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觉醒后双重生 第99节(2 / 2)
石大夫平日出入各个勋贵府邸,那些阴私腌臜的事自是看得多了,知道兰因问的是什么,他沉吟一会方才说,“按照老朽的医术,的确是没有察觉到老夫人有什么不对,不过您若不放心也可以再请几个大夫看看。”
石大夫的医术在汴京城已经算是数一数二,若要比他好,那就只能请宫里的太医了。
可先不说她这个身份没资格请来太医,便是请了,贸贸然给外祖母看,只怕外祖母免不了多想。前世的事究竟如何尚未得知,她也不想让外祖母担心,把心思暂时按捺到了心底,兰因稍稍定了下心神方才与石大夫说道,“今日劳您走一趟了。”
从红杏手中拿过早已准备好的封红亲自递给人,又让人把他送出去。
她又在门口站了一会方才进屋。
这天晚上。
在齐府吃完晚膳,两个老太太留在屋子里商议他们的婚事,兰因便跟齐豫白在院子里散步。如今他们关系已经公开,虽然还未定亲,倒也无需避着人,等走到无人的地方,齐豫白便又神色自然地牵住了兰因的手。
“在想什么?”
先前吃饭的时候,他就察觉到她今日不对劲了,只是那会两个老人家还在,他怕她们担心,也就没问。
兰因也没瞒他,和他说了外祖母的事。
“是有些奇怪,她去世前半年,我路过金陵的时候还去过王家,那会她老人家看着也并无什么大碍,席间她还喝了几盏热酒。”齐豫白知她在这世上最关心的便是她这外祖母,沉吟后说,“回头我去趟太医院,请人帮忙过来看下。”
“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能请太医给外祖母诊脉,自是再好不过,可他们毕竟是给天家看病的人,怎么能随意给外人诊治?除非天家授意,或是位高权重。
“别担心。”
齐豫白动作轻柔地去抚平她眉间的褶皱,出口时仍是让人安心的一句,“我会处理好的。”
兰因从前并不习惯把决定权或者掌控权放在别人手中,这会让她没有安全感,可和齐豫白相处久了,竟也习惯被他保护,他说没事,让她别担心,她也就真的放下心。
没再说什么,她只是伸手环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了他的怀中。
直到这个时候,她一整日的疲累才终于得以放松。
齐豫白任她抱着,也没做什么,只是一手虚搭在她的腰上,一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一会后,忽然又听兰因说道:“还有一件事。”
“嗯?”齐豫白低眉看她,“什么?”
兰因把今日王氏的不对劲与人说了一遭,说完,蹙眉,“我总觉得她像是知道了什么,但又不像是和我们一样。”
对于这件事情,齐豫白也有些惊讶,他沉吟半晌后说,“这世上机缘万千,我曾见书中说有人能梦到前世之事,甚至有人从一出生就背负先知,或许是她冥冥之中得了先知吧。”
他对王氏如何并不关心,仍抚着兰因的秀发问她,“你是怎么想的?”
兰因语气淡淡,“她如何是她的事,我只希望她不要来打扰我如今的平静生活。”说到这,她忽然又抿了下唇,犹豫一会方才仰头问齐豫白,“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很坏?”
“不会。”
夜空之下,齐豫白直视着兰因,他的脸庞被灯火笼了一层温润的光晕,而他眉眼温柔,捧着兰因的脸,摩挲着她的脸颊与她说,“我的因因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
兰因心里的那点不安忽然就没了,她在这徐徐夜色下,看着齐豫白缓缓笑了起来。
第72章 花灯节 萧业坐在二楼,看到了走在一起……
城中一间破庙。
雪芽蜷缩着躺在茅草堆里, 她昨日被顾府家仆鞭笞三十后又被赶出了顾家,虽说顾情最终还是替她求了情,没让她被人牙子卖掉,还给了她一笔银钱应允她等过阵子母亲消气了便把她接回家中。
可她一个小姑娘, 那没留手的三十鞭子足以让她没了半条命, 苏妈妈又不准别人送她离开, 顾情给她的那点银钱, 在她走出巷子时就被人偷光了。
她一瘸一拐折回到顾府,门房下人却直接拿扫帚赶她。
见不到顾情, 雪芽只能被迫流落到这破庙,身上的伤还没好,又两天一夜没进食了, 她又疼又饿,可她心里还揣着一份希望,今早一个小孩来这玩,她拉住她让她给留绿传信。
留绿是顾府的丫鬟,这阵子被派到顾情身边伺候。
雪芽知道贸然见主子肯定见不到,便让小丫头给留绿传信,让留绿和顾情说她在破庙等她, 还应允留绿等以后回去一定会在主子面前替她美言,把她抬为大丫鬟,又哄那个小丫头等她回到顾府就给她买一堆糖吃。
小丫头屁颠屁颠去了, 先前也给她回了信说是已经把消息递过去了。
“等我回去再收拾你们!”
阴沉幽暗的破庙里, 雪芽躺在茅草堆里沉着脸咬牙切齿, 才说完却又哎呦哎呦喊起疼来。
她笃定顾情会来找她,即便她来不了也一定会派人给她送东西,这几年她们主仆相依为命, 可以说整个顾家除了侯夫人,她就是顾情最信任也最依赖的人,哪想到整整两天过去了,顾情那边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雪芽心中的那点希望终于一点点变成绝望,可她还是不肯相信顾情就这么抛弃她了。
翌日正是汴京一年一度的花灯节。
雪芽被饥饿和疼痛折腾醒来,眼看外面天光大开,她咬着牙从茅草堆里坐了起来。
她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
她挣扎着走出破庙,才走到街上就见两边人纷纷捂着鼻子后退,眼中也有未曾遮掩的嫌恶,雪芽顺着他们的视线朝自己看去,身上那件衣裳满是污泥和血痕,早已不能见人了,又因为昨夜下了雨,雨水顺着破掉的瓦片砸进破庙,她现在身上还混着泥水的腥臭。
自打跟着顾情进了侯府之后,她就再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如今,她心中羞愤交加,对苏妈妈的仇恨更是达到了顶端,如果不是这个老虔婆,她何至于此!双手紧捏成拳,她咬着牙顶着一堆人的注视往外走,几乎是她走到哪,那些议论和讥嘲就跟到哪,雪芽头也不敢抬,只能凭着记忆一路往前走,忽然被一道黑影遮住了身形,如今失去顾情的庇护,她自然不能像从前那样让人滚,正想避开,可那黑影如影随形,雪芽终于皱了眉,她抬头,正想问人想做什么。
却瞧见一张熟悉的苍白的脸。
那是一个十分俊美的男子,只是眉眼阴柔,像是在黑暗中生活了太久,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阴森。他一身白衣,头戴黑色帷帽,手里抱着一把长剑,看着雪芽扯唇一笑,明明是很好看的一张脸,却犹如毒蛇一般让雪芽害怕,想到过往那些可怕的记忆,雪芽小脸发白,一点点往后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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