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多娇艳[重生] 第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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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此景,王大海的娘曹氏“嗷”的一声晕了过去,乱中倒也没人理她。

王父一脸阴沉,眼见儿子失利至此,料知也这一局是扳不回去了——说破大天去,王大海夜里跑人宋家也定是非奸即盗。

他大步上前,先踹了王大海一脚,“没出息的狗东西,还不够丢人!”又向宋长安说:“大侄子,大海近来犯浑,你别与他一般见识。如今,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容我把人带回去吧。”

宋长安扫了他一眼,又看家门外围了许多村人,心道时机也算成熟,便颔首道:“都是一村子的乡里乡亲,王大叔既开口求情,那我也不说啥了。但是,王大海这一日日骚扰我门户不得安宁,也不能没个说法。”

王父耐着性子道:“大侄儿说,要多少银钱赔偿,我家出得起的,明儿早就送来。”

宋长安却摇头说道:“我家不短这几个银钱,叫你儿子在我家门上磕五个响头,说‘我王大海夜半潜入宋家偷驴,是个不要脸的臭贼,如今与宋家磕头谢罪。今后若再上门滋绕,必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那咱这遭儿便就罢了。”

王父一听这话,顿时额上青筋暴起,几句不干净的词儿蹦到唇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这一出完了,他王家日后还想在清泉村立足?

王父便道:“大侄儿,你这……这未免有点过了,换个别的啥,我都依从。”

宋长安冷笑一声:“大叔,我却不知,这上门偷盗不想被主家送官,原来磕个头都算过了?”

王父无可奈何,只得又去踹王大海:“作孽的畜生,还愣着干啥!”

王大海早已被宋长安打酥了,只想赶快躲家去,让做什么便做什么,莫说只是磕头了。

当下,便依着宋长安的言语,在宋家门首磕了头。

此刻的宋桃儿正立在门内,透过门缝瞧着这一幕,满心漠然,并没有半分的怜悯可惜之情。

原来,年前宋家的母驴又产了一匹小驴,宋长安怕它挨大驴咬,平日便拴在隔壁屋里。宋桃儿是趁着大哥起床穿衣的功夫,先跑去将驴放了进去,才又进了屋。

王大海上一世将她家迫害的几近家破人亡,这一世又想着糟践她的名节,她定要让他尽数还回来不可。

今夜一过,王大海便在村中再也无处立足了。

第十三章 她今生绝不和他再做夫妻……

打从这日起,老王家的名声在清河村越发的臭了。

这王大海夜半跑到宋家意欲何为,是个有脑瓜的都猜得出来。然而他忙碌半宿,不仅人没拿下,反倒叫人戏耍了一顿,讨了一顿老拳,还在人门首磕头自认偷窃,真正是丢人到家了。

现如今,清河村那些男女,茶余饭后嚼裹起来,都笑话王大海去宋家“偷驴”,真是人驴不分,畜生不如。

王大海缩在家里,连门也不敢出,走在路上就有村里的孩童朝他丢石子儿,吐口水,笑他“偷驴贼”。

这辈子,轮到他娘曹氏气的发肝疼病了,躺在炕上下不来地,天天长一声短一声的“哎呀”喊疼。

王家请医用药,银钱花了无数,奏效甚微。

王家父子焦的团团转,病急乱投医之下,便听从了一表亲之言,自外乡请了个出马仙,请她在曹氏的炕头蹦跶,好茶好饭伺候了足两日。眼看着那曹氏倒真也不叫喊了,便给足了银钱,礼送出门。

打发了那出马仙,王大海便挨到曹氏炕前,低低问道:“娘,你可好些?”

曹氏长长叹息一声,有气无力道:“我饿呀——”

却原来,那出马仙声称曹氏被妖精附体,需两日断绝食水,再行做法,方能驱走邪祟。简而言之,曹氏这是饿的没力气叫了。

王家这笔银钱自然又是打了水漂,白叫村人又看了两日笑话。

没过多久,镇子上又传来消息,王大海的功名也被本方学政以其作风不正、有辱斯文为由革除。

罗家的顶梁柱罗千户被京城官府羁押,祸福难料,女儿又坏了名声,损了身子,一家子乱如麻团。眼看着王家怎么也不上门提亲,罗家人也恼将起来,只说白占了女孩儿家的便宜,就想这样甩手不管么?就于一日晌午,用了两个身体强壮的仆人一顶小轿将罗双双送到了王家,再不理会。

王家只能收下,别无他法。

如今他家炕上躺着个一身病痛的老娘,又有个下不得地、做不得活的儿媳妇,儿子功名也被革了,王家的日子可谓是一地鸡毛。

罗双双本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这被迫到了王家更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怎会去执帚下厨,洗衣做饭?只是整日的大骂王大海废物材料。王大海出去便听爹娘的唉声叹气,进屋就挨媳妇的骂,里外里受夹板气,终于一日夜里拿了家中仅剩的一点银钱,跑了。

王老汉气急败坏,索性找到罗家,索要罗双双的嫁妆,被罗家夹枪带棒一顿骂了出来,说他家彩礼还不知在何处,有脸上门要嫁妆!

王老汉一怒之下就把罗家告进了衙门,罗家自然也不甘示弱,跟他对簿公堂。

这场糊涂官司从年头纠缠到年尾,县官见两家着实也榨不出油水来了,便判定王罗两家无媒没聘,这门亲事不能作数,责令罗家接回女儿,待王大海归来再做判定。

王家人财两空,罗家女儿白输了一场身子,当家的老爷也丢官罢爵,各自讨了一场没趣儿。

这与两家上一世蒸蒸日上的日子,可谓大相径庭,算是替宋家出了两辈子的恶气。

王家如何热乱如何倒霉,宋家并不甚关切,如今让一家子上火的,唯有小女儿宋桃儿的亲事。

原本,朱员外亲来相看,两家彼此满意,这门亲事该是最稳妥不过的。

没想到,只过了三日,那朱员外又亲自携带礼物,登门致歉,只说这亲事谈不成了,但他愿认宋桃儿做干闺女,日后两家还是亲戚云云。

宋家老两口惊疑不定,追问之下方才得知,原来朱家那小儿子也早有了喜爱的姑娘,只是瞒着家中长辈。听说父亲要给他定一个隔壁村的女子时,这小子方才急了,说了实话。爷俩在家干了一仗,朱员外恼归恼,却也明白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思来想去还是回了宋家为好。

宋大年与刘氏听见这消息,顿时就没了话说。

宋大年倒还镇定,同朱员外说些面子上的言语,刘氏则立时便回屋抹泪去了。

其时,宋桃儿同嫂子杨氏正在里屋坐着,针线闲话,忽见刘氏一阵风也似进来,两眼又红红的,忙各自丢下活计,一左一右上前问讯。

刘氏一行哭一行说,絮絮叨叨总算说明白了,又哭诉:“我就不明白了,我上辈子到底做了啥孽,要报应在我闺女身上!桃儿的婚事,谈一桩黄一桩。王家那畜生,不必提了。好容易有这么一门好亲,又生出这等差错来。有什么不好,叫我这个为娘的去一力承担,何必闹我女儿!”

杨氏倒了一碗热茶,递与婆婆,说了些开解宽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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