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多娇艳[重生] 第31节(2 / 2)
她没有看走眼,晴雪机灵,翠竹老实,可堪一用。
晴雪瞅着宋桃儿面色尚好,便又大着胆子说道:“太太如今当务之急,是先为四爷生下个小少爷。如今府里香火不旺,大爷走的早,丢下一个孤子;二爷不是老太太亲生的,二少爷又是那个样子;三爷与三太太成婚多年,至今尚无消息;咱们四爷,从来得老太太看重。莫说老太太,就是族长都十分重视。若太太进门就怀上,一下生个小少爷出来,这脚跟儿就稳了,什么也不必担心的。”
宋桃儿听的面上发烧,便低声斥了一句:“没嫁人的姑娘家,满口乱说什么呀。”
翠竹也接口道:“这倒是实话,老太太很为香火事烦心。二爷虽有一儿一女,到底是隔丛儿的,何况二太太如今也没消息了,倒是秦姨娘肚子一日比一日大起来。三太太许多年了,就是无儿无女,弄得如今在府里一句话也说不上的。其实这事儿不能怪她,三爷总不进她的房,她能有什么法子?”
宋桃儿听着丫头们闲磕牙,忽的想起一件事来。
上辈子,她是隔年才加入府中,那件事已经发过了,这一世不知是不是有所转机?
坐了一会儿,困倦上来,她便到房中睡下了。
朦朦胧胧睡了半个时辰,宋桃儿便醒了过来,重新漱口洗面之后,又吃了一盏泡茶,就看着那日头渐渐偏西了。
思量着天气闷热,郑瀚玉又为了公务忙碌一日,未必有什么胃口,宋桃儿便想着亲自做两道他爱吃的饭菜,遂叫来翠竹往小厨房去。
因着郑瀚玉身子不便,海棠苑便有个小厨房,平日里只备茶水点心又或宵夜,一日三餐还是大厨房送来。
主仆两个进了小厨房,厨房里当差的两个妇人,见大热天气新太太居然走来,吓的一起蹦了起来,只当她是来查账的,忙上前连连陪笑,满口阿谀奉承。
宋桃儿瞧着她们这个样子,心里倒有几分好笑,敷衍了几句,便说要亲自下厨。
那两个妇人听着,又急忙捅开灶,寻了各样食材过来。
宋桃儿洗了手,卷起袖子,便在灶台边忙活上了。
翠竹在一旁择菜帮忙,只觉得灶下的火甚烈,外头天气本就热,这厨房里越发的像个大蒸笼,汗如水滴一般的滚落下来。
她苦不堪言,偷眼看向宋桃儿。
但见她额上发丝亦被汗水打湿,湿漉漉的,越显的黑亮,衣裳早已湿透,都裹在了身上。一滴汗水自额上滴下,落入那雪白的峰峦之中。
翠竹一面在心底暗叹她容色艳丽,一面小声道:“太太,这等事让下人做就是了。这么热的天,您何苦自己跑来?别房的太太也好,姨娘也罢,就算那些得脸的通房,嘴上说亲手做,其实都是交给别人做的,最后自己端去也就是了。”
宋桃儿照管着锅里的鸡汤,一面麻利的将嫩笋切做薄片,听了翠竹的话,只觉得好笑,随口问道:“这就糊弄过去啦?”
翠竹老实,就说道:“其实各房爷们心里也都清楚,但难道还为些吃食跟女人较真儿吗?索性也就装糊涂了。”
宋桃儿微笑道:“这就是了,不过对着敷衍罢了,有什么意思?”
她现下还说不好对郑瀚玉是什么心情,但既当了他的妻子,他对自己也是呵护爱怜备至,她便也想投桃报李、真心待他。
她出身微末,没什么大的本事,就这些还做得来,但若是连这些小事都要假手于人,那便尽是糊弄了,她自己心上也过不去。
这日,直至日落西山,月上柳梢,郑瀚玉才回至海棠苑,莲心在前头推着,一名小厮提着大红灯笼在前头引着。外人瞧着,便是一盏红灯,一晃一晃的过去。
回至海棠苑,晴雪便先上来拜见。
郑瀚玉扫了她一眼,知是今日新进来当差的丫头,也未多言语。进房转了一圈不见宋桃儿,他便问道:“太太呢?”
晴雪恭谨回道:“回爷的话,太太这会儿正在沐浴。”
郑瀚玉有些奇怪,问道:“这个时候在沐浴?”
晴雪回道:“是,太太下午亲自下厨为爷预备了几样菜肴。这个时节的厨房,爷是知道的,最闷热不过。太太衣衫都被汗湿透了,怕爷回来瞧着不雅,便吩咐热水沐浴。”
郑瀚玉听着,心头忽然一动,便吩咐莲心道:“推我过去。”
莲心是个一点就透的人,哪里不知主子说什么,忙推了轮椅往西厢房去——这儿便是海棠苑平日沐浴之所。
到了厢房外,果然见一青衣丫鬟在门口侍立,热腾腾的水汽自门缝之中不住溢出。
翠竹守着门,忽见郑瀚玉到来,连忙福了福身子。正要开口请安,却见郑瀚玉将手一抬,便止住了。
郑瀚玉看着那门板糊着的明瓦,朦朦胧胧的水汽凝结成了一层看不透的纱,低声道了一句:“将门打开。”
翠竹微微一怔,不由道:“四爷,太太在里面……”
话未完,莲心便连连顿足小声道:“你傻呀,爷吩咐了,还不照做!”
翠竹脸上一红,再不敢多说什么,连忙将门打开。
第四十章 那你娶我干啥
门开了,一股子水汽混着蔷薇花香扑面而来,其间还有些似有若无的女性体香。
这是桃儿的气息。
郑瀚玉缓缓入内,翠竹正想扬声传报,却被莲心捂住了嘴。
莲心冲她摆了摆手,将门掩上了,两人就守在门前。
房中,六扇紫檀木锦缎苏绣鱼戏莲叶间屏风矗立当中,阻住了擅闯者的目光。房内燃着粗如儿臂的河阳花烛,烛火照的一室晕黄,一截婉转妩媚的女性躯体就投映在屏风之上,仿若悠游于莲叶红鱼之间。
郑瀚玉看着那屏风上的人影,眸色渐深,正想转过去,却听一阵细细的歌声自后传来:
“春又老。南陌酒香梅小。遍地落花浑不扫。梦回情意悄。红笺寄与添烦恼。细写相思多少。醉后几行书字小。泪痕都揾了。”
嗓音柔嫩,只是低低的哼着,却搔在了人的心头。
郑瀚玉听着曲中之意,轻笑出声,径自绕过了屏风,言道:“相思写给谁?”
宋桃儿正立在宽大的楠木浴桶之中,撩着热水浇在身上,又拿茉莉花胰子揉搓着肌肤,兀自哼唱着几句旧日里学来的歌谣,全没留神外头的动静,忽听有男人说话,几乎吓的魂飞魄散,抓起那胰子就朝来人丢去,又忙忙捂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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