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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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此行算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但并非故意如此。郑媛发现财务有问题时,蓝军生已经签了项目移交的文件,开弓没有回头箭,他误打误撞上了梁山,一时半会儿也没回头路了。

郑媛对此无可奈何,臭骂了蓝军生一顿后,又实在不放心如此傻白甜的丈夫独自踏入遍地是坑的项目,决定同他一起前往。

蓝军生担心孩子又担心老婆,不同意郑媛的决定,对此郑媛表态

我有律师证、国家一级理财师证明,还是资深评估师;你儿子是攀岩新星,不出意外今年能拿个国家二级运动员,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最担心的只有你这个月薪三万的小白领!蓝山站在攀岩墙前,抹着镁粉,绘声绘色地和柏舟一模仿道,我妈就是这么说的,把我爹说得那叫一个垂头丧气。

快点爬大哥,爬完这个你下课我下班。保护员不耐烦地拿保护绳拍他,下训练就两分钟了,别拖。

不会拖延的哥,我老牛了。蓝山冲他笑下,又转向柏舟一,等我一下哈。

柏舟一说:好。

蓝山向保护员示意开始攀登,抓上出发岩点。

这条线路岩点很多,攀爬难度不难但很繁琐,有选择困难症的攀岩者可能不太喜欢。蓝山也觉得部分岩点累赘,便选择性地越过一些没必要的支点,以极高的效率冲上岩壁。

蓝山是个很让保护员省心的攀岩者,他动作迅速但稳健,几乎没有失误坠落的可能,等他越过几个高难度的岩点,保护员也稍稍放松,侧身和柏舟一聊起来。

你是他哥吗?

不是。

是吗?保护员诧异,你们长得还挺像的,我还以为是双胞胎呢。

如果蓝山此刻参与对话,他一定会怀疑人生,质疑问哪里像,除了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两人都是帅小伙外,自己和柏舟一到底哪里像?

但柏舟一不在意这些细节,说:嗯。

话题到此就该聊不下去了,但保护员不是一般人,他见柏舟一专注看着蓝山,很是诧异:很少有人对正在攀登的攀岩者这么感兴趣。

你要试试做保护员吗?他接着问,说话时手紧紧捏着绳子,一个人完全把生命托付给你的感觉,还挺奇妙的。

没有完全。柏舟一转眼看保护员一眼,他不喜欢这种说法,他的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中。

嗯。蓝山又往上窜一段,保护员收绳,动作麻利,等绳再次紧绷,他才对着柏舟一笑,爬的过程,确实但他总需要人把他放下来不是吗?放下来时,攀岩者这条小命可就完全靠保护者了。

柏舟一没接话,几秒后,他再次抬头,问:这么危险?

危险不至于。保护员视线锁定蓝山,收绳放绳一气呵成,只能说人工保护比较看保护者的水平。

柏舟一没再说话,他的视线下移,从盯蓝山转而去盯保护员。

纵使保护员心理素质不错,也被他看出几分不自在来。等蓝山终于爬完线路,给出降落的信号时,保护员长出一口气。

蓝山攀爬时眼里只有支点,完成线路后注意力从岩壁上移开,他低头,一眼就看见了柏舟一,抬手挥挥。

柏舟一冲他短暂点头,又转回去盯保护员。

摔不了的哥们,我从业快十年了。保护员只能苦笑。

蓝山拍拍保护员的肩膀,说过辛苦之后三两下脱下保护带,扯着柏舟一往外撤:回家了,司机。

柏舟一今天确实是来给蓝山当司机的。

周六日训练两天,因为太辛苦,蓝军生会大发慈悲开车接蓝山回家。

但现在蓝军生去海岛了,柏舟一就自觉承担起接蓝山下训练的工作。

靠他的自行车。

我以前都是坐路虎回去的。蓝山看着那单车单薄的线条,感叹道,果然爹妈一走,孩子就成野草了。

你可以走回去。柏舟踩上踏板,作势要走,蓝山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他腰,同时利落把自己扔上后座。

那还是白嫖劳动力比较好。蓝山得意地搂紧柏舟一,拍拍他的腰,骆驼舟子,出发了。

柏舟一不作声地把他的手从腰腹处拿开,老老实实放回侧面后握把,开始往前骑。

单车载着两人起步,不一会儿就过了马路,远远传来蓝山好奇的询问:我刚刚是不是摸到腹肌了,你整天家里不动也有腹肌吗?哇太不公平了吧......

