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多娇艳[重生] 第2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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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段婚事多少有些被迫,但她本也是因着信他的为人,方才自己提出许嫁的。

宋桃儿虽没读过什么书,但也不是什么榆木疙瘩,这一日下来,郑瀚玉对她的温柔体贴,她能感受的到。嫁给他,她不后悔。

郑瀚玉莞尔,又说道:“别叫四爷,那是外人的称呼。”

宋桃儿双眸微垂,低声道:“相公。”

郑瀚玉有些不满,她这一声像是在应付。

他俯身,在她耳畔道:“叫我瀚郎。”

宋桃儿不由睁大了眼睛,但听郑瀚玉又道:“私底下叫。”

第三十四章 敬茶

宋桃儿再醒过来时,天色已然莹亮。

神思尚未全然清醒,她轻轻翻了个身,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眼眸微睁,大红洒金床帐映入眼帘,宋桃儿这方彻底苏醒,她昨夜已嫁入靖国公府了。

眼见天色不早,她慌忙坐起身来,身侧床畔却已是空空如也,那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此刻已不知去了何处。

想起昨夜,宋桃儿脸上止不住的烫了起来。

连着前世,她不算是初为人妇的懵懂姑娘,却没想到这件事仍旧如此的羞人。

不知是因为那是自己不熟的男人,还是因那不一样的对待。

洞房花烛,郑瀚玉却并未真正抱她,他让她领略到了别样的滋味儿,还让她睡的很沉,以至于今日晏起。

这事,原来还可以这样……

宋桃儿正自胡思乱想着,帘子外头传来一道温润的女音:“太太起身了?”

宋桃儿微微一怔,轻轻应了一声。

床帐便为一名丫鬟打了起来。

宋桃儿看过去,见那丫鬟容貌俏丽,穿着一件藕荷色薄罗衫子,使银鱼钩轻轻巧巧的勾住了帐幔。

她默不作声,静等着丫鬟发话。

经了上一世,宋桃儿已算知晓了,他们这等人家,在上位的主子就得端着身份,拿着架子,不然反倒是要被这些个婆子丫头看不起的。阖府人,唯有老太太郑罗氏不顾忌这些,可谁让她是老太太呢。

果然,那丫鬟拾掇完了,向她欠身赔笑:“太太,伺候着穿衣?”

宋桃儿盯着丫鬟的脸,心念一动,说道:“你叫怜姝?”

怜姝心头一咯噔,忙回道:“正是,原来太太知道小的。”

宋桃儿点了点头,说道:“穿衣吧。”

怜姝心头颇有几分惴惴不安,她原想着这房太太是从乡下来的,多半没见过世面,又听府里姊妹说起往日的事,这宋氏老实巴交且生性胆小,该是个好拿捏的。没想到,她竟能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

自己可是四爷内院服侍的丫鬟,莫说外头的人,便是二门外的小厮也没几个知道自己的名字,这新太太却是从何处知晓的?这要么是四爷告诉她的,要么便是她自家打听的。若是四爷告诉她的,足见她在爷心中的分量。如是她自己打探的,那这位新太太也算是个心机深沉、筹谋长远之人了。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好应付的善角色。

当下,怜姝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将之前那份轻慢之心收了几分。

宋桃儿并不知她心里这些个事情,只是她还记得,上一世郑瀚玉院中见过这个丫鬟。那时候,她不过是个府里三等四等的丫头,指派在海棠苑做些浆洗衣裳,升炉烧火的粗使差事。没成想,这辈子,她竟然登堂入室,到郑瀚玉身边服侍了。

在这等人家,主子近身侍奉的丫头,可要比那些不得势的姨娘们还更有些脸面。能从一个下等丫鬟,一跃跳到内院侍奉,这怜姝想必很是得郑瀚玉的重用。

宋桃儿在心中细想着,她今生既选择了重新踏入靖国公府,便必然不能再如前世那般任人践踏宰割。大宅门里人事繁杂,这些个人事须得提早理清。上辈子,她不是不知要养几个臂膀,只是蒋二太太压着,郑廷棘又是那副样子。一个母家低微的少奶奶,再没有丈夫的维护,在府里可不就是谁也不放在眼里。直至最后,对她最为忠心的,竟然是半道才来服侍她的春子。

这会儿功夫,怜姝已替她穿起了衣裳。因是新妇,今日穿的依旧是彰显吉庆的大红遍地金比甲,烟色水波纹长裙。宋桃儿容色娇艳,身姿曲线玲珑,穿起这般艳色衣裳,越显的妖娆如火。

便是怜姝,亦禁不住心中暗叹:这新太太如此姿容,也难怪爷一定要抬她进门了。

穿罢了衣裳,宋桃儿便起身向梳妆台前款款落座,倒也颇有几分闺阁气度。

怜姝在旁觑着,不敢怠慢,笑道:“太太,爷之前吩咐寻觅下四个丫头服侍您的,日后跟您出门子。这待会儿就要去给老太太敬茶,您可就要见见?”

宋桃儿不睬这话,只说道:“时候已不早了,先与我上妆。”

她不知这怜姝是有意还是无心,新妇过门,隔日清晨与长辈的请安茶是格外要紧。她今日起的不算早,再折腾着见丫头,更不知要拖到什么时辰了。

怜姝听她说,急忙替她洗脸匀面,梳头理妆,一面拉开了妆奁,静观她如何处置。

她今日是安心想瞧这新太太的笑话,适才一计不成,又施一计。

想必一个乡下出身的女子,没曾见过这许多胭脂水粉,各样如何使用,她未必就知道。

倘或宋桃儿将自己抹成了一个大花脸,自己当然也会替她重新理妆,但如此一来,时辰必定是要耽搁的。

怜姝满腹盘算,不料宋桃儿却并不动弹,只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杵着做什么,你是要我自己来么?这若是耽误了时辰,我是要如实去跟爷说的。”

怜姝吓了一跳,忙笑着赔不是道:“太太勿怪,我是想起一件事来,所以出神了。”说着,便先取了杭州粉,替她拍面。

宋桃儿任她施展,又说道:“你在爷跟前伺候,也这般不机灵么?”

怜姝死咬着唇,一声儿也不吭,只腹内忖道:这新太太的性格脾气,怎么同那些姊妹说的一点儿也不一样?

如此这般,怜姝再不敢耍什么花样儿,老老实实的替宋桃儿梳头上妆已毕,又取首饰与她佩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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