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和她不熟(2 / 2)
闻柒小手一挥,很放心:“放心,你家殿下不会被霸王硬上弓的,我没舍得用力劈他,而且,”指了指纸窗的一个小洞,“刚才小白进去了。”
小白大人……林小贱更颤抖了:“所以奴才才担心。”小白大人很凶悍滴,造吗?
闻柒造!很欢喜:“皇后的走狗,咬死一个少一个,咬死两个烧高香。”走到门口,回头娇滴滴地喊一声,“如花!”
叶九抖了抖手臂,过去:“主子吩咐。”
闻柒有商有量,别提多温柔善良了:“听六子说,咱家如花有不少南诏的宝贝。”伸出小手,搓了搓,笑嘻嘻讨要,“迷人醉给点耍耍呗。”
迷人醉……那玩意,能随便耍吗?
叶九回:“是。”
天底下还有闻柒不能耍的吗?自然是没有,诶,又有人要遭殃了。
外头,宫人打着灯过来,欠身行礼:“娘娘,衍庆宫的轿子已经到了。”
这时辰,天早黑了,东风也起了,闻柒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伸懒腰:“该去侍寝了。”对着林小贱吆喝,“去,捎上那壶合欢酒,抬上轿子,咱去芊熹宫找芊妃姐姐喝喝酒,聊聊天,算算陈年老账。”
陈年老账?哦,上次的迷人醉啊,爷说姬家那女人是从芊熹宫弄来的。
嗯,秋后算账,典型的闻柒手法。
林小贱竟有点小兴奋:“主子该不会是想?”偷梁换柱?李代桃僵?哎呀呀,好兴奋啊。
所以说,入了贼窝,能不当贼吗?林小贱这小贼!
闻柒掐着手指,很严肃地问林小贱:“入宫为妃足足三年,手上还留着守宫砂,像话吗?”
不等林小贱回答,闻柒义正言辞,义愤填膺:“不像话!”
守宫砂?擦,这都知道!
林小贱笑得很狗腿:“所以?”
闻柒捏捏指甲,一脸为民除害的模样:“所以,老娘得给她破了那玩意。”
破了那玩意……
呵呵,宫里有了皇贵妃,果然不需要皇帝了,皇贵妃要做的,比如,独霸后宫,她做了,皇帝要做的,比如后妃破处,她也做了。
难怪燕都都传:女主闻氏,牝鸡司晨,闻代燕存。
申时一刻,元妃娘娘打灯去了长乐殿。
申时两刻,施嬷嬷慌慌张张回了未央宫。
“怎么样了?”
姬皇后衣裳半敞,三五个宫女围着她,给她……挠痒痒,一张脸,布满红痕,十分慎人,眸子瞪得铜铃般。
“那几个嬷嬷都被抬、抬回了内侍局,好像伤得不轻。”
姬皇后脸色一变:“怎么回事?”一身戾气,身侧几个伺候的宫女都白着脸,吓得手脚发抖。
施嬷嬷又道:“说是冲撞了常湘王殿下,被殿下给发落了。”
姬皇后瞳孔放大,血丝尽显:“那闻柒呢?闻柒怎么样?”
“常湘王殿下恼了,让小白蛇咬了内侍局的人,那几个嬷嬷死了几个,活着的也就只剩了一口气,说不出话来。”施嬷嬷越说越心惊,掐了一手心的冷汗,“并不,并不知道长乐殿如何了?”前思后想着,“娘娘,老奴看定是那闻柒耍得鬼。”
“内侍局又派了谁过去?”
“是元妃娘娘身边的庆嬷嬷。”施嬷嬷上前,耳语,“元妃娘娘与常湘王同闻柒恐怕是沆瀣一气。”
“闻、柒!”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撕咬而出,姬皇后脸色阴沉,一条条红痕狰狞。
一国之母?呵呵,像不像厉鬼?那三五个挠痒的宫女吓得脸色苍白,忘了手头动作。
姬皇后一脸阴毒:“谁让你们停的,不许停!”