乱摸就把你扔下去。

好咯

郑媛给蓝山留了钥匙,但蓝山日常的吃住还是转移到了柏舟一家。

潘诗对蓝山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她很喜欢家里热热闹闹,柏舟一过于冷静,来个蓝山刚好填补一下潘诗对闹腾小男生的美好幻想。

虽然闹腾的小男生实际该有三十岁了。

柏家阿姨做了大餐欢迎蓝山,吃饭时潘诗托着脑袋说:咖啡崽认不认床的呀,客房我让阿姨收拾好了,你要是认床可以把枕头拿过来......

蓝山跟我睡。柏舟一放下筷子说。

好哦。潘诗说。

蓝山猛地扭头:我为什么放着客房不睡,要和个一米七四的壮汉挤一张小床。

我房间床宽一米五,不是小床。柏舟一罗列数据,佐证道,你以前来我家都和我睡。

以前我六岁。蓝山抗议,现在我几岁了,我亲爱的数学天才。

哎呦哎呦。潘诗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把鸡蛋饼分成两半,夹到两人碗里,开玩笑道,我们家舟一怎么办啊,和咖啡崽大大咧咧睡习惯了,以后娶老婆了不得不小心给人家女孩子压瘪啊。

柏舟一啧一声,没接话。

蓝山也不说话了,只低头用力去戳鸡蛋饼。

首先,他耿耿于怀地想,这个球玩意得娶得到老婆。

柏舟一在他边上安静地吃饭,鸡蛋饼的颜色为他渡上一层黄金单身汉的色彩。

蓝山看着他,感觉自己心肌炎都要犯了,他把鸡蛋饼一股脑塞嘴里,放下筷子郑重宣布:我蓝山就是困死,打地铺,睡大街上,也绝不会和你柏舟一同床共枕(1)

柏舟一吃完最后一口鸡蛋饼,也放下筷子,说:行。

语气比起妥协,更像是说:你试试看。

蓝山警惕着柏舟一,他太了解这小子的性格,柏舟一看起来平静冷淡,记起仇来却比谁都狠,他说要自己睡他那屋,他就一定有办法逼自己走出客房。

蓝山整个晚上都寸步不离地守着客卧,生怕柏舟一进来往床上泼水,又或者把空调遥控器偷走。

然而柏舟一出乎意料地安分,只在睡觉的点拉开客卧,站在门口,用一加一等于二的口吻平静说:你知道吗,这个屋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吹吧你,四万一平方的地,鬼哪里住的起,要真有玄乎,那也只能是财神爷!蓝山信誓旦旦地说着,腿却自觉蜷起来,......在哪?

他目光扫过窗户、空调、衣柜.......

柏舟一给出了最糟糕的答案:床底。

说完后,柏舟一满意地看见蓝山在几秒内将自己团成了章鱼丸子。

哈哈、真幽默、我信你、就有鬼。蓝山神色僵硬地干笑。

柏舟一不置可否:不信算了。

他抬手拉灯,出房关门:晚安。

柏舟一回到卧室,坐上床,往偏里侧的方向挪几下,有条不紊地把被子展开,铺在床垫上。

他刚做完这些,就听墙壁那头绝望地嚎一声:柏舟一!我日你大爷

下一秒,隔壁房门发出巨响,再一秒,卧室门开合,又一秒,蓝山如炮弹般鱼跃而来,于床铺上着陆,一下钻进被子里,缩起四肢,看不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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