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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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汝拗不过他,说着“别被吓跑”后便翘起兰花指,开玩笑道:“那就好好伺候本宫吧。”

沉诺扬了扬眉,配合她扶她到小板凳上坐下。

因为还无法长时间站立,且背后部分伤口碰不得水,这些日子她都是坐在小板凳上,用毛巾浸沾热水擦身子。

思汝取下手腕的皮筋,准备自己扎起肩上的头发,就被他摁住手。

“让奴才来,你就翘起双手好生享受吧,娘娘。”

思汝噗嗤一声,“好好好,我不动。”

话虽如此,但他笨拙抓头发的手法,哪里是伺候过人的模样,好在思汝现在头发也不长,勉强扎个小揪揪,也不是难事。

接着他把手洗干净,才摘下她的眼镜,把毛巾轻柔地覆盖到她脸上。但替她洗完脸后,他却没有要把眼镜还她的意思。

思汝拍了拍他,摊手在他面前,“快把眼镜还我。”

对一个重度近视的人来说,眼镜就是她本体,失去眼镜与失去灵魂没什么两样。

沉诺当然也知道她対眼镜的依赖,只是他用指腹轻轻摸过她眼下哭过的红肿,“让眼睛休息一会儿。”

思汝无奈地乖乖把手收回,面对高斯模糊的世界一片,只能选择闭上双眼。

接着他要解她病服的纽扣,思汝又再次提醒他:“其实我腰那里还不能沾水,所以你帮我洗洗前面就好,背后……别看了。”

她还记得刚开始她腿脚完全动不得,第一次是护工要帮她擦拭,但在见到她伤痕时,护工脸色霎时就变得难看,下一秒便转身干呕,缓了很大劲才能继续帮思汝。

虽然护工嘴上说不碍事,第一反应都是骗不了人的,自此思汝便借口说洗身子这事她不习惯别人在场,之后每天都是自己强撑着完成。

对她的提醒,沉诺不置一言,慢慢解开纽扣,走到她身后,尽力不触碰到她后背的状态脱下她上衣。为了照顾背后的伤口,思汝里面穿的是挂脖内衣,两根绳子一根系在脑后,另一根松垮垂在腰间,只是打了个十字没有绑紧——因为她腰间是伤势最严重的地方。

烧伤的面积从后颈一直蔓延到她臀部,腰间位置腐烂得最严重,其他地方已陆续脱去旧皮,只有腰间还红黑一片,褶皱下是稍有不慎就会流出的青黄脓水。

沉诺眼眶一阵发热,伸手想抚摸,刚碰上时不禁停手开声询问:“疼吗?”

思汝看不见背后他的神态,没有撒谎:“一点点。”

沉诺怕她再疼,不敢再碰,思汝却以为他的迟疑是被吓到,催他别在背后磨蹭,“哎后面你随便擦擦肩膀就好了,其他地方不用管……”

“对不起。”他忽然打断。

“啊?”思汝一下就懵,好端端的,怎么就道歉,“为什么……不是,对什么不起?”

沉诺一遍遍扫视着她的伤口,不一会儿就眼含泪意,他闭眼把热泪收了回去,在她转身要追问之际,回道:“没什么。”

“没什么。”他又轻轻重复了一遍。

思汝捉摸不透他话里的意思,听他说没什么就没放心上,开玩笑道:“好啦快点,你这么慢,要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娘娘息怒。”沉诺拿毛巾轻轻地一点点擦着结疤的位置,认真又仔细。

思汝问他不觉得可怕吗,他摇摇头:“是你勇敢救人的痕迹啊,怎么会可怕。”

“不用安慰我,“思汝声音坦荡荡,她自己也照过镜子看过,“可怕是一定的,不过没事,医生等过段时间就可以帮我做植皮,很快会好的。”

“嗯。”他的吻悄不作声落在她背上,“一定会好的。”

一定。

他的吻不带一丝情欲,浅浅柔柔,却让思汝一个激抖,乳尖都翘立起。

他要解开她内衣绳扣,思汝突然不好意思起来,他重新走到她面前她都不敢抬眼看他。

沉诺重新洗干净毛巾,从她锁骨一点点往下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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