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 第5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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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这个必要,夫人,仅仅是屋子里的温度太热了而已,这壁炉烧的有些太旺了,我得去跟管家说一声。”她的两只手握的紧紧的,有些焦躁地挥舞了几下拳头。

“还有你的呼吸,那是怎么回事?你气喘吁吁的。”

“我刚刚太激动了,说真的,仅此而已,夫人。”赫伯特夫人说着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热的大笑,先王后惊恐地注视着她,她的笑声逐渐变得歇斯底里起来,“您瞧瞧,我实在是太开心了,完全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这可真是太愚蠢了。”

赫伯特夫人脖子上的青筋凸显了出来,她脸上的绯红迅速消逝,如同太阳落山后的晚霞一般。她脸上的肌肉首先痉挛起来,随即扩展到全身,她如同那些得了疟疾的人一样开始浑身颤抖。

“哦,我这是怎么了?”赫伯特夫人脸上僵硬的笑容逐渐被惊恐取代,“我的头好晕,上帝啊,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她神经质地抽搐着,如同一颗在暴风雨当中左右摇摆的橡树。

她伸出手,试图要抓住什么东西避免自己跌倒。

先王后连忙伸手扶住了她。

赫伯特夫人的脸已经变了形,如同一具蜡质的面具在高温的炙烤下正在融化。她的眼球从眼窝里凸出来,如同有人掐住她的脖子一般。

“上帝啊,我不能呼吸了!”她的手在空气中疯狂地摆动着,如同那些溺水的人在水中拼命挣扎着。

赫伯特夫人僵直的躯体如同一块石头一般,径直倒在地上,先王后也被她带的一齐摔倒在地。

“救命,救命啊!”赫伯特夫人恐惧的喊道,这嘶哑的声音从她的喉咙里艰难地传出来,她的脖子正在变得肿胀,仿佛一块吸饱了水分的海绵正在不断膨胀。

像一只被潮水冲上岸的鱼一般,赫伯特夫人躺在地板上挣扎着,她的指甲抓在地板上,长长的指甲折断了,余下的部分在地板上抓出一道道带着血印的抓痕。她呻吟着,那苍白的脸逐渐变得蜡黄,看上去仿佛被抽干了鲜血一般。

先王后惊恐地看着这可怕的景象,她感到自己的头发都竖了起来,恐惧让她整个愣住了。

过了片刻,先王后终于反应了过来,她用两只手撑着地板,艰难的站了起来,走到床头,死命地拉着铃绳,几乎要把那绳子拉断。

狠命拉了十几下铃后,她踉踉跄跄地跑到房门口,用力推开了那沉重的雕花木门。

“医生,医生,快来啊!”她冲着空无一人的走廊歇斯底里地喊道。

第81章 香堇汁

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刚刚离开的霍伊特博士擦着头上的汗水,气喘吁吁地又跑了回来。

“怎么了,夫人?出什么事了?”他跑到房间门口时,恰好赶上先王后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两腿一软就要倒在地上。

他连忙伸出双臂,让先王后倒在他的臂弯里。

先王后的脸上满是惊慌之色,她的脸色处于某种蜡黄与惨白的混合状态,那有些发青的颤抖着的嘴唇显然表示着某种灾祸再一次降临了这座不幸的府邸。

如同胳膊上被绑上了秤砣,她艰难地举起胳膊,颤抖的手指指向房间里,“我的妹妹,她突然昏倒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请您救救她。”

医生连忙扶着先王后站起身来,回到房间里。他扶着先王后在长沙发上面坐好,然后连忙走到赫伯特夫人身旁。

赫伯特夫人躺在地上,如同一条脱了水的鱼一般在地上抽搐着。她脸上那可怕的表情让医生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夫人?赫伯特夫人?”他半跪在可怜的病人面前,轻轻摇着她的肩膀。

赫伯特夫人的牙关紧紧咬着,那灰白的嘴唇看上去丝毫没有生气。

仆人们终于赶来了,他们站在房间门口,眼睛睁得老大,惊恐地看着这可怕的景象。

“还愣着干什么!”医生怒吼道,“快去拿催吐药来!”

一个仆人连忙转过身,向厨房跑去。

“还有你们,快过来把赫伯特夫人挪到沙发上去!”

赫伯特夫人被挪到了沙发上,她开始恢复了知觉,那紧咬着的牙关终于松开,她呻吟着,抬起一只手。

医生医生伸手握住了那只手,把它重新放回沙发上。

“您感觉如何,夫人?”医生问道。

赫伯特夫人的声音嘶哑,如同患了伤风一般,“请,请给我些水……”

医生快步走到对面的一把小茶几前,茶几上放着一个水晶瓶,里面装着半瓶清水。

他拿起一个杯子,在里面倒满水,轻轻抿了一口尝了尝味道,然后捧着杯子回到赫伯特夫人身边。

赫伯特夫人迫不及待地抢过杯子,把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我感觉头好晕……上帝啊,我眼前一直发黑……”赫伯特夫人呻吟着说道,“我耳朵里好像有人在开炮一样……天啊,我究竟怎么了……”

“您之前有什么不适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从刚才开始的。”

“您刚才干了什么?”

“刚才……我喝了一杯酒,您记得的,那瓶马姆齐甜酒……”赫伯特夫人艰难地伸手指向对面小茶几上的酒瓶。

医生眼里精光一闪,他走到酒瓶前,凑在瓶口闻了闻,然后拿着酒瓶和三个杯子回到赫伯特夫人身旁,把它们都放在自己目光所及的地方。

先王后挣扎着站起身,走过来,坐在自己妹妹身旁,抚摸着她有些僵硬的肩膀,“究竟是怎么了?”她也浑身颤抖着,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眼睛里流出来。

“赫伯特夫人的症状看起来是中风。”医生的声音异常低沉。

“中风?”先王后惊讶地问道,“可她根本不像是会得中风的人啊,不像……”

她嘴里说的话戛然而止,如同被美杜莎的脑袋变成了一尊石像。如果她刚才的神态算得上是恐惧,那她如今的样子就可以称得上是绝望了。

赫伯特夫人又开始发作起来,“上帝啊……又开始了……”她紧紧握着医生的胳膊,把那条胳膊掐的青紫,“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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