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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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

可太不好了。

一听起来就让娜仁十分抗拒, 万般拒绝。只无奈原主是个孝女,怎么合理而又不突兀地拒绝, 就成了摆在她面前的头号难题。

孝女?

哎, 有了!!!

短暂迟疑后,娜仁马上露出如花笑颜:“真,真的么?妾再没想到, 有生之年还能再见阿布额吉!谢过皇上恩典, 只是路远迢迢,冬日严寒。妾, 妾……”

娜仁摇头, 一脸为二老安好可以继续忍着思念的好女儿模样:“妾身为女儿, 又怎忍心让二老奔波劳苦?横竖半年有余, 妾已经慢慢习惯了。就别折腾阿布额吉, 免得重逢而又分别, 倍增不舍!”

话落,小帕子便怼脸上。

哭不哭得出来另说,得把这种虽万分期盼, 但诚不舍父母辛劳的孝女纠结给表现出来!

只……

虽她穿越以后, 演技突飞猛进。短短半年, 小素人儿就有了冲击大满贯影后的实力。但无奈一切发生的过于突然, 她眼底的震惊、抗拒与畏惧都被顺治尽收眼底。

又双叒叕地, 引起了他的怀疑。

原本随口一提, 全为讨皇后开心的绰尔济夫妇年底进京一事直接板上钉钉起来。

当然这会儿顺治并没有直言, 而是温柔浅笑:“本就是为让皇后开心,自然以皇后的意愿为主。”

娜仁盈盈下拜:“如此,妾便多谢万岁爷体谅包容了。”

“您放心, 回头妾便亲往贵太妃处。好生与她讲讲道理, 保准劝得她心情舒畅,陈疴尽去。绝不让她给襄亲王夫妇添乱,以至于坏了万岁爷的大事。”

顺治亲手把人扶起,并安抚性地拍了拍她手背:“有皇后在,朕诚省心不少。”

“不过贵太妃素来跋扈,有时便连皇额娘都不看在眼里。屡屡顶撞嘲讽,皇额娘为大局故多方隐忍。但今时不同往日,博果尔与朕同心、阿布鼐业已悔改。”

“她这护身符与心头肉都在朕手中,皇后大可不必忌惮。还是那句话,这朝野之间除了朕与皇额娘,再没谁能让你堂堂国母为难!”

娜仁:……

想说你这个咸猪手,就让本宫很为难啊!

超想狠狠一巴掌上去,说句:形婚而已,莫挨老子。

可事实上,君臣有别。为小命安稳故,她只能装出感动满满的样子,抽回双手,惊喜捂嘴:“有,有万岁爷这句话,妾便是赴汤蹈火都再无畏惧了!您且等着,妾这便去将事情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说完,娜仁便着人往太医院点了两名太医。又喊紫衫开私库,寻了些个滋补养身的药材。

换上凤袍,戴上朝冠。

按品大妆。

然后才坐上凤辇,带着她的坤宁四美浩浩荡荡往懿靖大贵妃处去。

只为折腾狐媚儿媳妇,才折腾出好大阵仗。结果……

正主没来,皇后娘娘却驾到了???

懿靖大贵妃一懵,本能拒绝,忙遣了心腹宫女挡驾。

“哦?”娜仁笑,轻抚了抚红珊瑚朝珠:“你说太贵妃自感病体沉重,恐有不祥。唯恐将病气过给本宫,遂遣你出来赔罪,并劝本宫速速回返。并命襄亲王夫妇入宫侍疾?”

被问到的宫女滴翠唯唯低头:“回皇后娘娘,此乃太贵妃原话。还请您念着她一片思子之心的份儿上,成全了这最后的请求。”

这要是往常,娜仁没准儿还真转身扬长而去了。

只要不危害到后宫和平稳定,谁耐烦她到底弄什么幺蛾子呢?

可今儿,她是奉命而来,刚跟顺治夸下海口。哪有连殿门都没进去,就无功而返的道理!

娜仁一个眼神过去,示意紫衫、红裳两个拉开她。结果……

彪悍的紫衫直接一个巴掌扇过去:“好贱婢,竟敢这般诅咒贵太妃?连太医院诸位太医会诊都没经过,就说……知道的是你这贱婢跋扈,不知道的还当咱们娘娘疏懒,没有好生照顾好太妃太嫔们呢!”

