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新仇 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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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国公慕容长青便带着一干慕容家的家将兵士,也有百来个人,气势汹汹地向范家的别庄扑过去。

一行人快马加鞭,没多久就来到了范府别庄的地界儿。

慕容长青想了想,便勒马退到远处,只让自己的心腹领着一干人等往别庄大门口冲去。只谋划要先打范府一个措手不及。若是里面的人四处逃散,他们就可以趁机冲到别庄内院抢人;若是别庄的守卫负隅顽抗,也可以先干掉几个范家的护卫立威。

那范四爷功夫再高,也只双拳难敌四手,顾得了孩子,顾不了老婆。

等慕容府的手下人抓了范四夫人做人质,范家自会乖乖将童大夫送过来给宁儿治伤。这范四夫人要是听话还好说,要是不听话,被个下人污了也是有可能的。到时候,慕容府最多将那下人处死,给范家出气。那范四夫人,可就要乖乖给自己的女儿让位了。慕容长青心下盘算着,便只坐在马背上,远远眺望范府别庄这边。打算若无意外,他就不亲自露面了。--两家以后也是要结亲家的,要是彻底撕破脸,反而好事难谐。

谁知慕容府一行人刚纵马冲到离别庄大门不远的地方,一根根黑长的绊马索突然平地而起,慕容家的马匹便纷纷马失前蹄,栽倒在地。马上的家将兵士等人促不及防,俱从马背上滚落下来。有些未被绊倒的马匹陡然受到惊吓,也乱了方向,又四处乱跑,只对着地上摔倒的家将又反复践踏起来。那些仍在马背上的兵士们却是控制不住惊马,只好弯下腰,死死抱住马脖子,唯恐被摔下来。一时慕容家的人乱作一团。

而范家数十个黑甲军士却躲在暗处,留心盯着慕容府的人,只将他们都小心圈在那数根绊马索组成的圈子内。

镇国公范朝晖带来的黑甲军士乃是范家军里精锐中的精锐,虽说不上以一挡百,以一挡十却是绰绰有余。且都是当年从对夷人的征战场上厮杀出来的。而慕容府里的这些家将下人,平日里最多不过在京城里管管小摊小贩,或者欺压良民。现在对上范家的黑甲军士,就如同老鼠遇到猫,只有吃憋的份儿。

慕容长青本以为自己临时起意,计划周密,范家不可能料到。孰知范朝风早就派了人专门盯着慕容别庄的一举一动。从慕容长青鸠杀护卫,到召集人手,企图奇袭范家别庄,都让范家的探子看得一清二楚,并且先他们一步回了范家别庄,向镇国公和四爷禀报了慕容府的异动。

范朝晖久历战阵,熟谙兵不厌诈。决定不管慕容府此次来意如何,范家都要先一步打掉对方的锐气,不给对方任何讨价还价的筹码。便让人带了数十个军士,备了绊马索在别庄各个入口。若是他们不愿好好上门做客,而是上来就要强冲范家别庄的大门,那些让无数夷人损兵折将的绊马索可不是吃素的!

范家却是作了最坏的打算,四处都布置妥当。范朝晖才让四弟回去长木阁,陪着自己的家人,以免吓着他们。

范朝风也知道大哥的本事,又素来和大哥最为亲厚,便也不多客套,只对大哥拱拱手,自回去了。

这边范家别庄大门外面,慕容府带来的人已经折损过半。剩下没死的,也都躺在地上,累得动弹不得。

范家的军士看对方死伤得差不多了,才现了身,又松了绊马索的圈。那些刚刚左冲右突都出不去的惊马,突然发现了出路,便争先恐后地逃了出去。

慕容长青远远看见,不由气歪了胡子,却也无可奈何。--看看那些黑甲军士,就知道范家早有准备。只不知那范家老大是不是也来了。

便一时也来不及细想范家是如何得知他们的行踪的,慕容长青只纵马上前,对身边的小厮低声教了几句话,就让他下了马,一路小跑到范家门口,大声呵斥起那些还活着的慕容府家将:“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老爷不过让你们来给镇国公家送帖子,谁准你们在镇国公府前横冲直撞来着?”

地上呻吟的慕容府家将们只低了头,无人回话。

那小厮便点头哈腰对范家的军士道:“军爷有礼。--我们是慕容府的人,我们老爷辅国公乃是这里镇国公的嫡亲舅舅,今儿刚从京城过来,不知镇国公可在别庄?”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那范家的军士又得镇国公叮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就行了,却不用现在就撕破脸,便点头道:“我们国公爷正在庄子里面歇息,不知辅国公有何要事?”

慕容长青这才装作刚到的样子,牵了马过来,对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惊讶道:“这是为何?”

范家的军士心里极度鄙夷辅国公,却也不多说话,只问道:“来人可有拜贴?”

慕容长青忍了气,对着自己的小厮做了手势,那小厮便从怀里掏出个帖子,双手递上。

那军士有礼道:“还请辅国公稍等。小得进去通传一下。”便丢了慕容府的一行人在门口,自己进去庄里报信。

其他的黑甲军士便在别庄门口分了左右,一字排开,杀气腾腾。

慕容长青看了就有气,却也不敢再硬来,便只对手下发脾气道:“丢人现眼!--赶紧给我收拾回庄子上去!”

那地上躺着呻吟的家将们才慢慢爬起来,又让几个伤势较轻地先回慕容府的庄子上,将那庄丁叫了过来,才好收拾那些被惊马踩死、踩伤的同僚。

慕容长青便背着手立在范家别庄门口,忍着气等那范朝晖出来。

没过多久,那大门便吱呀一声打开,范朝晖仍是披着薄氅,阔步走了出来,看见慕容长青,便爽朗地笑道:“让舅舅久等了,却是我的不是。”

慕容长青赶紧堆了一脸的笑:“朝晖你贵人事忙,也是有的。你舅舅我现在已是个闲人,有的是时间,倒是等得起。”

说笑间,两人便并肩走了进去。却是谁都没有多看一眼门前的血污狼藉,也无人多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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