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阙 第5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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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珩装作没听见叶书离的喊话,反正郡王的护卫个个本领高强,他一个塑脉境又打不过,趁着前方混乱没人拦着,悄咪咪地穿过街道,独自朝茶楼里走去。

远处,慎郡王见忘世居真有人敢过来帮忙,不怒反笑,瞥了叶书离一眼,直接命令道:“茶楼即刻查封,其中人一并拿下。”

“是!”

郡王府侧方卫队齐齐应声,持着佩刀就冲了过来。

才穿过人群刚刚踏进忘世居的楚珩:“?”

与此同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凌祺然、萧高旻几个人正对峙着,这边横街上突然一声骏马嘶鸣,又驶进来了一架不长眼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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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因未及冠而称小王爷,可以视为私设

第81章 世子(三)

凌烨用了半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时间,也只画好了腊月的水仙和冬月的山茶,按照这个速度,剩下的十幅花令还要画上好几天,想想就发愁。

晚上的时候,他一个人用了晚膳,睡前在灯下翻了两页书,看话本子里讲两个人新婚燕尔,如胶似漆,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处,到了自己这,连睡觉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越想越不是滋味。

这种委屈酝酿了一夜,在第二天独自用早膳的时候达到了顶峰,凌烨看着桌上那碟蜜渍金桔,想了想,朝高公公吩咐道:“去看看清晏醒了没有,等会叫人把他抱来。”

午时两刻,宣平街。

楚珩还没来得及折道出门,就被涌进茶楼的郡王府护卫齐齐围住。

楚珩一个头两个大:“等等!我不是茶楼的人……”

领头的重重哼了一声:“是不是,抓走审完了就知道了,人家都朝外跑就你一个往里进,形迹最是可疑,给我拿下!捆起来!”

楚珩:“……”

护卫们上上下下搜查了两圈,茶楼里的客人方才都已经跑光了,干活的一半被齐峯叫过去帮叶书离,另一半全挤在楼前人群里看热闹,于是最终,被抓的就只楚珩一个。

这厢楚珩正挣扎着给自己辩解,那边横街上,突然驶进来的一架马车打断了两方对峙。

慎郡王凌祺然这会儿耐心已经耗尽,目光掠过那辆马车,冷冷地扫了一眼负责清道的武者。

领头的武者冷汗都要滴下来了,路上遇到永安侯世子,已经惹了主子不快,现下萧高旻还没打发走呢,没成想这又来了一个添堵的。

那武者连忙叫了几个人,持刀佩剑地跑过去,问也不问姓名,直接开口斥退。

——这倒不是他们莽撞,满帝都除了几位皇族的叔伯兄长,凌祺然堂堂郡王之尊,遇上谁都是被恭迎礼敬的份。眼前这马车古朴无华,就算里头又是贵人微服,至多也就是像永安侯世子这样,横竖再贵都不会贵过郡王去。

于是清道的几名武者很放心地开口呵斥了。

马车已经行至路口,再有几十丈远就是琼玉阁,凌烨来之前已经问过,知道楚珩一上午都在这,现下见马车临近骤停,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询,就听见外头一阵刀兵出鞘,武者斥喝:“郡王仪仗在此,闲杂人等避让!”

驾车的是两名便装的天子影卫,见刀剑相指,当即把脸一沉,目光迅速往两旁扫过,巡查的其他影卫此刻已经不着痕迹地汇聚在街道两旁的人群中,绷紧了弦齐齐看向此处,俨然随时准备出手。

驾车影卫不动声色地比了个“待命”的手势,辨了一眼前方对峙几人的身份,隔着马车门帘向凌烨低声禀报。

那几名清道的武者见车中人非但不理会,还敢在原地磨磨蹭蹭,回头看了一眼面色不佳的主子,登时又急又恼,上前半步又怒喝一声:“速速退开!”

斥音刚落,马车轩窗从里打开,一个团子好奇地探出头来,声音稚糯:“谁呀?”

此刻凌祺然和萧高旻正对峙着,四周围观的百姓见场面紧张,生怕一个不注意惹恼了哪位贵人,谁也不敢多说话,四周正是一片安静。这声童音来得格外突兀,萧高旻几个人都是武道中的佼佼者,听音辨位,下意识地就朝说话者的方向望了一眼——

凌烨正听着影卫禀报,一时不察,竟让清晏手快地开了轩窗。凌祺然、萧高旻几个人目光扫过来时,就见车里探出一只手,虚虚挡着团子的头,迅速地将他揽了回去。

轩窗落下前,几个人隐隐约约地看见了里头青年的半边侧脸,那稚嫩的童音喊了一声,含含糊糊听不真切,依稀像是“父皇”两个字。

几个人同时回过头,惊疑不定地互相对视一眼。苏朗最先凝神,仔细认了认驾车侍从的脸,面色微变,他挥开阻拦的郡王府护卫,疾步上前,试探着喊了一声:“……师兄?”

苏朗和皇帝从前一起在顾公座下学过武,有师出同门的情谊。

慎郡王当然也知此事,紧张地望向马车,等待苏朗辨认来人身份。

凌烨正在车里瞅着清晏。

大白团子也知道自己方才喊漏嘴了,出宫前父皇再三交代过在外不许这样喊,团子眨巴着眼睛,心虚地低下头。

凌烨只好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等会出去不许再叫错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团子抱到另一边坐着,伸手推开轩窗,对外“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扫了一眼又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苏朗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解释,回头看着世子爷和慎郡王。

与此同时,谁也不曾注意,不远处慎郡王府和沈家的车队中,第二辆华车的轩窗被人悄悄掀开一角。

这边慎郡王凌祺然清楚地看见了皇帝的脸,厉声疾命几个清道的武者退下,再看他们正持刀拔剑的指着马车,简直要多大不敬有多大不敬。

凌祺然头皮发麻,面色惨淡,想死的心都有了,又怕在围观百姓面前暴露皇帝身份,这会儿也不敢贸然叫“堂兄”,连带着请罪的话都只能揣在肚子里。

这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要在皇帝面前失了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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