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得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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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娘娘恩准老臣告老还乡。”鼻涕眼泪一大把,别提多揪酸人心了。

“……”

一个一个,全告老还乡了,闻柒一网打了好多池鱼,瞬间眉开眼笑了:“嗯,爱卿真懂事。”

爱卿们都在流泪。

闻柒这才转头:“爷,我们回去睡觉吧。”光天化日,众目睽睽,白日宣淫。

燕湘荀似乎想说什么,被凌国公拖开了,三十二人抬的凤辇欲起,骤然,被按在地上不得动弹的燕长溥似乎如梦惊醒,由慌神无主变得暴戾非常:“闻柒!”他大喊,撕破了嗓子,“你这个妖孽,你会不得好死的,本王就是做鬼也不会放了你。”

这样的话,闻柒听了多了去了,免疫,whocare!

“等着看吧,哈哈哈……等着看你如何被——”

话还为完,秦宓抬手,风刃卷起,声音戛然而止,地上,嘶喊嚎叫的男人骤然发不出声来,咽喉处血流汩汩。

一招,颈动脉破了三分,不致命,吊着一口气,待血液流尽方一命呜呼。这样叫人惊恐的的身手,南宫门那三万精兵又安有完卵?

秦宓薄唇轻启,只道了两个字:“很吵。”

分明是护着自己的女人!大家都心知肚明。

闻柒巧笑嫣然地亲了秦宓,然后跳下凤辇,走到燕长溥跟前,半蹲下,踢了踢:“本宫问你,还记得你的女人孩子吗?想起被你利用、被你背弃的两个人,你会良心不安吗?会死不瞑目吗?会在临死前满心惦记吗?”

燕长溥瞳孔放大,恐惧。

闻柒不等他回答,从发间拔出一根簪子,对着燕长溥流血的脖子比划了一番:“算了本宫这就让你入土为安。”

闻柒抬手,正要落下——

“求你!”

燕长溥张嘴说话,咽喉的血汩汩流出,很快便染红了大片大片的衣领,简直触目惊心。

闻柒的手顿住不动了:“求我什么?”她似笑,“看在你如此惨状,本宫兴许能网开一面,说说,求什么?”若是为了那二人,也算良心未泯,她自会给他一个痛快。

燕长溥瞳孔翻白,他几乎昏厥过去,却瞠目,撕扯喉咙:“求你……放我一条……生路。”被割破的咽喉急湍淌血,话,断断续续的,“看在那……那两个人的份上,求……求你。”

大爷的,真怂到家了,还不如刚才那样疯狗般乱咬人。临死之前,居然还要物尽其用,以求生路,闻柒觉得这种人被弃尸荒野,野狗都会懒得咬,所以,这种人,最好不要留尸。

闻柒摇头:“真没种!杀你本宫都嫌脏手。”扔了簪子,起来,转了个身,“都看见了吗?”

凤辇旁,掩在垂纱里的女子,宫女打扮,她泪流满面,紧咬着唇瓣盯着地上的男人,这便是她爱了多年的男人,不顾一切飞蛾扑火的男人……

地上的燕长溥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女子,只是求饶,只是不知羞耻地求饶:“求你……饶了我,我不想死,求求你……”脖颈血流不止,慎人极了。

女子转身,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因为曾经是她秦楚玥瞎了眼了……

闻柒看着走远的秦楚玥,又看着地上的燕长溥,一脸嫌恶:“本来不想这么早让你死的。”她看了看天空还在蔓延的火势,只道,“那把火还没灭,你可以去陪你的精兵了。”转身,将燕长溥的撕心裂肺扔在身后。

这样的男人,就该灰飞烟灭,免得污染了土地,浪费了空气。

回到凤辇,闻柒有些倦了,蜷在秦宓腿上,像只懒惰的猫儿一般动也不想动:“爷,你姑姑挑男人的眼光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啊。”想想秦楚玥,想想十七,闻柒心头不舒坦。

秦宓拂了拂她的脸:“你挑男人的眼光很好。”

这话说的,拐着弯邀功呢,言外之意:爷很好,爷最好,爷绝无仅有地好!

当然,闻柒眼光最好?她爽快地承认:“那当然了,小爷我火眼晶晶。”

人的心都是长偏的,当然男人还是自己的好,别的男人嘛——

“闻柒!”凤辇外一声气急败坏。

别的男人,不敢恭维啊。瞧瞧这小霸王,就是个典型,惹不得的主。

闻柒撑着头,将纱幔撩起一小条缝,眯着眼从缝里看人:“皇儿,这称呼是不是得改改了?”

诶,凌国公终究是没有拉住这小霸王。

燕湘荀眼红,盯着凤辇里瞪眼:“他为什么会在你的凤辇里?”他讽刺,鄙视,嘲笑,“一个大男人真不知羞耻。”

这是羡慕嫉妒恨吗?秦宓看都懒得看他,抱着怀里的女子亲昵。燕湘荀怒火中烧,正要骂人,闻柒回话了:“不明显吗?当然是,”她一本正经,神态认真,菱唇一张,“苟合。”

这种荤段子,闻柒信口拈来。其实,真正不知羞耻的,好像是她。

燕湘荀气急:“你——你们!”他恼得无言以对,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词,“奸夫淫妇!”说完,燕湘荀狠狠剜了闻柒一眼,拂袖离去。

奸夫淫妇啊!好荡漾有木有?好萌动有木有?闻柒热血沸腾,只是秦宓似乎不满,箍着闻柒的腰,闷声闷气地说:“闻柒,爷要正名。”

爷,好像真的不喜欢当姘头。

闻柒却振振有词头头是道,对着秦宓耳提面命:“先上车后补票懂不懂?”

