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腿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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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攻势,来势汹汹,她招架不住啊,腿一软,她睁着水汽迷离的眸,哀怨地看秦宓:“我腿软了,站不住。”

哎呦呦,这厮踢遍天下无敌脚,踢断了多少命门、命根、子孙根,何曾腿软过?嘿,现世报啊,一物降一物啊。

秦宓笑着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抱在怀里,眸间盛满欢愉,俯身,又噙住了她的唇。风月滋味,一旦尝了,食髓知味,不得餍足。

闻柒七晕八素了,任由着秦宓揽着腰,在她唇上胡作非为,片刻,她便乱了呼吸,喘息不畅,他却亲吻得愈发深了,好似要将她唇间仅剩的气息都吞了去,对于亲昵之事,秦宓悟性素来比她好。

十一曾说过,女人,只需要一个男人,然后世间所有最不能为外人言说的那档子私密事,都能无师自通深谙其道。对此,闻柒只觉得……狗屁不通,不然,为毛她醉了,怂了,弃械投降了,丢盔弃甲……久久,久久……

然后,被遗忘在桌上的小十七觉醒了,咿咿呀呀了,挥舞着小手,张牙舞爪,正是四五个月大的孩子,醒了便不安生。

闻柒躲开秦宓的亲吻,揉揉眼,如丝媚眼清明了些许:“十七醒了,大概饿了。”

秦宓深深看她:“不管。”眸间灼灼,是浓得化不开的缱绻,眸底全是闻柒的模样,不曾瞧小十七一眼。

果然,十七不是爷亲生的。

闻柒瞟着小十七挥舞的爪子,沉思,道:“他会哭的。”

秦宓凑过去,亲了亲闻柒的眼睫,似乎看不够,便盯着她瞧,丝毫不理会已经泫然欲泣的某小娃娃。

十七这孩子,是完全被爷忽视了吗?瞧瞧那小可怜,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得能挤出水来,别提多惹人怜爱了,闻柒心肝儿都化了,一把推开秦宓,抱起十七,她郑重地对爷说:“他真的会哭的。”

可是呢?

“咯咯咯……”

小十七笑了,顶着闻柒的胸口,蹭了蹭,别提多欢快,秦宓的脸,一下子,黑了,黑得很纯正。

爷,这是失宠了吗?这倒霉孩子!

秦宓抿唇:“丢出去。”

三个字,像咬碎了的冰凌,字字冷得彻骨,冻了一干人冷汗淋漓,叶九哆嗦了一下,毫不犹豫地上前,接过小孩儿,低头,默默地走出去,没有回头,顿时,怀里的小东西扯开嗓子,一声嚎:“哇哇哇——”那个惊天地泣鬼神,这孩子,跟娘亲。

秦宓勾起唇,缓缓将闻柒抱在了怀里,左右摇晃着,偶尔亲亲闻柒的发,眸子映着浅浅愉悦。

自始至终,闻柒愣,站着傻愣!

自始至终,百官乱,风中凌乱!

而后,云裳宫上殿的流苏垂帘落下了,遮住了北帝倾城容颜,他在朦胧里温柔着,女子,在他怀里,几分旖旎,几分慵懒。

殿外,亲随众臣都退在一里之外,这距离,仍是挡不住一双双求知若渴的眼睛,火辣辣的,恨不得戳穿了云裳宫里垂落的那流苏,好瞧瞧究竟,好看看平日动不动便剥皮嗜血的帝王如何被一个女子迷了心神唯命是从。

小刘副统揉揉眼睛,睁大了,眨了眨,傻巴巴地看顶头老大:“统领,我是不是眼花了?”再擦擦眼,睁大,瞧着那垂落的流苏后隐隐约约的身影,摇头,“没有啊。”那流苏后面‘醉死温柔乡’的人,就是他家陛下。

程大龇牙:“眼睛闭上!”吼他,“咱爷亲热是能随便看的吗?胆子肥了啊,小心你的眼珠子!”一边训着,一边睁着大眼瞧着他家陛下亲热。

嘿,胆子肥了,当心眼珠子哦。

小刘副统坏笑,狗腿:“小的不看,不看!”睁着迫切的小眼睛,掩着嘴,小声再小声,“统领,里面那位真的是正宫娘娘?真的是大燕皇宫里的那位正宫娘娘?”可算见着真人了,激动啊。

“如假包换。”

小刘副统杏眼一瞪:“太,太……”激动人心有木有?心惊肉跳有木有?小刘副统抚着小心肝,一脸崇拜,“他妈彪悍了,完全收了咱陛下,这架势,看得老子都吓尿了,完全给碎蛋地跪了。”陛下那是什么人啊?是他堂堂十万羽翎军副统看得都吓尿的人,竟拜倒在了石榴裙下,败给了美人关。

他真的快吓尿了!他真的蛋碎了!

