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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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再度回来,就能听见宫女回禀,万岁爷已经摆驾位育宫的好消息。

结果……

等她收拾停当,就发现好好的床上已经躺了个碍眼的人。

娜仁皱眉:“皇上您……”

顺治正色:“皇后贤德,朕也不能做无情之人啊!”

“嫡妻都病了,朕做人夫君的又岂有置之不问的道理?”

“可……”

“没甚可不可的!”顺治摆手:“政务永远也忙不完,懈怠个一日半日也无妨。”

“倒是皇后你这身体,可万万不能出甚差池。六宫祥和,宫人各司其职,可都是皇后的功劳。”

“你好好的,朕才能心无旁骛地投入到政务中去……”

巴拉巴拉一大堆,翻译过来只有一句话:朕不走,朕要留下照顾你!

娜仁:……

就很拒绝。

说了不少婉拒之词,结果顺治不为所动。甚至还唯恐皇后内疚不安,怕传了病气给他,把张太医送来的药丸子吞了两个:“如此,皇后可放心了吗?”

就……

更怕了!

这种对自己都狠得起来的人,才真的让人满心畏惧。

只可惜实话什么的,注定不能说。娜仁无奈摇头:“长生天在上,千万保佑信女别把病气传给了皇上。否则的话,信女真的是万死也难赎其罪了。”

祈祷完,她还亲自给他倒了杯茶。

忍着牙疼、心疼,找机会悄悄往里放了半滴灵泉水。防备他万一病倒,连累自己背锅不算更被朝野指责。

顺治笑着接过茶:“皇后别怕,朕这半年来一直勤练骑射,壮得能猎虎射熊。区区病气,奈何不了朕的。你只安心睡,有朕在,保准甚噩梦都不敢侵扰于你。”

百般劝阻无效,娜仁只能福了一福:“如此,妾便多谢万岁爷了。”

说完便率先躺上,紧紧挨着墙。

宛如一只壁虎。

顺治只怔怔地看着她那紧张而又防备的小动作,不禁反思自己:到底是哪只眼睛出了毛病?竟认为小皇后是欲迎还拒、欲擒故纵。放着长线,等他这条大鱼上钩呢?

自大自负害死人啊!

好在小皇后还小,他也年轻,有足够的时间跟机会。

等江山稳固,大清繁荣昌盛。

小皇后长成仪态万方大美人儿了,他也平平安安过了顺治十八年那个坎儿……

再好生规划未来不迟!

而现在么,他就得一步步的,让小皇后更熟悉自己、亲近自己。抓紧一切机会,好生表现自己。

好比稍早时候,他还下定决心,要让小皇后好生冷静冷静。可一听说她病了就立即赶来,冒着被过了病气的风险陪她,给她壮胆。

顺治勾唇,觉得娜仁肯定肯感动。

被他盯了吃了几丸安神定惊跟预防风寒的药,贴在墙角一动不敢动的娜仁:……

只死死盯着墙壁,大气儿都不敢喘。直到药效渐渐上来,睡到昏天黑地。小壁虎变身小螃蟹,恢复张牙舞爪的本性。只刚迈出横着走的第一条腿,就被等待已久的某人抱了个满怀。

难得一夜安眠,翌日醒来神清气爽的顺治愣:他原还以为只有小皇后的厨艺才有那般神奇,原来她这个人也可以?

顺治皱眉,好生回忆了一下。

结果发现自己少有的几次坤宁宫居住经历中,竟每次都不错?

忽略掉每次要么喝茶、要么蹭饭经历的他,看着娜仁的双眼都在放光:这,这这这简直是人形的助眠器啊!香香软软,没有任何副作用……

直接被他盯醒的娜仁:!!!

“万岁爷,万岁爷您怎么流鼻血了?林有为,林有为,还不赶紧宣太医!”

想入非非中,结果被抓了个正着什么的。

顺治那脸红的哟:“林有为回来,不许去!”

