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2 / 2)
陈衷泣不成声,风从他的脸上擦过去,留下火辣辣的疼。
你可以来接我一下吗? 柳峰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我现在在去 M 市的高速路一号桥洞底下。
陈衷回答说好,挂掉电话后,往嘴里填了一大口雪,强行打起精神来,开车上路。
柳峰岳裹着三层羽绒服坐在两个倒地的男性 Alpha 背上,手上脸上全是已经凝固了的血迹,在挂断电话后等了足足一个小时的时间,终于等来了陈衷。
他看着熟悉的 Alpha 摇摇晃晃地下了车,朝对方挥了挥手,Alpha 就像久别重逢的小狗一般,朝他飞奔过来。
陈衷跑得太急了,身体前倾到了一个非常夸张的角度。
不过很快,柳峰岳就发现他那并不单单只是因为跑得太急。在陈衷离他只有十几步远的时候,柳峰岳站起来想要迎接他,Alpha 却忽然腿脚一软,直直地向前倒去,然后就再也没有爬起来。
陈衷?
柳峰岳有点不确定他是怎么了,放慢了脚步,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然而陈衷一点反应都没有。
等柳峰岳凑近了,蹲身去查看,他才发现陈衷浑身已经冻僵了,不止手冷,其他地方也都像结了冰一般,体感比他的体温低了不少,脆得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折断。
他连忙一巴掌拍在了陈衷的脸上:醒醒,别睡!陈衷!!!
第54章 一百万作者有话说: 中国是没有污点证人的。 污点证人在这里是架空的设定。柳峰岳叫了代驾,把陈衷身上又冷又潮还散发着异味的衣服扒了下来,并脱下两件羽绒服和毛衣来套在他身上,自己光着上半身披着羽绒服,紧紧地抱着陈衷,企图用自己的体温将他重新捂热。
他找的代驾是一位男性 Beta,人长得精瘦,看到柳峰岳大冷天的敞着怀,上身只穿了一件羽绒服,脸上沾着血,怀里还抱着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成年男性,吓得有点想要弃车跑路,但一想到对方许诺会给十倍的代驾费,还是硬着头皮留了下来。
光是看着柳峰岳轻拿轻放地把陈衷平放在后座上,又强行把另外两个 Alpha 塞进后备箱里,代驾就已经脑补出了无数种可能的情况。柳峰岳上车后给他报了个地址,是本地有名的别墅区,这让代驾脑内的画面更加精彩了。
他有些心猿意马,但在收到柳峰岳的转账后,还是按柳峰岳的意思,卡着限速,仅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把车开到了别墅门口。
柳峰岳先是把陈衷抱回到卧室,给他测了一下体温。
还在桥洞底下时,柳峰岳就已经查过如何护理冻僵的人了,他接了一盆热水备着,用电热壶烧了一壶接一壶四十四度的水分装在热水袋里,用毛毯把陈衷裹得严严实实,在他身边围了一圈热水袋,又裹了一层毯子。
等浴室里的热水温度降得差不多了,柳峰岳就把陈衷放进水里泡着,开了浴霸,这才回到院中,把那两个 Alpha 从后备箱里提了出来,拖进了储藏室,翻出了不知道为什么家里会有的两副手铐,把他们拷在了暖气片上。
柳峰岳小心翼翼地给陈衷做了一个全身按摩,自己简单地冲洗了一下身子,光着屁股开了门,试过浴室内外的体感温度差后,干脆把被子抱进了浴室,把陈衷打包回了床上。
他在陈衷身上每一处发红肿胀的地方都涂上了软膏。在确认过陈衷的生命体征后,才安心地抱着陈衷闭上了眼睛。
不过三个小时后,陈衷就惊醒了。
醒来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柳峰岳是否还有呼吸,得到肯定的结果后他才松了口气,撩起柳峰岳额前的碎发,亲了亲他的额头,刚要躺下,就看到柳峰岳睁眼了。
两人四目相对,沉默半晌后异口同声道:昨晚发生什么了?