程大一脚蹬过去:“老子叫你爆粗话!咱都是文明人懂不?文明人不打脏语,这都是和谁学的,你这倒霉小子!找抽啊!”

天地良心,他都是和统领大人学的,自从统领大人从大燕回来,就不知道和谁学了一嘴粗话。小刘副统很委屈,抱着屁股也没敢揉揉,弱弱地承认错误:“是属下错了,是属下堕落了。”乖乖认错后,指着扣押在一边的云家姑娘,又问,“这个女人怎么办?”瞟了一眼,小刘副统莫名地有点小兴奋,“要不要拖去地牢,直接给她剥了,正好可以给新来的正宫娘娘做张玉面的扇子。”想想啊,八九分相像的脸,一个宠惯后宫,一个却被剥了皮做成了玉面扇给宠惯后宫的那个拿捏在手里,这对比多鲜明,多邪恶,多大快人心。

统领大人程大摇头:“不用。”

小刘副统就纳闷了,以前这些送上门的女人,爷都要剥了的。

程大盯着里面瞧得正起劲,随口道了句:“等会儿送去正宫娘娘那。”

“送去娘娘那做什么?”小刘副统很好奇。

程大回头,给了个阴森森的眼神:“等她玩够了,再给个痛快。”

娘哟,他要吓尿了,这新来的正宫娘娘,才是狠角。小刘副统缩缩脖子,继续不耻下问:“可是统领,正宫娘娘宿在哪个宫啊?”小心驶得万年船,宫里来了个比陛下还难伺候的正宫娘娘,他蛋蛋都定不住了,得时刻掂量着。

程大想了想:“送去九华殿。”

又有问题了:“九华殿不是咱爷的寝殿吗?”

素来皇帝的寝殿,后妃是不得入住的,即便宠惯六宫也没有开过这个先例。

程大一个手刀子过去,耳提面命地训人:“你懂什么!不止咱爷的寝殿,还有咱爷的金银财宝、咱爷的鹩都、咱爷的北沧,可全都是正宫娘娘的。”说完,转念又一想,程大一嗓子出来,“咱爷都是正宫娘娘的!”

嘿,这归属问题,好明确哟,总归就是一条嘛,天大地大正宫娘娘最大,你的我的都是正宫娘娘的!小刘副统重重点头:“小的懂了!”支吾,迟疑,“统领,还有这……这……”小心驶得万年船哟。

程大统领暴躁性子,一嗓子嚎过去:“别扯犊子,你丫有屁就放。”

大家伙评评理,副统大人满嘴粗话和谁学的?

小刘副统瞧了一眼叶九手里的孩子:“这小娃娃,”掩嘴,神秘兮兮,“真是咱爷的?”瞧着孩子快半岁了吧,株胎暗结有没有?暗度陈仓有没有?激动人心有没有?

程大思考:“这个嘛,怎么说,算是爷半个手足。”算不算半个儿子呢?那小主子岂不是爷的姨娘?诶,关系乱着呢,程大理不清,甩头不理,“问那么多干什么?大男人的婆婆妈妈像什么样子。”

“属下这是投其所好小心驶得万年船。”

“总之别忘了,以后遇着了正宫娘娘有多远躲多远,要真没躲过,娘娘让你东千万别忘西。”这才是正理!

小刘副统就问了:“要是咱陛下让往西呢?”

娘的,十万羽翎军,就算这副统小刘婆妈。

程大不耐烦了:“听娘娘的。”甩开副统,趴在殿门上瞧好戏去。

“属下明白。”小刘副统摩挲着下巴,晓得了,归根结底就一点:咱陛下,不就是妻奴嘛,懂,他懂!

夜里,散了席,这千巧盛宴,别说抱得美人归,百官就是好酒也没喝上一口,大晚上的,都扎堆在殿门口吹冷风,你看我我看你,星星月亮都没有,吃了一嘴西北风大眼瞪小眼的,这都是托了谁的福?

