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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热天的,这副装扮太奇怪,明舒忍不住多瞅了下。

女生在捣鼓手机,一门心思都在屏幕上,抬脚踏进来都不转头看看电梯里的人,也不按楼层键。她在打游戏,修长分明的手指点动得飞快。

以为是别的楼层的居民,明舒好心要帮忙,轻声问:哪一层?

像是没听见,女生不吭声,依旧低头操作手机界面,俨然一副沉迷其中不可自拔的样子。

电梯门再次合拢,开始上行。

明舒侧头望过去,又问:几楼?

女生这才有所反应,可也仅仅只是从游戏中抽空一两秒,掀起眼皮子看向显示屏那里,随后又收回视线。

过于疏离冷漠了,难以相与。

被彻底漠视,明舒也不再多话,不管了。

有的人就这样,爱搭不理的,没必要凑近乎。

中途没人上来,显示屏上的数字飞快变化。

7、8、9

升到第十五层时,手机上的游戏结束了。

卷毛女生倏尔低声说:18楼。

明舒偏头瞧她,有点意外。

女生收起手机,随意扔进斜挎包里,直直对上明舒的目光,没所谓地说:刚刚没空。

十八楼到了,电梯自动打开。

不待回应,女生长腿一抬就出去,边走边讲:谢了。

两户房子大门相对,出了电梯就是各走一方。

明舒也出去,到门口了,回头一瞥。

还是慢了点,砰地一声轻响,女生已经进屋了,连背影都看不到。

第3章

头一回遇到新邻居的过程不算愉快,对方显得不近人情,话都没怎么说上,但也不是很差,还过得去。

明舒没太介意这些,不会因此就心生芥蒂,毕竟相互之间不熟,往后也不一定天天都能见着,没必要费心去认识或了解。

回家里,林姨都煮好凉茶做好饭了,正正赶上。

今晚要小聚,可还是得提前垫垫肚子再出门。在外累了大半天,明舒没讲究,洗了个手就上桌,吃完了又洗澡换衣服,重新整一身行头,法式挂脖v领红裙,侧面半开叉,十足衬显身段。

白天穿的收腰小西装,去酒吧不合适,太板正严肃了。

因着是要见朋友,明舒还是稍微打扮了一番,简单化了个妆,细挑眉配雾面红唇,头发打理成大卷状态,然后额前分出少许凌乱地垂着,其余的则挽起用哑金色一字夹固定,耳饰和手环也是同色系,知性又大方,隐隐透露出一股子温柔。

她这次多带了一个黑色的Herms小皮包,方便装手机。

聚会的老地方是一处酒吧,位于东区那片,店名叫巷角里,经营了十来年了,每天都有固定的乐队表演,环境不闹,适宜喝酒闲聊。

巷角里的老板就是老曹,一长相文艺范儿但性格特豪爽的男人,比凡楚玉还大三岁,本职出名摄影师,拿过不少大奖。酒吧是他开着玩的,闲暇之余用来打发时间。

明舒与老曹交情挺深,都帮过另一方很多,尤其是明舒刚从国外回来的那段时间,可谓是一路扶持着过来的。明舒是后起之才,本科期间读的管理专业,跟设计二字没半点关系,是毕业以后才突然决定要去意大利学习,一个大拐弯进了服装设计这一行。

当初她不顾反对回国创业简直艰难,放弃了原有的一切和人脉,从零起步,设计自己来,资金靠凡楚玉,圈子靠老曹,卯足了劲儿才爬到今天的高度。

这边离东区还是有那么远,明舒让司机送自己过去,到巷角里都快八点了。

天色没黑尽,灰蒙蒙的,连一朵云都没有,到处都空荡,彼时的街上还稍稍凉快些,一下车就能感受到轻柔的晚风。

明舒没立马进去,而是在外面站了十几分钟,等凡楚玉和另外的朋友都来了才结伴进店。

今晚的巷角里还是正常营业,没有特意清场,老曹留了卡座给大家,准备了一桌子的酒。

她们进店的时候酒吧刚开场,乐队在表演,正在唱一首节奏强烈的英文歌。老曹过来挨个儿招呼人,见到明舒还挺高兴,说:大半个月都没碰过面了,可算见了一回。

凡楚玉先喊人,张嘴就是调侃的一声曹儿。

明舒后说话,跟着叫老曹。

老曹笑了笑,带一众人去坐着,说:怠慢了怠慢了,来来来,诸位请落座,都别站着了。

老曹嘴皮子利索,能说会道,刚来就拉上大家吹水胡侃,噼里啪啦讲一大堆好听的。

朋友见面免不了要寒暄一阵,酒瓶子全开了,一面喝一面聊。凡楚玉帮忙倒酒,顺手就递一杯加冰威士忌给明舒,而后再给自己倒一杯。

老曹问明舒:最近忙什么?

明舒抿了口酒,还不就是那样,每天都差不多。你呢?

我啊,老曹也举起杯子,也大差不差的,前阵儿去了巴黎做交流,这个星期在筹备展览会,下个月进馆。

明舒说:还不错,过得挺充实。

老曹摇摇头,充实啥充实,累得要死,也就这几天能歇歇,之前连睡个好觉都没时间,睁眼闭眼都压着事,逼得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另外的朋友插嘴:越累越挣钱,成天各处跑,老曹你这是赚大发了。

老曹反驳:赚个毛线,一个子儿没有,出去一趟就倒贴了几十万。

朋友好笑,拆穿他,别诓我不懂啊,你那叫投资。

的确,老曹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倒贴的生意绝对不干。其他人也笑,一块儿乐呵。

气氛一如既往的融洽,随便起个头,喝几杯,一群人朋友就放开了,一个比一个能折腾。

明舒是最安静的那个,多数时候只喝酒,偶尔会跟着聊一会儿,她坐在沙发靠边的位置,处于角落里,存在感不高。

旁边的好友是个能喝的,有时也会单独跟她搭话,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时间经不起消磨,酒还没喝一半就两三个小时了。

明舒酒力不行,中场放下了杯子,干坐在那里听凡楚玉几人分不清东西南北地胡扯。

坐在凡楚玉左边的是一位干练的女人,是在场所有朋友里年龄最大的那个,39了,差一年就四十,姓施,叫施红英,大伙儿都称她英姐。

英姐是不婚主义者,比较前卫,平时也玩得很开。她最近又换了新男友,找了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准备过一阵带过来见众人,熟悉一下。

有人直白问:这回来真的了?

英姐反问:哪次没来真的?

凡楚玉嘴欠附和:那可不,咱英姐沉浮情场多年,不带虚的,就是处得短,隔几个月腻味了就得换一个新的。

英姐不生气,反而噗嗤笑笑,少来。

我这是客观陈述,凡楚玉挨过去,敬酒,给你捧场呢。

英姐戳她脑门,风情满满地乐道:你不也是这德行。

凡楚玉装傻:我咋了?

上回西餐厅那个,你自己心里有数。英姐说。

凡楚玉争辩:别别别,不是那关系,只是一合作商,人家已婚,儿子都能满地跑了。

解释就是掩饰。

你这是埋汰我。

明舒拂了下头发,到这儿才瞅瞅凡楚玉,忍不住弯弯嘴角。

西餐厅那事她知道,所谓的合作商其实是凡楚玉的前女友,分手好些年了,不过上次约饭不是为了私下幽会,干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只是双方都放下了,释然了,碰巧遇见才一起吃了顿饭。凡楚玉在这方面比明舒要宽容些,认得清现实,不爱较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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