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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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啊。”闻柒小弟一声激动人心,双手高举过头,一百八十度弯腰,“小弟在此拜谢了。”

这一拜,形象,瞬间好大了,萧莽一大老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后脑勺,又摸摸鼻子,随即催促副将:“快,快去城门。”

副将迟疑:“将军……”那一个一个如饥似渴的流民可都是如狼似虎啊,他不敢啊,这城门要是全开了,稍微一点点风吹草动,几万流民可就要乱套了。

这城门,是万万不能大开!如花妹子担不起啊!

小七兄弟挑挑眉,看副将大哥,小眼神一凝,别提多楚楚可怜:“小哥。”眸子又一转,眸底瞬间沉淀出一抹浓浓的暗红色,轻声似蛊,“听话。”

摄魂慑魄,色授魂与,这是闻柒的绝招,所向披靡。

副将大哥愣了愣,木讷,机械,空洞的眼转去城门口,高吼一声:“大开城门。”

嘎吱——

八扇城门全开,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衣衫褴褛的流民,一双一双放光的眸子,似狼。

闻柒笑了,神色那个荡漾啊荡漾,好荡漾啊~

那模样,好贼!小七兄弟神色不对啊,萧莽一脸困顿,仔细再三打量,小七兄弟又一如既往地泫然欲泣、楚楚惹人怜爱。萧莽又宽了心:“小七兄弟再去好好认认。”

小七兄弟连忙点头,掩嘴,一个抽泣,抖动着小肩膀往流民群里扎堆地钻,拖着哭腔:“爹爹……”

猛地扎进去,就瞧见一纤细收瘦弱的人儿,一身松垮垮的青灰袍子,半遮面,一双盈盈欲泣的眸子四处睃着,那模样别提多揪心人。

抬眸,左边看看,泫然欲泣:“娘亲……”右边看看,泪花闪闪,“如花……”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两眼,红了,要哭了……

“爹爹……”

“娘亲……”

小七兄弟,顶着一张乌漆麻黑的脸,端详,失望,又端详,又失望,再端详,到痛心,身子一软,挤在流民群里,摇摇欲坠,她呼唤:“如花啊。”

对面,被扯住了袖子的流民突然开口,见了鬼的表情:“主子,是我啊。”

卧槽,如花没喊来,如花她妹显灵了。闻柒眨巴眨巴眼,盯着对面的人儿可劲瞧,那眼睛,那嘴巴,那鼻子……果断松手,脸一甩,撇开头,拔腿就跑,一路继续呼唤:“如花妹子啊!”

叶十呆了,顺着流民的方向,尽头,叶九在那边扶额,这唱的哪出啊?

那厢,寻亲继续,几万流民毫无头绪,小七兄弟越寻越悲痛欲绝,身子一软,靠在了守城的一哥们边上,瞪着盈盈泪花的眸子:“小兄弟。”

小七兄弟眸子一抬,浓浓深红萦绕——

摄魂噬魄,无处可逃……

下一刻,左城门口的兄弟突然一个跳起,抬起剑,眼神呆滞,朝着对面的士兵就砍:“老子剁了你!”

对面守城之人一个趔趄,撞在了城门上:“诶诶诶,你发什么疯?!”

那侍卫二话不说,拔剑就上:“你去死,你们都去死!”

“娘的,发疯吧你!”拔剑,立马砍回去。

顿时,龇牙咧嘴剑拔弩张,铿锵一声,干上了,随即,一边的城卫上前拉扯。

“呵呵。”某人抱着肩,轻笑一声,眸子深深红色,嘴角浓浓笑意,“继续继续。”

一眼蛊惑,乱城门防守,丢魂失魄,唯有杀气腾腾,乱,全乱。

“你娘的想死啊!”

“老子干死你!”

“来啊来啊,老子弄不死你!”

“杀啊,杀!”