宫女们,淌着冷汗,不敢停,在国母大人身上挠出一道一道红痕。
也怪了,今儿个宫里多位娘娘,身子痒,御医也查不出个究竟,宫里都传,是在长乐殿里沾染了什么脏东西。然后,闲杂人等就是逢见了长乐殿的东西,那也得绕道走。
申时三刻,月色正好,燕宫里甚是静谧,观景亭一路冷冷清清的,远远望去,唯有一盏烛火亮着,地上人影修长,着了一身浅绯色的袍子,衣角染了些许夜里的露水。
“爷,已经办好了。”
秦宓提着灯,步子很缓,微微抬眸,笼进了些许烛光,清清冷冷的:“如何?”
齐三道了四个字:“半身不遂。”想了想,补充五个字:“下半身不遂。”
会不会下手重了点?齐三瞧瞧爷,爷嘴角微微扬起,颔首:“嗯。”
齐三觉得爷和闻主子越来越像啊,好腹黑啊,好阴险啊,有木有?有木有?齐三正色:“爷,那老东西哪有能耐动闻主子,又何必,”咳咳咳,齐三有点不好下嘴,“何必下此毒手?”其实齐三想说……下此阴毒之手,他聪明地省去了一个字。
宓爷提着灯,眸子半敛,长睫打了青灰,矜贵淡漠极了的神色,却道:“爷看他不顺眼。”
宓爷,咱还能再任性点吗?还能再酸点吗?
咳咳咳,齐三抿嘴笑,明知故问:“不顺眼?”
爷眉头皱了,似乎不舒坦:“爷都没有翻过爷家猫儿的绿头牌。”
既然不爽炎帝翻绿头牌,那不应该砍手吗?下半身不遂?大概炎帝再也不会召妃子侍寝了。
爷真的好任性!
不过,爷……齐三真心觉着,这辈子爷都翻不了闻主子的绿头牌,倒是爷的绿头牌,闻主子翻不翻,那还得看闻主子心情呢。
齐三沉思了,不知道该同情炎帝,还是替爷惋惜了,抬头,爷走去了甚远,齐三跟上,说:“爷不去衍庆宫?”这方向,也不是长乐殿啊。不应该去抓奸吗?齐三发现,他理解不了主子们的想法了。
爷说:“爷去见爷家猫儿。”
去哪里见啊?
嗯,自从爷被闻主子勾了魂,他们一干人等就不理解爷的想法了,大概可以用四个字深度概况:近墨者黑。
三更声响,芊熹宫里,寝殿里的烛火还亮着。
“什么时辰了?”
十初嬷嬷道:“刚过了申时三刻。”
芊妃似笑,披了件外裳临着窗边,窗外漏进几丝冷风,吹冷了眼:“衍庆宫该点红烛了。”
话刚落,只闻一声闷响,芊妃骤然转身,只见逆着烛火,昏昏暗暗里,女子笑得明媚。
她拍拍手,将晕过去的十初嬷嬷踢远了:“可不是,红烛也点上了,”小手在身后扒着什么,嘴上勾着笑,“就差衣服一扒,凉席一卷了,这不,给你送来了。”
说完,从身后甩出一卷竹席,直接劈向芊妃的脸。芊妃一步不退,只是微微扬袖,凉席尽碎。
哟呵,好功夫啊。
芊妃侧身,下巴微微上扬,露出精致的侧脸轮廓,唇角扬一分,妖了三分:“本宫一直在想,这把火,你会往谁身上引?”
闻柒笑得好不正经:“没想到吧,让你引火自焚了。”她抱着肩,不疾不徐,“上次的迷人醉,有你一脚吧,向来只有我闻柒借刀杀人,你不识趣,竟借姬秋冉的手挠我心肝,这笔账我记了很久,我这人记仇,不讨回来会怄得睡不着觉,你不应该早就做好觉悟吗?”
“可惜了,那迷人醉你一点也没碰。”一笑,妖媚至极,烛火里,笼着芊妃倾城容颜。
丫的,真没觉悟!
闻柒眼一眯,月牙眸子刀刃般:“我家男人碰了。”她很严肃,“那更不可原谅。”
她这人,不仅记仇,更是护短。
芊妃仍是似笑非笑:“那你打算怎么让本宫引火自焚?”暗紫的眸,深了几分颜色。
这妖孽,貌似有几把刷子。
闻柒凝眸仔细思考了好半响,说:“打晕,灌酒,扒衣服,卷凉席,丢上榻,最后嘛,”扯嘴一笑,闻流氓很坏,“嘿嘿,破处。”眼神是真的很猥琐。
芊妃美得妖气的脸这才变了:“你以为你动得了本宫?”
