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山寒[种田] 第20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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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听到了这话,还是水中映照出了桃子的倒影,池子里的鱼吓的惊慌逃窜,水中泛起一阵阵的涟漪。

李青勇正躺在席子上睡觉,完全不知道丢了一条狗,毛毛急的用爪子踩他的脚,可是李青勇一个翻身,就滚远了,毛毛被拴着,够不到他了。

李青文他们到时,便看到毛毛一副着急的模样,而李青勇正在呼呼大睡。

李青文摸了摸毛毛的脑袋,辛苦了。

苏元宝惊喜的叫了一声,想伸手碰碰毛毛,又觉得不妥,对着毛毛的脸,认真的问道:“你是男娃吗?”

女娃是不能随便摸的,但是毛毛是姐姐,所以可以。

苏元宝如愿以偿的抱到了毛茸茸的脑袋。

看了李青文听课的学堂和住宿的地方,为了不给私塾添麻烦,中午之前,一行人就要离开。

苏元宝已经打算好了,要跟狗狗们一起吃饭,但却被告知,他们吃的东西不一样,他十分震惊,一步一回头,每个眼神都写满了舍不得。

直到李青文说以后再带他来,苏元宝的那泡眼泪将将是刹住了。

转眼就进了九月,休息了许久的李青文也不得不回私塾继续备考,不管乡试考的如何,他还得继续跟同窗们一起上课。

他回去没多久,私塾里入学了一位年纪最小的学生,正是苏元宝。

因为他回去后,整日念叨着大狗和李青文,苏树清无奈,便将家里的夫子、小厮和侄子以及管家一同送到了雪音私塾。

因为自己带了夫子,只在私塾吃饭睡觉喂狗,他的束脩只有几两。

每日下堂后,李青文跟苏元宝一起喂狗时,他偶尔会想起,如果他没被罗车国的人抓走的话,自己应该是跟二哥是同年的学生……

可是,二哥现在都披上了一身官服,他反而跟苏元宝一起读书。

他错了这一步,可是真有点大。

不管李青文如果感叹,苏元宝是最高兴的,开开心心的读完书,能跟狗狗一起玩,跟李青文一起睡,做梦都要笑出鼻涕泡来。

那厢,李茂贤给两位老哥分别去了信,在京城等着,闲暇时跟晒太阳的老头们一起说话。

街坊邻居们消息们太灵通了,李青卓在刑部受伤的事情到底没有瞒住,李青文后来才知道,不知道二哥如何跟爹解释的。

白露之时,从洪州来的信如同雪花一般到了京城,其中邀请李青文喝喜酒的就有十几封,全是一样的口吻,他不来,这亲就结不成了。

为了等李青文,成亲的日子全定在明年的四五月,如果李青文今年的乡试落第,往回洪州喝喜酒,并不耽误明年八月的乡试,如果李青文今年乡试过了,正好明年春天的省试考完,动身去往洪州,到了就能开席了。

如马永江之流,还在不遗余力的劝说他,现在蒋立平和江淙都是官身,有他们在,别给自己找苦头吃,是钱不够花了,还是肉不好吃,费劲的去啃书。

听着他的口吻,李青文怀疑,当初马家人把小儿子托付给蒋立平,只说让他照看一番,没说要送给蒋立平当儿子吧……

可马永江一直都是把蒋立平当爹一样靠着,嘴上喊着哥。

苏元宝每日只学半天,李青文学习的时辰比他久,他就跟小厮一起给狗狗们梳毛。

这天,李青文下堂,到后面找苏元宝一起去吃饭,远远的就看到苏元宝抱着桃子的脑袋,跟几步之外的人说道:“你过来呀,不要怕,过来,它想跟你一起玩……”

只看那背影,李青文就知道是徐夫子,这人看上去挺喜欢狗的,但是又好像控制不住自己害怕,到现在依旧是抖的多,摸的少。

晚饭之前,苏树清来了,李青文以为他是来看侄子,没想到竟然是找自己,而且还是公事。

毕竟是熟人了,苏树清将四位一起来的户部同僚介绍给李青文,几个人坐在一起,开始询问李青文在时务策写的粪肥和绿肥之法。

李青文并没有种过地,熟粪的事情还是爷爷同他讲的,因为爷爷从前当兵支援过边疆开发建设,在劳动时,多次得过“倒粪能手”,故此长期跟他讲,跟孙子一起忆苦思甜。

在工业化还艰难的时候,没有那么多化肥,粪肥的使用更长久和广泛,每年多产出多少粮食就能养活多少人,这些可不是一个口号。

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

同样的土地,同样的天气,同样的种子,一年下来,用粪肥和不用的,相差很明显,他到现在还能记起爷爷给他说的那些数字,因为很震撼。

边城的那些土地,从来没有被开荒,所以费力还很足,但拢北城以南的田,年年耕种,却没有足够的休养和补充肥力,所以才会越来越贫瘠。

李青文将积肥之法都写清楚了,不知道他们为甚还要来问一遍。

不过,毕竟关系着自己的考分,李青文还是把重要的熟肥讲清楚些,如果户部提供粪坑,他愿意亲自动手教。

两个人交替问,另外两个人低头不停的记录。

详谈完,户部那四位先行回去,苏树清陪着侄子在私塾里吃个饭。

吃完饭,李青文和苏元宝一边遛狗,一边把苏树清送到城门,道别时,苏元宝心疼的开口说道:“我希望小叔变成一条狗,不用天天累,我可以抱着睡觉,喂饭。”

活的不如狗的苏树清沉默了片刻,抱了抱侄子,转身离开的背影,看上去分外的萧瑟。

金秋十月桂花香,眨眼到了乡试放榜的日子。

李青卓考试时,李青宏他们不懂,再加上铺子忙,乱糟糟的过去了,最后只知道考中了。

现在不一样了,他们人手足够,再加上清楚考试的种种,揭榜前,一个个都摩拳擦掌。

但等到揭榜的那天,依旧是失策了,晚来一步,贡院外头全是人,旁边的酒楼和客栈的窗户也都探出无数个黑色的脑袋。

他们这一帮子几十个人,挤都挤不进去。

不怪他们,今天这阵仗,比考试那三天还大。

一面墙上放两榜,半条街堵个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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