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菜窖(1 / 2)
这是什么东西?我看着塑料泡沫上的点点血迹,心里就有点发慌。
但是东西已经送来了,怎么着都要打开看看。我坐在车里,把那层带着血迹的泡沫打开,顿时,一张被包裹在里面的光碟就露了出来。
又是一张光碟?
我的诧异溢于言表,心说这些事情,未免也太巧合了。陆放顶刚刚给我送来一张光碟,精神病人又给我送来了一张。
可是现在也没办法去浏览光碟的内容,我跟原四海说,带着人回去。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都在回味着那个精神病人出现时的一举一动。他的眼神还是呆滞的,无神的,但他所做的事情,却很有条理,知道给我打电话联系,还知道跑到我家门口把东西交给我。
他今天做的事情,到底是自己做的,还是背后有人指使?
想了很长时间,我想不明白,但是,我有一种预感,这绝对不会是我和他的最后一次碰面。
回到厂房以后,我立刻就跑回小屋,把光碟放入了电脑。
光碟还是没有任何字幕,直接出现了画面。画面里,又是一个很幽暗的房间。房间不仅幽暗,而且粗糙简陋,甚至能看到三面土墙。
墙壁上,地面上,到处都是斑斑驳驳的血迹。这些血迹分了好几层,有的很暗,有的颜色稍浅一点。这就说明,这些血迹是在前后不同的时间喷溅出来的。
小屋的上面,吊着一盏灯,在角落中,有一张很结实的木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堆东西,最开始的时候,我没有看清楚,但是又仔细看了看,我发现那好像是一头被捆绑的结结实实的猪。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就在我全力辨认这段画面的背景时,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我隐隐约约的觉得,这间幽暗的小屋,似乎有些眼熟。它好像是......好像是我们乡下老家的菜窖。
我很小的时候,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有菜窖,主要是为了在秋冬季节储存一些菜。后来生活条件好了,邻村有人开始用大棚种菜,而且冰箱之类的东西也渐渐开始普及,菜窖渐渐淡出了人们的生活,被割弃不用。
不过,那些菜窖也不会填上,有的家户空闲着,有的家户就放进去一些杂物。
我家的菜窖就在院子里,是自己挖的,以前回老家,有时候会偷偷的下去玩。虽然时间过去很久了,可我脑子里还有印象。
乡下老家的菜窖?为什么这张光碟所显示的内容,跟乡下老家有关?
就在我冥思苦想的时候,有人出现在了画面中。一看到这个人的背影,我立刻认出来,这是父亲!
当我看到父亲的那一瞬间,我马上做出了判断,这段画面,是之前就录制下来的,录制的时间,肯定距离现在至少好几年了。
父亲朝着菜窖角落中的那张桌子走过去,这时候,我才发现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刀。
他还没有走到桌子跟前,整个人就开始发颤,像是筛糠似的。他的脚步好像也站不稳了,踉跄着扑倒墙边,伸手扶着墙。
这时候,父亲吃力的转过身,我一下子看见他的脸庞上,布满了被痛苦所折磨的阴云,他的眉头紧皱,牙也咬的很紧,黄豆大的汗滴不断的从额头淌落下来。
看到画面中的情景,我立刻就联想到了陆放顶送来的那张光碟。虽然两段内容是不同的人,不同的背景,可是,他们所处的状态,却好像是一样的。
他们都被一种难言的痛苦所折磨,而且,我感觉父亲承受的压力,比陆放顶的更大。
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我只是觉得父亲可能很痛苦,可是我没办法体验那种痛苦。他受不了了,整张脸好像都因为痛楚而扭曲变形,甚至连眼睛都仿佛变得通红。
他用头使劲撞着墙壁,像是疯了一样,挥舞着手里的刀。桌子就在旁边,桌子上那只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大肥猪,仿佛也被这可怕的气氛所震慑,在拼命的扭动挣扎。
我感觉,父亲像是失去理智了,拿着手里的刀,不要命的朝着那口猪劈砍过去。他的力气很大,一刀下去,就飞溅出了一串血花。
他不停的拿刀猛砍,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把无法宣泄的痛苦释放出来一部分。在如此疯狂的砍杀下,那口猪挣扎了片刻,就渐渐不动了。
至少有十来分钟时间,父亲就拿着刀不断的砍来砍去,直到把浑身上下的力气全都消磨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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