都是托了大燕妖后的福!妖女啊妖女,就祸害吧。

谏议大夫刘大人重重叹了一口气,一脸愁云惨淡:“诶,这成何体统。”一国皇帝,他国皇后,这恩爱缠绵的,谏议大夫一张老脸都羞得没处钻了。

三五位大人一行,各个忧思满目,伤身伤心。

监理寺卿大人也跟着叹气:“真是何等荒唐,陛下与这大燕皇后实在……”想想那妖女,简直难以启齿,监理寺卿大人脸红脖子粗,“实在不耻啊,不耻!大燕皇后这般与陛下……这叫天下人知道了,还不贻笑大方。”

卫铁将军将军听罢,怒了,一张国字脸很难看:“世间何样的女子没有,怎陛下偏偏让大燕那小妖女给迷了魂道,那妖女祸害了大燕还不够,还来趟北沧的水,定是要让她搅浑了不可,因着她边关正战乱呢,两国来犯还不是她惹的事,看样子还不会消停,陛下也由着她,太不把北沧当回事了,早晚得让小妖女给折腾个底朝天。”

这话一说出口,一干人听了,各个都义愤填膺了,脑闹哄哄的,直骂那大燕闻氏妖女祸主。

“陈将军,小心隔墙有耳。”

温太师一言,顿时,停下了纷纷议论。

“当心祸从口出,这话可别叫那两位听了去。”当朝一品大员温太师素来小心谨慎,便是胞妹温太妃被敕令出宫之时,也处变不惊,“陛下正盛宠着这位大燕的后妃,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可要掂量着。”

卫铁将军这才恍然失了言,连连道:“温太师说得是,说得是。”

大理寺卿大人只摇头,小声念叨着:“如今这北沧的朝堂,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可乱看不得,乱说不得,一不留神丢了乌纱是小,保不准哪天就丢了脑袋。”

一个弹指杀伐的君主,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后,北沧的天下,注定人心惶惶民不聊生,满朝臣子脑袋都掂量着,摇摇欲坠,不知道哪天一觉醒来就身首异处了……

“诶,不如早日告老还乡去,也省得时刻担忧这项上人头。”

“有理有理。”

“……”

北沧啊,上头有人为所欲为,叫下边的人苦不堪言。

今夜里,冷极了,下着雨,断断续续,风未停。北沧的千巧节在冬至日,今年,更是格外的冷,北宫之外,前来赴千巧盛宴的鹩都百官与三十六城城主,还有一个个想着飞上枝头的美人儿啊,顶着风冒着雨打道回府,那叫一个凄凉,那叫一个冷寂。

但看九华殿里,满室春色,如此暖昧,这般旖旎,风吹流苏,摇摇曳动,红烛明明灭灭,微光竟也暖融,珠帘轻响,伴着苏幔垂纱里女子轻言细语。

“小宓宓。”

吴侬软语,有些醺了,她软软地唤着,抱着她的男人只是蹭了蹭她肩头,并未动作。

“嗯?”秦宓应了一句,未褪去衣衫,拥着闻柒,躺进了锦被,将她紧紧桎梏在怀里,半阖着眸子,睫翼微动,在眼睑下,映出深深的青黛。

秦宓,好似倦了,呼吸越见轻缓。

闻柒老实地窝着,没有乱动,抱着秦宓的脖子,拂了拂他的背:“困了?”

“嗯。”

语调浓浓的惺忪,眼下青灰色深沉,想来,爷是真倦了。

闻柒有点遗憾了,扯了扯自个还没褪去的外衫,扭了几下:“眼下正花好月圆,如此良辰美景。”她指控,“爷,你暴殄天物!”

花好月圆在哪里?良辰美景又在哪里?统统没有,某人满身不安分的因子与一脑袋黄色的颜料倒是天花乱坠了。诶,没法子,闻某是个流氓,是个女流氓,是个独守空闺三个月的女流氓,这会儿美人在怀,还能指着她柳下惠?

只是,秦宓未睁眼:“莫说话,让爷抱一会儿。”手下,用了力道,不由得怀里的女子不安分地乱动。

孤男寡女的,居然没有干柴烈火,居然盖着棉被纯聊天?擦,破天荒好不好?

闻柒从秦宓怀里蹭出脑袋,看他:“真累了?”

他眼下,青黛浓重,阖着眸子,气息萦绕闻柒耳边,浅浅地,缓缓地,好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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