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1 / 2)
陆谨言!谢瑜惊呼一声,急忙冲过去,就见陆谨言浑身湿透的躺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
嘶!在动手将陆谨言扶起来的过程中,手指好似触碰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的他生疼,下意识抽出手一看,却发现指头上正在往外冒血。
陆谨言,怎么回事谢瑜带上了哭腔,翻过陆谨言的背部,只见已是一片血肉模糊,还有不少尖锐的玻璃渣裸露在外面,蓝白相间的校服似一张破布一般裹在身上,蓝色的部分已经变黑,白色的部分也染上了殷红。
打,对打120。急急忙忙掏出手机,紧张之下,电话播了两次才打通,喂?救护车嘛,我这里有一个伤员,已经昏迷了,背后插满了玻璃渣,地址是
挂了电话,谢瑜伸手摸上了陆谨言的额头,只感觉手指碰到的地方一片滚烫。
怎么办,怎么办急的谢瑜一下子冒出了生理泪水,想要将人先付进屋子里,担心继续穿着湿透了的衣服病情会加重,又害怕因为自己的挪动让玻璃渣扎的更深。
发烧降温,对先降温。想到这里,谢瑜急忙拍了拍陆谨言的脸,没事的,你肯定没事的。坚持住啊陆谨言,我去拿冰块。
等谢瑜用毛巾包裹着冰块走出来的时候,就见扬真的郑启一脸惊恐的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扬真哆嗦着手指,指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陆谨言,颤抖着开口,鱼鱼你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坏事吧。
郑启也咽了咽口水,我看到他流了好多血,你
谢瑜绕过他们急速跑到陆谨言身边,将冰块轻轻的放在陆谨言额头,这才回过身来对扬真和郑启道,他是陆谨言。
哎!?两个人的嘴巴一个比一个张的大,他是陆谨言?陆谨言不是去江城了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不会是和那些小混混打架被打成这样了吧。
我也不知道。谢瑜摇着头,我已经打了救护车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来,今天上学我肯定去不了了,你们先替我给张老师请个假,后面我在和她说。
要不我留下来替你照顾他吧,扬真试探着开口,郑启你去给我和鱼鱼请假。
不用了,谢瑜制止了扬真,你们俩好好去上课,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了,我能应付的过来。
那好吧,有事需要帮忙就给我们打电话,实在不行给张老师打电话也行。
嗯啊,放心。谢瑜点点头,又摸上了陆谨言的额,冰块有些化了,水透过毛巾流出来,滴落在陆谨言脖颈上。
谢瑜急忙又拿出一根毛巾,细细的擦拭着。
脸上不知怎么沾染了一些灰尘,和雨水混合在一起看起来脏兮兮的,谢瑜轻柔的擦拭了陆谨言脸上的污渍,一张清俊却又苍白的脸就这么展露在谢瑜面前。
一阵清风吹过,陆谨言的身体不由得打了个颤,即使在昏迷中,牙齿都咬的嘎吱作响。
这得多疼啊,谢瑜轻轻的抱了抱陆谨言,但又不太敢用力,怕使他的伤口恶化。
喂?终于,谢瑜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对对对,一直往前走就是,说着,谢瑜就要起身去接救护车,下一秒,却被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干涩起皮,泛着不正常的白的唇微微的颤动着,似梦中低语呢喃,别走妈妈别离开我
哎!谢瑜叹了口气,反手握住了陆谨言的手,对着电话里道,你们一直往前开,走到第二个路口左边第一个房子就是,我这边病人抓住了我的手,走不开。
好的,好的。
不消片刻,在一片警笛声中,一架担架停在了谢瑜面前。
两名医护人员要将陆谨言抬上担架,但他紧紧握着谢瑜的手怎么都掰不开,医护人员无奈,只能让谢瑜紧靠着陆谨言一起。
很快救护车一路闯红灯到达了医院,陆谨言也被送进了手术室去取出背后的玻璃渣子。
一路上因紧张高高调起的心脏终于落回了肚子,谢瑜靠在手术室门口的墙壁上几乎脱力,缓和了近十分钟,谢瑜拿起手机给刘彩霞打电话,说明了早上惊心动魄的一幕。
陆谨言还没从手术室出来,刘彩霞就已经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看着谢瑜没有一个好脸色,你说说你,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说,一个人就把事办了,啊?
谢瑜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这不是事从急缓嘛,我这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嘛。
刘彩霞瞪他一眼,还顶嘴?
谢瑜立马不说话了。
手术室的灯光灭了,护士小姐姐率先走了出来,谁是陆谨言的家属?
刘彩霞急忙上前,我是我是,孩子怎么样了?
护士小姐姐脸色不太好看,没事,手术很成功,玻璃已经取出来了,麻药还没过去,还在睡。
那就好,那就好。刘彩霞双手合十,谢天谢地。
你们做家长的也是,想着陆谨言刚才浑身是伤的样子,护士小姐姐就生气,孩子做了再大的错失你们也不能这样打孩子啊,整个背上就没有一块好肉,还不让回家,淋了一夜的雨,孩子都这样了,还是另外一个孩子打电话叫救护车,怎么做家长的?
哎?我不是刘彩霞想要解释,但这个时候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陆谨言被推了出来,每一个医生护士看向刘彩霞的视线都充满了不满。
刘彩霞想要解释,但医生护士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只是叮嘱她,孩子现在没事了,送去病房再挂个水就行,去前台交费吧。
刘彩霞只能把话又咽回肚子里,巴巴的跑去交钱。
陆谨言只觉得热,热的浑身难受,但眼前是一片漆黑,自己好似瞎了一般什么都看不见。
耳朵嗡嗡的听不清楚声音,好似是接连不断的咒骂,又好似是撕心裂肺的哭泣,感觉像是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
那皮鞭抽打在身上痛不欲生,母亲护着自己,将他关在柜子里,但年久失修的木头柜子关的并不严实,他可以透过缝隙清楚的看清楚。
那个畜牲一鞭子一鞭子抽打在妈妈身上,但妈妈始终紧紧的抱着那个畜牲的腿不让他来找自己。
直到鞭子抽断,那个畜牲对着蜷缩在地上的妈妈拳打脚踢。
一拳又一拳,一脚又一脚,妈妈的呻/吟声越来越弱,那拳拳到肉的声音吓的他直发抖,只能瑟缩在柜子里不敢出去。
直到那个畜牲打累了离开,外面没有了拳头挥舞划过空气的风声,也没有了妈妈的低沉的呻/吟。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似是一刻钟,又好似是一个世纪。
等他终于从柜子里爬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地的血。
鲜红粘稠脏污
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他看着小时候的自己走过去,疯狂的摇晃着血流了满地的女人,可她却再也没有醒过来。
妈妈别走病床上的人好似陷入了梦魇,一直不停的颤抖,眉头死死地拧在一起,睫毛忽闪忽闪,显然是睡的极其不安稳。
没事了,没事了谢瑜右手轻轻的覆盖在陆谨言的眉头,想要试图将他眉心的褶皱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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