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早逝原配的女儿 第3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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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个错了?”

“什么叫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刚才不是说主席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呢!那就是男孩子上学,女孩子不上学。挣工分跟男人一样,拿起笔杆子也跟男人不一样,那还叫顶半边天吗?脸小半边都不到了,不是把主席分给咱妇女同志的天白送给男人。”

“那也不是女孩子天生的呀!有几个小姑娘能读书读得出的,读书么,男孩子后劲足,女孩子小时候读书很好,长大了就不行了,所以读了也没用。”

“第一,女孩子读书不如男孩子,你有什么证据?每个人的智商和勤奋都不一样,难不成女孩子全笨男孩子全聪明?后劲足?你们你们高一的学生出来,让咱们县城里的高中老师出题目,我跟人比比看,到底是我厉害还是那个男孩子厉害。第二,什么叫读书没用?拿我奶奶来说,她读了那么多书,在江城她能教空姐在飞机上为乘客服务,在这里用她的知识,治病救人,教孩子们认字,这些知识就会为咱们国家建设添砖加瓦。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好像是这个道理。”

“所以啊!婶儿,能让女娃儿读书,一定要让她读,那样才对得起主席说的妇女同志能顶半边天。”陈玲玲又转头对着张爱民笑,“大叔说的话,其实有一句老古话叫做‘腹有诗书气自华’。”

张爱民听陈玲玲说了一堆,“你们现在知道了吧?有文化和没文化的区别了吧?”

陈玲玲刚要下来,被人给叫住了:“小姑娘,刚才大话说过头了吧?难道咱们县里没一个男孩子都比不过你?”

“同年龄里,我自信能超过绝大部分的男孩子,没有一个不敢说,找十个过来我能超过八个。”陈玲玲的自信来自于这个时代知识获得的难易程度,毕竟她占了很大的先机。

张爱民正在跟大家灌输要让孩子好好读书,一阵拖拉机叭叭叭的声音传来,那拖拉机来到了打谷场。

拖拉机上下来四个人,张爱民走过去,其中一个人问:“你们队里的那个许清璇许老师在哪儿?”

“你找许老师干什么?”

“请许老师去给我奶奶看病,我奶奶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赶快跟我们走。”

第36章

许奶奶听见这话,立马站起来,快速走过去:“我就是,是怎么一回事?”

“吃过晚饭,我奶奶就说肚子疼,很疼很疼。”

“到底怎么个疼法?”许奶奶继续问。

“疼得抱着肚子叫。”

“是肚脐周围,还是说右下腹?”奶奶还在问。

“许老师,我们又说不清楚的,你跟着我们去看了就知道了。”

许奶奶沉吟了一下:“我跟你们去看,有可能只是肠痉挛,也有可能是急性阑尾炎,如果是后者就要立马送医院。”

“是啊!所以我们去大队借了拖拉机,要是只是虚惊一场,也没必要去的那么远的地方,您说呢?”

“也是。我先回去拿药箱。你们拖拉机等在庄子口上。”

“哦哦!”那个男人指挥其他几个,“你们去庄子口等着,我给许老师背箱子去。”

兴许是陈玲玲多想了,她总感觉这个人眼神闪烁。

这次出来那个徐永根看车子上喷字的神情萦绕于心,是她心里挥之不去的阴霾。

虽然皖南和江城相隔三百多公里,在这个通信和交通都不那么便捷的年代,三百多公里是非常远的距离,她也不认为徐永根能够手伸那么长。也不可能为了自己的一点点小小的疑虑,不让奶奶去看病,也不能放过自己的一小点发现,但愿是自己多虑了。

她跟在急忙回家的奶奶身边,这个场合无法说出自己的疑虑:“奶奶,我晚上一个人睡害怕,您要是陪着那个奶奶去卫生院的话,大半夜回不来吧?我跟您一起去。”

“傻孩子,这种事情忙活起来要一整晚,你在家乖乖睡觉。再说了,阿远也在家啊!”

“您不在啊!阿远睡另外一个房间,我一个人听见外悉悉索索的声音,不敢睡。要不您让我跟您,一起去吧!”陈玲玲一跺脚,“或者您把阿远也带上,大不了,明天我们一家子一起睡懒觉?”

陈玲玲转头看向容远,容远跟陈玲玲接触这么些日子,总觉得玲玲不会无的放矢,他说:“一起去,万一要帮忙,我也有力气。”

那个男人说:“家里已经很乱,你们两个小娃娃还是呆在家里吧!”

陈玲玲听见这话,更加坚定要一起去的想法:“要是你觉得我们烦,不如现在立马拖拉机去接了你家老人去卫生院。万一要是急性阑尾炎,再拖下去阑尾穿孔之后,脏东西流到腹腔里,那可就没救了。我奶奶学的是中医,这种需要外科手术的急症她也没办法啊!”

在大部分人都不识字的农村,能读报的张爱民已经算是识字人,陈玲玲说出对病情判断的人,在大家的眼里那就是个很厉害的人。

“那玲玲就跟奶奶一起去,指不定可以帮上忙呢?”张爱民过来说,“反正阿远一个半大小子在家里也没啥事儿可以做,也一起去。别多啰嗦了,救人要紧。”

许奶奶点头:“你们等在路口,我回去那急救箱。”

许奶奶快速奔跑回家,甚至连板凳和鞋底儿都没来得及拿。

陈玲玲和容远跟着她跑回家,那个男人也跟了过来,站在门口,奶奶进屋快速收拾了药箱说:“走!”

两人一起跟着奶奶上了拖拉机,拖拉机叭叭叭地一路开出山道儿,沿着湖一直开,突然奶奶开口问:“小伙子,你是陈家沟的吧?这个方向不对啊!为什么开到李家庄了?”

“许老师,你认错了吧?我就是李家庄的人啊!”

“我不会记错的。”许奶奶说,“我教过你弟弟,我见过你。”

“许老师,那是我表弟。”

“是啊,许老师,陈家沟是他外婆家。”另外一个人这么说了。

奶奶脸色一下子变了,陈玲玲和容远对视了一眼,陈玲玲伸手握住奶奶的手,让她放宽心,既然印证了自己的想法,那就走一步看一步了,现在在拖拉机上,又跑不了,万一要真有病人?

拖拉机在村口停下,三个人下了拖拉机,往村里走,进这个村,有一段羊场小道,还要经过一座只有一米宽的没有栏杆的石板桥,两边树木森森,前面就是手电筒照耀的一点点距离,跟着往里走,前面两个人,后面两个人,倒是颇有一种被押解的味道。

离开庄子大概五六十米,有一间孤零零的茅草屋,茅草屋周围种上了荆条,在手电筒的照耀下,可以看到上面开着粉紫色的花朵,和灿烂的花朵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茅草屋的破败,黄泥的墙体斑驳,露出了里面竹片做成的筋骨,茅草屋周围摆放着一圈豆萁。

“煮豆燃豆萁”,豆萁是个特别易燃的引火柴。

陈玲玲跟着奶奶进了屋子,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冲进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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