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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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湘荀咬碎了牙,恶狠狠:“色令智昏,可耻!”更可耻的是,他还要为了那色令智昏的可耻之徒牵肠挂肚。

风月之事,哪有什么先来后到,不过心之所向而已,而闻柒,偏心了秦宓,谁能如何,束手无策罢了。

燕孝钰轻叹:“都不过是她愿意罢了。”

燕湘荀怒目而视:“你丫的咬文嚼字,吃饱了撑的!”骂完,依旧不解气,瞪了一眼走远的女子,拔出手里的剑,转身便火冒三丈,“萧亦莫,你这卑鄙无耻之徒,闻柒饶你,本王也不饶你。”

说着,提起剑便砍去,毫无章法,纯粹是泄愤。

燕湘荀摇头失笑:“越来越像闻柒了。”

那边,燕湘荀剑指男子,大骂:“你娘的,别以为你不还手本王就会手下留情,放心,本王不杀你,打你个半身不遂,看你还怎么对她动龌龊心思。”运气,提剑,狠狠刺去。

剑入皮肉,男子却纹丝不动,白色的衣衫,染了触目惊心的血红,他并未还手,眸底依稀映出女子的背影,越发模糊,越发荒凉。

闻柒说,以后,再也别见了……

他不想要以后了。

百米之外,模糊了视线,闻柒回头,只望得见龙飞凤舞地写着水帘洞字样的门匾,她侧耳,细听:“好像打起来了。”

秦宓不满地伸手遮住闻柒的眸:“燕湘荀有脑子,不至于趁人之危,顶多是伤筋动骨,你不要管他们死活。”

闻柒嗤嗤地笑出了声,拉下秦宓的手不再回头张望。

“闻柒,下月初的封后大典能不能提前?”秦宓微微俯身,用唇蹭了蹭闻柒的脸,像讨好,带着不确定的小心翼翼。

提前?现在貌似就月底了吧,还有几天来着?

原来爷比她还急色啊。闻柒贼贼地笑:“理由呢?”

秦宓闷着嗓音:“我等不及。”

“宓爷。”闻柒笑眯了眸子,不怀好意地揶揄调侃,“你太猴急了。”

秦宓蹙眉,些许不满:“闻柒,爷的名分,你欠了五年了。”语气多了几分怨气。

闻柒惊愕:“有吗?”她作无辜状,很认真严肃地严词申明,“我是那种吃完了不擦嘴的人吗?”通常,她喜欢生吞活剥了,绝对不留证据!闻柒底气很足,“怎么可能!”

插科打诨,素来是闻柒耍无赖的手段。

她吃干净了,不负责。

宓爷的眉头拧得死紧了:“你说过,待你权倾天下,以江山为聘,铺万里红妆冠我秦宓之姓。”

谁啊,这么吊炸天?是她吗?

闻柒看着秦宓,出神,他说:“这些我都予你,权倾天下,江山为聘,万里红妆,你只差予我一纸婚书。”秦宓拂着她的脸,俯身,气息微热,眸光灼灼,“闻柒,你不可以言而无信。”

这是倒插门?

哦,不,这是倒插门顺带倒贴上嫁妆?

闻柒愣了,怔了半天,憋出一句:“爷,你这是在逼婚吗?”

秦宓深深凝视:“是。”

她家宓爷,果然急色得很啊。

闻柒小手一摆:“大可不必。”

秦宓一脸颓败:“闻柒。”软软的语气,哀婉,不满,又像央求。

他总是拿闻柒没有法子。

一声戏笑,一双小手便攀上了秦宓的脖子,秦宓垂眸便对上女子流光溢彩的眸,她笑语嫣然:“正好,我惦记你多时了。”

她总是这般,狡猾得让人束手无策。

秦宓伸手,落在闻柒唇上,轻轻摩挲着:“闻柒,我想亲你。”

闻柒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然后摆出一脸正经:“爷悠着点我怕我会忍不住那什么……咳咳咳,那什么擦枪走火不太好,影响不好。”板着张小脸,“影响不好!”

秦宓浅笑,捧着女子的脸,亲吻,唇齿相缠。

“秦宓。”她嗓音软软的,水亮的眸子,微微迷离。

秦宓意犹未尽地舔了舔闻柒唇角:“嗯?”声音,有些暗哑。

“大着个肚子穿嫁衣会不好看。”她抬眸,小脸微微绯红,笑靥如花,好看极了。

秦宓吮了吮闻柒微微泛红的低垂:“爷不介意。”

闻柒笑着躲:“文武百官都看着呢,影响不好,本大圣一世英名啊。”

她忘了,她曾经恶名昭彰。

“没有别人,爷只要和你拜堂,其他的都无关紧要。”秦宓如是说,唇角高高扬起,昭示了爷心情极好。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

闻柒严词拒绝:“那怎么行!”