陈衷觉得自己胸前凉飕飕的,躺下后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哥,你先说吧。
我在下班的路上被绑架了, 柳峰岳说,他们带着我兜了一大圈,先是把我的手机和戒指拿走丢在了垃圾场,又把我的一件外套扒下来,撕烂后埋在了西郊的林子里,最后像是想把我丢在高速路的桥洞底下,被我逮到机会痛扁了一顿,脱困后我就立即给你打了电话。
他的语气很平静,轻描淡写得仿佛在讲述一个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
你呢?
陈衷控制了一下情绪,低声道:我跟着信号发射器,找你找到了垃圾场,但是在那里没有找到你,所以我
你是不是在垃圾场里扒拉了一晚上? 柳峰岳问。毕竟他在把陈衷抱回到比较暖和的室内后,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臭味,感觉已经腌入味了,绝对不只是在垃圾场里走过一圈这么简单。
熏、熏到你了? 陈衷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
有什么好道歉的, 柳峰岳用食指戳了一下陈衷的额头,下次记得找不到我就回家等着,我命大,不会有事的,你看看你一个 Alpha 把自己搞成这样,像话吗?也幸好你媳妇是我,要是娶个娇弱的 Omega,你现在就冻死在桥洞底下了你知道吗?
也幸好你不是个娇弱的 Omega, 陈衷把头埋进了柳峰岳的颈窝里,不然我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近距离地感受着陈衷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肩膀上,柳峰岳感觉心跳的频率有些快,他给了陈衷一拳:咒谁呢?信不信我把你脱光了埋垃圾场里?
陈衷贴着柳峰岳的脖子,贪婪地汲取着蜂蜜枣糕的味道,能量补充得差不多了之后,他睁开了眼睛,翻涌的情绪如岩浆般迅速冷却了下来。
不过,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必须尽快解决掉陈契的事了, 陈衷说,不然谁知道他之后会做出什么更加疯狂的举动呢?
你打算怎么办? 柳峰岳用脚趾戳了戳陈衷的脚背,我把绑架我的那两个人带回来了,就关在储藏室里,应该能用得到,买凶杀人应该足够他判刑了吧。
陈衷摇头:很难,现在看来只凭这一件事,陈契还是很有机会为自己做无罪辩护的,而且极容易遭到反噬,毕竟他背后的利益网络很复杂。
重点还是放在催情剂上,今天就是周四了,希望晚上可以监听到有意义的东西。我还打算给宁庆文打个电话碰碰运气,如果能打通的话 说不定他也能给我们提供一些证据。
柳峰岳问:宁庆文是谁?
宁世林的父亲, 陈衷顿了顿,补充道,曾经是我母亲的保镖,后来因为两次强暴了 Omega 被辞退了。我的电话簿里还记着他的手机号码,虽然过去十几年了,大概率是打不通了。但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能联系到宁家的方法了。
你怀疑陈契对他用过催情剂?
是的,其实仔细想想,一个溺爱自己女儿,无条件支持她的一切的父亲,不可能在她身边安个不靠谱的 Alpha 做定时炸弹,宁庆文肯定是经过外祖父的严格选拔留在我妈身边的。他两次强行标记 Omega 的过程都很蹊跷,明明是在工作期间,却只有监控录像记录了他的所作所为,没有人中途阻止他,甚至没有目击证人,两次都是如此,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人刻意安排成这样的。
陈衷又说:哥,这段时间对你来说很不安全,你最好还是不要去公司了。我会尽可能快地让一切都尘埃落定,等天亮了,我去套那两个绑架犯的话,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有用的来。
柳峰岳答应着,用双手蒙住了陈衷的眼,说现在时间还早,让他再多休息一会儿。
张途是被一股扑鼻的香味勾醒的,一睁眼就看到离自己不到一米远的地方,摆了一盘烤鸡。
他想伸手去拿,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反剪着,拷在暖气片的管道上,努力了半天也挣脱不开,更不能靠近那盘烤鸡分毫。
他这一觉睡得并不舒服。
说来惭愧,他和他的好兄弟程芜接了一票大的,金主出手很阔绰,而且任务要求虽然复杂了点,操作难度并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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