“……”

不过须臾,城门口,打作一团,刀剑无眼,流民四处逃窜,怎一‘乱’字了得。

片刻,几万流民汹涌推挤,城门口水泄不通,惊动了城内派粥的将领萧莽,他怒色,大吼一声:“闹什么闹!都活腻了?!”

一语落,半分不见平静,只闻哄闹嘶吼声,以及刀枪剑戟声,流民四处涌动,逃窜在城里城外,踩踏、拥挤、推搡,北城门骤乱。

萧莽见此,心道不好,立马慌了手脚:“快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将军!”副将满头大汗跑来,急红了眼,大喊,“将军,一翼和二翼的人打起来了。”

一翼二翼,同为城门守军,都是精挑细选的精兵,绝不敢鲁莽乱来。萧莽急忙问:“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窝里反?”

副将懵了,摇头,豆大的汗珠滴下来:“不知道,好好的就干起来了,拖都拖不开,一个个杀红了眼,就好像中……”慌忙不知措辞,咬舌磨牙,慌颤颤说,“中邪了一样。”

中邪?

暴乱的流民里,有谁在笑,人仰马翻了。某人笑抽了。

这边,萧莽一掌拍散了粥棚,吐了一口唾沫,干瞪眼:“这群狗崽子,老子非要剥了他们的皮。”

还没等萧莽去剥皮,又一慌慌张张的小卫兵跑来,腿一软跪在萧莽跟前,急得口齿不清:“将军,不好了,不好了!”

这枪口,通通撞在了一起,顿时火花四溅,不妙不妙。

萧莽恨不得砍人,一脸怒极败坏:“又怎么了?”

“城外的流民暴动,都,都涌进来了,而且都打起来了,挡都挡不住。”

往城门看去,黑压压一片,逃窜而来,来势汹汹,嘶喊、扭打、奔涌,踏起城门口黄沙滚滚。

乱,全乱了……

萧莽急喊:“快,快关城门。”

战乱流民,各个如狼似虎,城门守军,掐架自残,已经是一发不可收拾,守卫兵冷汗淋漓:“守军不防,流民失控,八扇城门全开,已经来……来不及了。”

北城门口大开,水泄不通,流民奔涌,从四面八方卷土而来……

萧莽一眼望去,哪里还见小七兄弟身影,面如土色:“完了完了。”

城门全开,千万流民暴乱,根本,势不可挡,此时,城门动乱,这饱受战乱的流民杀气腾腾,为生,畏死,烧杀抢夺血染城池……

城门,滚滚猩红,不止不休,城门后十里外,千百人飞檐走壁,整顿,齐齐跪下:“参见主子。”

城下,千百人马,各个衣衫褴褛,满脸脏污,却不减半分龙虎军之铁骨威风,立于他们之前的人儿,亦一身黑漆破乱的袍子,满脸乌黑瞧不清五官,长发随意绑成一束,散乱,却一身桀骜不羁。

这小七兄弟,哪里还有半分方才楚楚可怜,狷狂好似与生俱来,只道:“直接说。”

龙虎军右翼统帅奇虎道:“如主子所料,北城门外一百里,南诏屯兵十五万,守在祁阳山关道。”

祁阳山险峻陡峭,易守难攻,果然是南诏腹地。闻柒眸子清亮如溪,荡开层层涟漪:“那个关道是个宝地,我要了,有几成胜算。”

我要了……

主子好霸气外露有木有啊?!

奇虎统帅不敢虚张声势,老实言:“祁阳山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即便我们各个以一敌百,以少胜多也全无可能,主子,不妥啊。”

这绝对是实话,一千对十五万,反攻敌军易守难攻的腹地,简直痴心妄想!龙虎军是人,不是神。

只是……闻柒主子不是人!她抬腿,一脚踢过去:“你丫的放屁!”奇虎统帅默默地受了一脚,低头揉揉屁股,没敢吭声,就听闻柒在咆哮,各种嚣张霸气,“老子想要还没有得不到的。”

是是是,你老子牛,牛!

这就是一打家劫舍、强取豪夺的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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