“嗯?”一个字符,尾音扬起,浓浓的蛊惑,秦宓俯身,不知魇足地亲吻闻柒的唇角,鼻翼。

闻柒再次强调:“绝对不行!”她板着小脸义正言辞,“宾客可以没有,喜宴也可以没有,但是,洞房花烛必须有!”语气,慷慨激昂得紧。

听听,流氓本色!如若论起无耻,闻柒实在没有下限。

秦宓颔首,笑道:“好,随你。”

闻柒笑眯了眼睛,欢喜地一把抱着秦宓玩亲亲。

三天后,大燕胤荣入住北宫,举国惶恐。

市井有言:老天不开眼,祸害遗千年呐。

五天后,钦天鉴夜观星象,择良辰吉日。

市井有言:老天不开眼,助纣为虐呐。

七天后,南诏臣服北沧,闻氏胤荣一旨诏书下,灭东陵一族,南诏巫都世代为奴籍。

市井有言:顺闻柒者昌,逆闻柒者亡。

九天后,北帝下聘大燕闻柒,铺红妆万里。

市井有言:北皇重色思倾国呐!

十天后,大燕常湘常钰两位王爷相继请旨赴边关守城。

市井有言:只闻新人笑,哪听旧人哭,情深不寿呐!

十一天后,北帝大婚。

市井皆摇头:佞后要一手遮天了,没明天呐没明天!

天襄六十年,十月初六,北帝以北后之尊,聘大燕胤荣,铺北沧万里红妆,普天为庆,八方来贺,北帝于天下万民,为闻氏封后,许天下事,天下权,许北沧天朝,许万里沧澜与君同坐天下,许六宫无妃一人独宠,许百年之后同葬一穴。

如此恩宠,自开天辟地来,无二。

后野史有记,北帝在位二十栽,唯宠闻后,任之独揽社稷江山,六宫无妃一枝独秀。

大婚当夜,红烛蜀绣,大红的宫灯高挂,整个北宫裹上红妆,月影绯绯。

月半微暖,风儿轻轻摇着,九华殿里正红绸浮动,暗香冉冉,花烛灼灼,正是热闹时。

文武百官,丫鬟小厮,跪满了殿里殿外,朝拜恭祝。

满屋贺臣,一跪:“一愿陛下娘娘凤凰于飞和如琴瑟。”

秦宓眸光淡淡,倒是红帐中传出来一声笑语:“有礼有礼。”

这皇后娘娘,一股子江湖味,百官汗颜,二跪:“二愿陛下娘娘福泽北沧国泰民安。”

依旧是好言好语,笑意沛然:“好说好说。”

北帝望着红帐里的女子,浅笑宠溺。

这北帝陛下,是个宠妻无度的。百官暗叹,三跪:“三愿陛下娘娘早生贵子福音皇脉。”

多少双眼不由得飘向红帐,听说,皇后娘娘身怀六甲,诶,虽说早生贵子,只是也未免太早了些。

叹气,叹气,唯有叹气呐。

皇后娘娘又回了一句:“客气客气。”

百官再次汗颜,四跪:“四愿——”

“有完没完!”

一声暴怒,河东狮吼,百官傻眼,秦宓笑着,眸光缠着红帐后的人儿,她似不耐烦,隔着锦帐,又传来催促声:“赶紧的,都撤了,这洞房花烛本宫等得,你们太子殿下可等不得。”

百官们各个嘴角抽搐,无语凝噎,汗颜不止,这皇后娘娘未免太急色了些。莫不是忘了,太子殿下昨日便满十月,神医大人说,分娩之期在即,不宜……

百官们面红耳赤了,抬眼只见北帝陛下眸光宠溺,笑意浅浅。

帐里的人儿又道了:“红包留下,你们撤,本宫顶着!”语气,十分得亟不可待。

传闻大燕闻柒枉顾礼法,昏庸无度,如此看来,这传闻不假,只是奈何以后这北宫,这北沧,这天下,都是皇后娘娘做主。

百官为天下苍生捏了一把冷汗,起身告退:“臣等告退。”

人散,殿门紧合,洞房夜月时,红烛轻摇,秦宓挽起流苏,走至大红鸳鸯榻前,俯身,轻唤了一声。

“闻柒。”

凤冠霞帔,她已是他的妻。抬手,掀起红绸,女子容颜施了粉黛,秋水剪瞳,美得惊心动魄,便那样静静地看他,弯弯的眸,嘴角带笑。

他的闻柒,额间,落下金黄的垂坠,这是北沧凤冠,她是他的皇后。

“闻柒。”心头,软得一塌糊涂,秦宓竟觉有些恍惚,未饮,浅醉,只觉得有些醺了。

“闻柒。”

他唤着她的名字,不知魇足。

闻柒想,洞房花烛花好月圆的,这新妇是不是要矜持点?于是乎……闻柒佯作娇羞:“爷。”嗓音,娇羞欲滴,能掐出水来。

秦宓坐到她身侧,拂了拂她脸侧:“累不累?”