秦宓摇头,不懂。

闻柒一把勾搭住秦宓,一副女流氓相:“走,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小的亲身传授,好好教练爷。”还是个急色的女流氓,特意强调了‘亲身’二字。小眼神也是滴溜溜色眯眯的,如狼似虎地盯着秦宓。

秦宓大概明了何为上车,何为补票了。

“爷身上脏。”秦宓蹙眉,“都是血腥味。”

听着很委屈,看来爷还是想干上车补票这档子事的。

闻柒很善解人意的,体贴地说:“那先鸳鸯、戏水去,小爷也正有此意。”

这位小爷的脑袋里除了坑人与睡人,还能装点别的纯色系列的事物人吗?

鸳鸯那个戏水哟……秦宓笑着点头,吩咐抬轿的宫人快点。

我能说是闻小爷带坏了宓爷吗?想当初多不近女色,想当初多洁身自好,想当初多清心寡欲……看现在,还没补票呢,就跟着也是上了贼车,也应了小霸王殿下那句话——奸夫淫妇。

才午时刚过,燕宫纷乱平息,宫门大火,常德王兴兵作乱葬身火海,封后大典中道而止,闻氏胤荣未曾受封,只因着北帝驾到,只是,谁敢说她胤荣不是大燕的皇后呢?

风平浪静过后,朝堂已翻天覆地了,不少官员告老还乡,朝政尽由闻柒专权。

姬国公府,一处偏院,门庭紧闭,守卫森严。门锁解开,屋里的人骤然抬头。

可不就是纵欲身亡、死在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镇国大将军姬成鄞。

姬成鄞看着来人,目光灼灼,凶神恶煞地道:“反叛投诚,你还有脸回来。”手足都锁上了镣铐,坐在案椅上行动不便。

镇国将军,被软禁了。

“反叛?”

姬秋白反笑一声,缓缓走进屋里,坐在姬成鄞一边:“父亲,常德王与你才是谋权篡位的叛军。”眸光清明,分明在笑着,却没有一分暖意,冷冰冰的,平静极了。

姬成鄞恼怒:“若不是你,闻柒今天不过手下败将,万劫不复身首异处的一定不是常德王,是那个佞妃!”他激动愤慨,对闻柒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之剐之。

“即便没有我又如何?你以为会万无一失吗?你以为这皇城禁军尊的是我的令吗?”姬秋白抬眸,依旧冷清,好似深秋的湖水,冷冽无波,“姬家的人,皇城的人,都只听闻柒的。”

他说的平心静气,好似置身事外,淡漠得好似他并非姬家之人,也是,姬家这样的氏族,除了权势牵绊,人情本就薄凉。

姬成鄞哪里会甘心:“是她!是闻柒杀了你的爷爷,你的姐姐,还有——”

“与我何干。”姬秋白连眼也不曾抬起。爷爷,姐姐……这些称呼陌生得让他不喜,没有权欲之争,他只不过姓了姬家的姓氏而已。

姬成鄞瞠目结舌:“你——”他如鲠在喉,却字字都咄咄逼人,“你要什么?闻柒她给了你什么,让你这样死心塌地地为她?是姬家的权利?还是我的位子?”亲生骨肉,养育二十栽,却好像此时才察觉,惊愕有之,愤慨有之。

姬秋白抬头,看去:“她没有给我什么,只是毁掉了我最厌恶的,厌恶姬家,厌恶争权夺利,厌恶虚假的依附,厌恶需要时毫无犹豫地利用、推出。”

他,不该投身在姬家,宿命如此,无关薄凉,无关无情。

姬成鄞对着他大喊,怒骂:“你滚!你给我滚!”闻柒啊闻柒,竟如此本事,将他姬家之人这般玩在股掌。

姬秋白不疾不徐地起身:“我会滚,只是,父亲,”声音冷漠,毫无波澜地宁静,他说,“永远都不要走出这个门,若你还想苟活于世。”

这是警告,是威胁,为了那个女子,听从她,臣服她,不惜离经叛道。

姬成鄞不可置信:“你要软禁我?”

姬秋白说:“我不想弑父。”

“砰——”

一杯茶盏砸向姬秋白,他没有躲,生生接着,额头划破了血,丝丝渗出,却一声不吭,眸子还是不见半分波澜。

弑父,他会的,也无谓,可真够薄凉冷情……

姬成鄞指着门口,嘶吼怒叫,面目狠辣:“滚,你给我滚!我姬成鄞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父子情深,哪里比得过姬成鄞的荣华富贵,哪里比得过那女子曾……姬秋白只是怅然,却释然:“也好,我答应闻柒了,他日你若兴兵,我便亲手弑父。”

应了闻柒的,他会做到。

姬成鄞满脸颓败,跌坐在了地上,毫无血色。

门,依旧被紧紧锁上,门外天气已暗,女孩儿坐在不远处的青石上,见姬秋白出来,连忙小跑着过去,欢喜地喊着:“哥哥。”

是十三岁的姬秋霜,曾被姬家推去苏家和亲的女孩儿,还稚气得紧。

姬秋白牵着她的手,缓缓往回走:“霜儿,以后姬家只有你和我。”声音淡漠,却不似方才那样冰冷,这姬家大概也只有这女孩儿让他起一分涟漪了。

姬秋霜不懂,睁着懵懂的大眼睛:“那爹爹和姑姑呢?”

他回,波澜无痕:“与我们无关。”

姬秋霜不解的看着:“因为那个佞妃吗?”她迟疑,咬着唇瓣犹豫了一下,才小声问着,“我听下人们说,哥哥会听她的,是因为哥哥被她迷惑了心智,她是妖精。”

别人都如此说的,小小的她还不懂什么叫迷惑。哥哥却笑了,极少如此笑着,回:“嗯,她是妖精,专门迷惑世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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