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觉醒后双重生 第123节(2 / 2)
范昭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走到齐豫白面前,压着嗓音说,“您猜的没错,江南守备军秦无涯真的是杜诚之的人,他手里拿着夏本初送过去的令牌,我们按照您的吩咐守在城门口,现在已把人扣下,可惜他身上并没有能联系杜诚之的信件,想要借此拉下杜诚之恐怕不易。”他神情严肃,面上犹有不敢置信,“我和这位秦无涯也接触过,他深受长兴侯信任,当初长兴侯想举荐他去汴京,他还不肯,非要守在临安这个地方,没想到他竟然是杜诚之的人。”
“这些年他和夏本初多有争论,没想到这两人私下……不过您是怎么知道的?”范昭好奇。
“早些时候探查到一些踪迹,不过此前,我也只是怀疑。”齐豫白手里握着令牌,对此番结果也不意外,杜诚之老谋深算,他信赖的这些人也各个聪明绝顶,他上辈子没少在这几个人手上吃亏,如果不是这次有上辈子的记忆,他也没法借此拉下夏本初和秦无涯,“劳烦范将军跑一趟汴京,把这两人交给陛下看管。”
范昭自然没有二话。
“事情重大,将军这一路请务必小心。”齐豫白神情严肃叮咛人。
范昭一笑,“放心,我一定安安全全把这两人交到陛下的手中,倒是你,临安这个圈子被你一下子拉下三个人,两个还都是杜诚之的亲信,等那姓杜的知道此事必定不会轻饶你。”
两人话别。
目送范昭离开,竹生请他回去歇息,齐豫白走前又让人问了那个年轻官差的名字。
兰因得到临安的消息已是七天之后的事了,彼时王成玉已经去贡院旁边的府邸准备科考,而王家其余人还是过着和从前一样的日子,得知临安传来的这则消息,众人都变了脸,夏本初的背后是杜诚之,现在齐豫白动了夏本初,杜诚之会怎么想?那可是连当今陛下也敬怕的人。
兰因的三舅母程氏更是不止一次犯起嘀咕,担心齐豫白出事连累王家,被王老夫人听到后自然好一番呵斥。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此事?”
这一天,王老夫人挥退一干仆从之后,问兰因。
兰因也知瞒不过她便点了点头,“他走前便与我说过陛下要对夏本初动手的事,您放心,敬渊不会有事的,更不会连累王家。”
王老夫人蹙眉,“你别听你三舅母瞎说,她就是这么个人,既看重利益又怕担风险,可姻亲历来便是同舟共济,难不成我们王家出事,豫儿会坐视不管?”
“自然不会。”
兰因知道齐豫白的性子,在他能力范围内,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这不就对了。”王老夫人握着她的手说,“所以你放心,就算豫儿之后有事,我们王家也不会坐视不管。何况既然是陛下发的话,想来他们早有准备,那杜太尉便是势力再大,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对豫儿动手。”
祖孙俩说了会话,王老夫人让兰因别多想,便让她先下去。
兰因走到门外,又见到一个人,她小舅舅王观南。
王观南手里拿着一封信,看到她就说,“正好,齐敬渊派人给你送来的。”
兰因想着齐豫白这阵子应该会给她来信,跟人道谢之后便伸手接过,见小舅舅面有踌躇,本想回屋看信的步子停下,她问人,“怎么了?”
“你上次让我查的事,没有异样。”
王观南虽然这样说,但长眉微蹙,显然心中已信了兰因当日所言。
兰因其实早就想跟小舅舅讨论下这件事了,只是先前小舅舅不肯让她插手,她也不好多问,这会,她沉吟一会,忽然开口,“小舅舅若信得过我,不如听我一言。”
王观南看她,“你说。”
“您查不到异样不过是因为王家如今无风波可争,与其如此,我们不如添一把火,引蛇出洞。”兰因这阵子闲暇之时也曾细细想过前世的事,她记得外祖母离世之后,她曾问过玉莱等人。
那时玉莱曾提过说是外祖母走前,王家起了几次争执,只是都是些烦琐的小事,她那时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可如今想想这世上之事,哪个不是一件件小事积压而成的?
第94章 风波四起 如题
那日兰因的提议, 王观南当场并未表示什么,但几日后,他还是采取了行动,王家一支去往利州的商队忽遇海盗, 至今下落全无, 船上几千箱丝织品, 是早前一位老客定下的, 若无法如约提供,王家将会赔付一大笔银子。
事情传到王家的时候, 自是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
只是最初,大家也没当一回事,王家行商这么多年, 几条陆路、水路的黑白两道都是早早打过招呼的,他们以为这次是那些海盗抓错人,待知晓王家的身份就会把他们放回来,哪想到时间过去三天,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派出去的人连他们的踪影都找不到,眼见要发货的时间越来越近, 王家也终于因为这件事吵了起来。
除了还在外头准备科考的王成玉之外,王家其余人几乎都来齐了,这事关乎的不仅仅是银钱, 还有王家的信誉, 经商多年, 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一群人脸色自然不好看。
程氏最先忍耐不住,发起牢骚, “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我听说这次是船夫特意换了一条我们以前没走过的路线,我说那群海盗怎么胆子这么大,收了我们的银钱还不好好办事!原来是走的路不对!”
她不点名指姓,但话中全是责怪。
王观南接过话,“这事是我做得不妥,是我怕时间不够让船夫换了路线。”
“小叔叔,这事怎么能怪您?”王成则不肯他一个人担责,当即起身说道,“这单生意是我接的,也是我没有控制好时间,您也是为了如约交货才会如此。”
对于王观南,程氏作为同辈自然不好说什么,可对王成则,她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既然他跳出来了,她便把所有的不满都冲向他,“成则,不是我说你,你做生意也有几年了,你小叔叔事情多,这要跑那要跑的,你既然在金陵,做生意是不是得稳妥点?知道来不及就得提前计划好。现在好了,这么大一单生意,要是不能如约交付还不知道赔出去多少银两。”
王成则自打接管王家的生意还是第一次出这样大的差错,他面有愧色,正要道歉,一向慈眉善目的吴氏却不满自己的儿子被程氏这般奚落,当即沉声反驳,“三弟媳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王家这么多生意,阿则一个人怎么可能事事顾全?”她手里握着一串佛珠,这会手指紧紧扣着,纵使缓下语气也能瞧出她此时心情很是不好,“谁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如今既然发生了,理应想办法解决才是,而不是坐在一边只知道指责。”
“我……”
程氏还想说什么,上面传来王老夫人的呵斥,“都少说两句。”
她一晚上都没说过几句话,此时开口却让原本纷闹的内堂顿时鸦雀无声,就连先前叭叭说个不停的程氏也立刻闭嘴不敢再言。
“小则,你先坐下。”王老夫人先跟王成则说,等人坐下后,方才继续开口,“老大媳妇说的对,谁也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如今既然发生了就该想法子去解决,我们王家做生意做了这么多年,再难的日子都捱过,如今不过只是一个小坎。”
“老四。”
她冲王观南说,“你再派人去找下,如果还是找不到,就去问其他商号借,金陵没有就去别的地方,能凑多少凑多少,真凑不了咱们就赔钱,那尚老板和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还不至于因为这件事就跟我们王家断了往来。”
王观南应声去外头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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