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觉醒后双重生 第39节(1 / 2)
“我若是……”
他开口,本想说起那日齐豫白与他说的话,可身边还有一个萧业,何况如今走到这一步,再说这些旧事也没了必要,便也只是朝人点了点头,又语气郑重朝人道了句多谢。
原本想问他要不要一道走,不远处却传来庞相的声音,“敬渊。”
敬渊是齐豫白的字。
知道这两人的情分,陆伯庭忙闭上嘴,他朝庞相拱手,又见齐逾白与他打完招呼后走到庞相身边,谦逊恭敬地喊人,“老师。”
师生二人在那说话。
陆伯庭也没了待下去的兴致,离开的时候,他又看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没有反应的萧业,他摇了摇头,从前觉得自己这位子侄日后必定大有作为,可如今看来,相仿的年纪,那位齐大人无论为人还是处事都比他老练多了。
若萧业一直如此,日后这萧府也就不必再来往了。
他怀揣着这个念头,摇着头,脚步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
而身后,齐豫白师生还在说话。
庞相握着齐豫白的手,此时殿中除去还跪着的萧业已无旁人,他便跟齐豫白一面携手往外走,一面闲话家常,“你师娘想你们师兄弟了,回头你和以辞有空来家里看看你师娘。”
“是。”
齐豫白扶着老人的胳膊,眉目恭谦,低声答应,他与伏跪的萧业擦边而过,却视他为无物,只扶着身边的老人往外走去。
走出大庆殿。
天高海阔,气朗天清。
齐豫白方才说,“今日,多谢老师了。”
庞相看着他笑,“这是你第一次拜托我做事,我做老师的,怎能不帮?”今早天还没亮,家中下仆就说敬渊来了,等他把人喊进来的时候,他肩上发上全是露水,显然是在外头等了许久。
他让人去里间收拾,可男人却不去理会自己的落魄,只是看着他说,“学生有事想请老师帮忙。”
……
想到今早的情形,庞相还是有些不可思议,此时看着身边眉目沉静的青年,不由笑道:“就这么喜欢?”喜欢到明明已经提前布置好了一切,却还是怕有变故发生,大半夜不睡觉跑到他家门前请他帮忙。
“嗯。”
齐豫白垂着眼帘,他面上神色还是和从前一样。
可身为他的老师,庞相还是轻易地听出他话中那抹明显不同往常的温柔,“喜欢。”
庞相惊讶,他看着男人的眉目迎着这大好晴天,一点点变得舒展起来,听他用低沉却又温柔至极的声音说,“很喜欢。”
……
兰因正在家中处理铺子的事务。
早些时候她画的花样和衣裳样式已经派人给孙掌柜送过去了,今日孙掌柜就是带来绣娘的样品请她点评,兰因正与孙掌柜说完,本想与他商议个时间重开店铺,外头单喜就匆匆忙忙跑了进来,“主子,主子!”
他的声音惊得停在枝上的雀儿都扑闪着翅膀离开了,停云更是蹙眉斥道:“匆匆忙忙像什么样子!”
单喜这才勉强按捺住步子,但眉眼之间的欢喜却还是怎么藏也藏不住。
兰因不愿拘束着底下的人,见他这般倒也未曾苛责,只放下手中的茶盏,温声问他,“怎么了?”
单喜看了一眼停云,还是没忍住,笑盈盈和兰因说道:“主子,户部那边有消息了,不日就能把回执送过来了!”
这下。
不仅是兰因,就连停云都愣住了,她也顾不得自己刚刚还在说单喜不稳重,上前一步握住单喜的胳膊,语气紧张地问他,“当真?”
单喜也不生气,仍是笑盈盈的那副模样,右脸颊上的那汪酒窝若隐若现,更显憨态可掬,“是真的,小的今日路过户部,眼见户部那边动静有些大,便过去凑热闹,一个相熟的胥吏瞧见我便拉住我与我说了这桩事。”
“具体的,小的也不清楚,但好像今日上早朝的时候,世子和那位户部尚书被陛下斥责了。”
第32章 知晓 是大人吗?
萧业是躺在马车里被人送回来的, 被鞭笞了三十,纵使行刑的人给他留了一手,但也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他此时面无血色, 嘴唇发白, 目光……是自天子金口玉言后便一直处于涣散的状态。
周安看着他这个状态, 怕他出事, 刚把人扶着走下马车就连忙让人去请大夫。
门前两个小厮看到萧业这副模样也都变了脸,他们匆忙往外跑去, 因为太过慌张甚至忘记告诉萧业“老夫人已经回来”的消息。
周安也是进了府后才察觉到不对劲,从前满是奴仆的庭院,今日却一个人都没有, 他皱起眉,心里思索着发生了什么,不过这会也不是去想这些事的时候,他扶着萧业,嘴里一面与人说着“世子,快到了,您撑着一些”, 一面跨进月亮门朝世子所在的屋子走去,刚走到那,却见奴仆跪了一个庭院, 而廊下一把太师椅上坐着一个穿着栗色绣金纹长袖短袄的妇人。
妇人盘发为髻, 头戴翠叶金花的首饰, 正是萧业的母亲,成伯府的老夫人孙玉容。
孙玉容今年四十有余,她出身良好, 有手段也有智慧,养尊处优多年,如今虽然早不管事,但那一身气魄却是丝毫不减,她还未注意到萧业回来了,手里握着一盏茶,也未抬眼,坐在太师椅上,拿茶盖刮着茶叶,而以许姨娘为首的一群人俱跪在底下。
顾情不在。
她先前听说萧母来了之后想过来给她请安,却被萧母身边的丫鬟绵里藏针用一句“老夫人这会还得处理家务事,没空接见外客,请方夫人稍作歇息,等老夫人处理完事务,若还有空再见您”。
站在孙氏身边的景兰看到周安扶着萧业进来,忙俯身和孙氏说道:“夫人,世子回来了。”
孙氏听到这话,方才掀起眼帘。
门外,周安早已愣住,后知后觉想给孙氏请安,但萧业现在能站着全仰仗他,他若是跪下,只怕萧业也要站不稳了,便只能扶着人讷讷朝孙氏喊道:“……老夫人。”
“这是怎么了?”
孙氏看到萧业这个状态便觉出不对劲,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纵使对他这阵子的行事不满,但孙氏也不会在家仆面前给他没脸,她放下手中茶盏朝萧业走去,近前才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原本还面容沉静的妇人当即变了脸,声音也不自觉变得尖锐起来,“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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