原本滴翠还想哭一哭,闹一闹。

借着自家主子辈分上的便利迫紫衫让步,却没想到她打完人后就反手一顶大帽子扣过来。

压得她战战兢兢,什么脾气都不敢有。

只一个劲儿叫冤枉,说自己句句属实。贵太妃脸色清白、浑身冰冷,的确很严重云云。

听得娜仁恼火,不由叱道:“既然知道贵太妃病体严重,还敢叽叽歪歪拦着本宫?还不前头带路?真以为贵太妃慈爱,这宫里就没谁治得了你们这些个惫懒的了?”

滴翠还想打马虎眼,却又被紫衫补了一巴掌:“是没听到皇后娘娘命令?还是觉得自己跟阖族的脑袋长得都不大可心,迫切想要挪个位置?”

滴翠捂脸,到底委屈哒哒地走在了前头:不,不是她对贵太妃不忠心,而是敌人实在太强大。

她得留住有用之身,才能继续为主子效力!

顺利进门后,娜仁才知道贵太妃为了这场婆媳对决,啊呸!明明就是婆婆单方面折腾儿媳妇的年度大戏。

亲眼所见,她才知道贵太妃为此付出了多少。

清冷冷没有一丝热乎气儿的屋子,满室浓到让人窒息的药味儿。

脸色灰败,发丝斑白,眼底青黑浓重。

初见时满身锦绣,贵气逼人的贵太妃老了十几二十岁般。只眉眼间凌厉与刻薄依旧,见她进来就一个刀子眼:“非请既入,强闯庶母妃宫门,皇后娘娘真真好教养!”

“就不怕本宫受不了这屈辱,一条白绫吊死在宫中么?”

那你要是这么聊天,本宫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毕竟通常越是嚷嚷着要死的人越是惜命。

娜仁勾唇,笑得如早春第一支迎春花:“不怕!本宫虽掌管后宫时日尚短,但还是有一定权威的。哪怕不能让贵太妃你这个庶母人间蒸发,栽赃给别人却不难。”

“比如你宁可装病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也要一见的十一弟夫妇,就是现成的俩背锅侠!”

“正好你们母子俩前几天才不欢而散。”

“本宫完全可以放出消息,说你嫉妒十一弟妹独得十一弟恩宠,非要给他纳侧妃。十一弟畏妻如虎,自是不敢应承。遂跟你大吵一场,您唯恐失去儿子遂并行蠢招儿,拟学民间泼妇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那套。”

“结果弄假成真,竟真误了自己一条性命。呜呼哀哉,也是可怜可叹又可笑了,足以警醒后人!”

懿靖大贵妃气得双眼暴突:“你,你胡说八道!”

“嗯!”娜仁光棍点头:“的确是在信口雌黄。不过……”

“若贵太妃您真一时糊涂,做了那等上不得台面的事儿。本宫可真不介意弄假成真一下子,洗清自身监管不力的罪名之余,也帮万岁爷一把。让阿布鼐与博果尔兄弟反目不说,而且进可攻,退可守。”

“既能以不孝之名,替先帝清理门户。又能查清楚背后的龌龊,还襄亲王清白。您知道的,襄亲王对万岁爷素来恭敬有加。若再加上这等恩情,还愁他不感激涕零?”

“哈哈哈哈哈哈……”太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飙出来:“你这促狭丫头,就是这么吓唬娜木钟的?”

娜仁挠头:“嘿嘿,我也是破罐子破摔,啊呸!”

“那明明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想着把她的依仗变成掣肘,她啊,就不敢再轻易蹦跶了。原还怕不成,没想到她气归气、恼归恼。却也还是拿十一弟当心头一块宝,宁可自己再如何,也不让他两难的。”

“哎!”太后叹:“素来只有狠心儿女,几见狠心爹娘?”

“再不济,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承载万千希望、几多辛苦拉扯大的。哪舍得他有点滴不好?哀家懂她!”

见娜仁错愕,太后还笑着加了句:“等你以后身为人母了,也会懂的。”

对此娜仁虽拒绝,但也还是特别配合地红了脸:“皇额娘,人家跟你讲懿靖大贵妃事呢,您怎么扯那么远?”

“日有所思呗!”苏麻喇姑笑着接话:“从娘娘进宫的那天起,主子就盼着嫡皇孙。日盼夜盼的,足可用望眼欲穿一词啊!”

娜仁瘪嘴:“这,这也不是妾不想让皇额娘如愿,实在这年纪、这身体也不允许。”

为全方位防止被催生,娜仁没事儿的时候可找了不少的相关医书。

被催到就被背一段,力求做到有理有据。

极力把自己打造成虽盼着为皇家开枝散叶,但无奈本身不得宠、身体也没长开的可怜小皇后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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