传闻幽异宫轻功独绝,媚术了得,难怪三年都没让老东西破了那玩意。闻柒觉得,动起手来,她应该讨不到好处。
她挥手,很理所当然:“别误会,我不屑动你。”眉毛一挑一挑,一肚子坏心思都写在眼里,“中间步骤,奴才上,最后步骤,燕老头上,最前头步骤嘛,”眸子一眯,笑弯了,“小宓宓,上!”
小宓宓从天而降,哦,是从横梁上而降,绯色衣袍便缠进了闻柒的眼,她抬眼,还是被那张突然笼在光里的绝美容颜惊了一下,然后腰间一紧,秦宓揽她入怀,她呆愣地一跌,整个趴上去,耳边,秦宓声音微沉,丝丝缠绕的柔和:“你怎知道爷来了。”
闻柒愣了一下。她发现,不管见了多少次,蹂躏了多少次,秦宓这张脸她还是没有抵抗力。诶!这种心猿意马投怀送抱的感觉有点不舒坦啊。
闻柒很大爷地扬起下巴:“本宫行凶作恶的时候,你不来助纣为虐,说得过去吗?”
秦宓轻笑,颔首。
陌芊荛芊妃娘娘脸色大白。
闻柒舒坦了,抱着秦宓的腰,卖乖讨好:“你只要敲晕了就好,灌合欢酒,扒衣服的时候,记得闭上眼哦。”
秦宓点头,很听话,微微侧身,褪去柔光的眸,冷,亦美得叫人移不开眼,半敛着,毫无温度地看陌芊荛。
暗紫的眸,还是那般似笑非笑,却凄楚了不少,她缓缓走过来:“秦宓,我为你入燕宫三年,这是你第一次来芊熹宫。”眸子猛地一沉,睃向秦宓怀里笑着的女子,暗紫色的眼覆了阴冷,“竟是为了闻柒。”
闻柒嘴角一抽,牙齿有点痒,想扑上去咬人,她不会承认,她觉得喉咙里有点酸,冒泡泡似的。
尼玛,那货不会为了她男人才留着那层膜吧?是吧是吧,都为了她男人入了后宫了。
闻柒翻了个白眼,吞了一口酸水,阴阳怪调地调侃:“哎哟哟,情深意重啊。”
她想骂奸夫淫妇来着,咬牙忍住了,手扒着秦宓的衣服钻了进去,沿着心口就往下挠。
秦宓轻哼了一声,一把将闻柒抱紧在怀里,俊颜一瞬染红,眸子都是潮的,水蒙蒙的,一副被人蹂躏了的模样,声音都沙哑了:“闻柒,爷和她不熟。”
闻柒继续表情很正经挠痒痒,只是那手……
流氓,放开那个宓爷!
烛火很暗,两人拥紧,恰见温柔,不见撩人。
“不熟?”芊妃那似刃的眸光微微下拉,竟是凄楚,有些哽塞,她问,“你既灭了幽异宫,何以留了我?”
闻柒挑挑眉,手痒痒,又挠了一把。
绯色的长袖,遮了怀里的人儿,秦宓按住她的手,眸子有些迷离,细细看着闻柒:“你屏风上那张画了百花图的面皮,爷一直以为是她。”
敢情,爷剥错了人皮。
“你不记得她的脸?”
秦宓启唇,淡淡而语:“爷只记得你的脸。”
闻柒点头,乖乖拿出手,侧眸看了看芊妃:“你看,你们都不熟。”
“呵。”
一声轻笑,自嘲,凄苦,紫色的眸一瞬黯然,泪盈出了睫。念了三年,恋了三年,他竟不识她为何人?薄情至此,狠心至此……陌芊荛摇头,忽然大笑:“哈哈哈……”眸子渐进沉成暗色,她近乎撕扯,“秦宓!”
闻柒想,她家这个男人啊,果然是祸水,一遇误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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