“那怎么行?”娜仁皱眉:“昨晚皇上还说病向浅中医,讳疾忌医要不得呢。今日轮到自己身上,可不好食言自肥,怎么也给福全、玄烨兄弟打个样儿。”

顺治大窘:“皇后不必担心,朕无碍。只近来天冷,位育宫地龙又烧得燥热了些,有些上火而已,回去寻点撤火的茶喝喝便可。”

“时候不早了,朕该早朝了。皇后且躺着,不用送。等朕忙完,再过来看你!”

对此,娜仁只认真摇头:“妾这里宫女太监一大堆,个个以妾马首是瞻。伺候得周到着,万岁爷无需担忧,只勤勉公事便是。”

“那可不行!”顺治摇头:“岳父岳母将你这掌上明珠托付与朕,朕当然得为你负责。否则二老反悔,想要带你回科尔沁怎么办?”

娜仁:……

就想问到底我重复多少遍,你才会想起来形婚一事,咱们早有默契了呢?

可惜人多眼杂,她不便解释,顺治也不愿意听。稍稍嘱咐了几句,就龙行虎步地出了坤宁宫。倒让底下的宫女太监们乐得跟过年似的,无限期盼着她们娘娘能早日承宠,怀上小太子。

就……

让娜仁很头疼,更头疼的是,她才刚收拾停当。下头就来报,淑惠妃与绰尔济福晋听说皇后娘娘染恙,特特过来探望。

真她还没开始闭门谢客,对方就已经赶过来送温暖系列。娜仁只得先让紫衫在床前树了个大屏风,然后再请那对儿母女进来。

“姐姐,姐姐!”甫一进门,淑惠妃就甜甜蜜蜜地连喊了两声姐姐。

一是为表亲近,二么,也是给娜仁下个小套儿!

想着万一娜仁又摆起皇后谱,拿宫规吓人什么的。也好让额吉眼见为实,心生不满,并狠狠收拾收拾这个狠心的亲姐。

结果娜仁非不上套儿!

只皱眉:“停停停,一早上不是着人嘱咐过你了?本宫梦魇,受了点惊吓,又有些个风寒可能。为防过了病气,今儿起到本宫痊愈前,停了请安等事。”

“结果你这鲁莽丫头,不但自己来,还带着额吉一起?”

这半年多来,淑惠妃早被整治的没了脾气。一见娜仁板脸,她就条件反射地害怕。生怕随随便便跟皇上提一嘴,自己就真被送回科尔沁了!

还是绰尔济福晋笑中带泪地回到:“不怪淑惠妃,是奴才!”

“眨眼半年多未见,奴才心中实在想念。甫一听说娘娘染恙,这心里便火烧火燎的。都恨不得能生出翅膀来,登时飞往坤宁宫。”

“巴巴一夜未睡,特特求了淑惠妃,就为能早点见到娘娘,看您是否安好……”

绰尔济夫妇虽因幼女年纪与身体等故,更偏宠她一些。但对长女也是实心实意,至少娜仁回忆里,全是原主被万千呵护的场景。

因此昨日的宫宴上,娜仁才会那般的真情流露。

今儿也没法对她说上一句重话,只笑吟吟解释:“额吉不必担忧,只梦魇了而已。底下的宫女们不放心,非央着传太医,实则并无甚大碍。”

“只太医说或许有风寒之危,女儿才想着为谨慎故。停几日请安,也晚几日见您跟阿布。”

“竟是这样?”绰尔济福晋笑:“闻听娘娘您连夜传了太医,皇上也深更半夜往坤宁宫跑。奴才还以为……”

到了甚急症,怕不大好之类之类的词到底忌讳。

绰尔济福晋没有说出来,只感叹了一番长女的好命,期间连用了七个没想到。

娜仁隔着屏风,全程微笑倾听。

直到淑惠妃再也忍不住,悄悄推了自家额吉一把。绰尔济福晋笑容微敛,满满为难地看着紫衫她们几个:“一别半年有余,奴才自有千言万语想对娘娘说。您……”

“能不能屏退左右,与额吉聊几句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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