了!”
什么叫恩将仇报?就是我给你和心上人制造机会,你却非要来当我的电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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