闻柒想,她还可以更累点的。

她甚是含蓄矜持:“臣妾还顶得住。”她其实想说,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奈何,良家新妇,孟浪不得。

不过,她觉得,这暗示挺明显的。

秦宓却问:“困了?”

洞房花烛,问这个,实在不识风花雪月。

闻柒无奈,仍旧道:“臣妾还顶得住。”抬头看看血色,看看红烛,闻柒很娇羞,“爷,都折腾一夜了,这夜半三更,是不是该——”

她想说,是不是该办正事了。

秦宓说:“可要用膳?”

不识情趣到这种境地,闻柒五体投地,矜持、娇羞神马的,闻柒抛去九霄云外,抬眸开门见山:“眼下四顾无人,宓爷,要不咱直入主题?”

主题?自然是洞房花烛,今儿个白天,她还和神医大人探讨过此事之奥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神医大人经不住软磨硬泡,开了个方子,扔了四个字:不宜大动。

不知羞耻?呵,羞耻那玩意能干啥,闻柒果断地不要了。

闻柒想,要是她家爷仍旧不识此时风月,她不介意身体力行地教导教导,至于过程,五个字:霸王硬上弓。

秦宓失笑:“乖。”俯身将她抱起,放在榻上,解了闻柒大红的凤袍,亲了亲她的眼,“睡吧。”

秦宓躺在了闻柒身侧,然后……便没有了然后。

闻柒眨巴眨巴眼:“盖着棉被纯聊天?”她小手,扒着秦宓的衣领,是不是往里钻,脸上没有半点急色,不疾不徐,“嗯,我比较喜欢玩成人游戏。”

秦宓按住她的手:“不好。”

闻柒涂了胭脂的脸,一垮。

要问世间最悲催的事,不是洞房花烛夜,隔壁,而是洞房花烛夜,不要不要……

“会伤着十八。”

闻柒突然想起来,哦,她身怀六甲啊,于是乎,闻柒很干脆:“有白二的十全大补汤,无碍的,无碍的。嘿嘿,本宫会轻点。”小手,开始作乱。

这色胚!

秦宓抓着她的手:“乖,不胡来。”

闻柒很乖,立马答应:“好,咱慢慢来。”

“闻柒,听话,不闹。”秦宓眸中微微乱了。

“你从不从?”

秦宓蹙眉眉头,为难了。

闻柒苦恼:“那怎么办呢?”眸子一转,她眼睛放光,盯着秦宓瞧,“爷,咱玩霸王硬上弓吧,你可要反抗哦,激情的火花都是从挣扎里摩擦出来的。”

无耻这个东西,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秦宓无奈:“闻柒。”

“不玩?”

秦宓沉默,良久,说:“你不准动,爷会很慢。”

诶,夫纲,都是浮云,秦宓宠妻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闻柒眉开眼笑:“好,任君生吞活剥,臣妾保证绝不反抗。”霸王硬上弓不成,她决意诱拐。

秦宓俯身,亲吻她。

闻柒乐呵呵的扒了自己……

下一顺——乐极生悲。

小脸一皱,闻柒推了推秦宓:“秦宓。”

眸底,暗红,秦宓嗓音已沙哑:“嗯?”

闻柒切齿:“我肚子疼。”

情欲顿时烟消云散,秦宓猛地做起来,手足无措地看着闻柒:“是不是快生了?”

闻柒咬牙:“八成是。”她咬牙切齿翻白眼,小脸惨白惨白,不是痛的,是气的。

上一刻,美人在卧,下一刻,只留闻柒形单影只,红帐外,秦宓未穿鞋,未着衣,连连急喊:“来人!快来人!”

闻柒瞧着她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而且,还衣不蔽体,这等春色,她都没看到!只痛恨方才扒衣动作太利索。

一失手,成千古恨!

闻柒哀嚎,扯开嗓子一声吼:“白庸医,老娘非得宰了你!”

殿外,白二顿时觉得天塌下来了,他不怀疑他的医术,他质疑:皇后娘娘一定大动了。

就这样,皇后娘娘的洞房花烛飞了,新房里,鸡飞狗跳。

天襄六十年,十月初六,闻皇后诞下一女,北帝取名烿,封第一公主,赐西启半壁封地,诰令天下,钦赐封号曌华。

襁褓之日,北帝御赐西启半壁江山,足见曌华公主盛宠。

对此,皇后娘娘捶胸顿足,单手掂着襁褓中的吃饱喝足的小东西,恶声恶气:“坏了老娘的好事,等着!”对于洞房泡汤一事,闻柒一直耿耿于怀。

北帝见此,小心翼翼地去抱女儿,生怕摔了磕了。

闻柒火冒三丈。

自此,闻皇后与曌华公主的梁子便这样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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