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墨姿鬼道封神 第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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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心情好,大手一挥:“自然是,不过你为长,等会遇着入眼的好物不可与妹妹争。”

“那是一定。”

四人一狗领着浩浩荡荡的禁卫去往皇帝私库,墨姿虽长在宫外,但天天对着她那首饰大箱子,见识也是不凡。

私库进门就是一座六尺高的血珊瑚盆景,皇帝极力推荐:“这个好,是今年云山海岛进贡的,朕等会就命人搬去你母后宫里,摆在你的寝宫。”

民间有传,血珊瑚辟邪镇宅。墨姿没有拒绝父皇的好意,不过她对这死物并不感兴趣。跨步入内,目光扫过那一箱箱的金银,来到齐排的檀木架那。

架上格子里摆放着大小不一的盒子。她准备好好瞅瞅,从这里挑一个做父皇四十寿辰贺礼。

皇帝拿了只镶满宝石的盒子:“这个给你装眉心坠。”

墨姿闻声回头,嘴角不禁一抽,她父皇的眼光有点清奇。那盒子巴掌大,盒身上镶了有近百颗宝石,五颜六色的。除了值钱,她真的看不出它能装多少东西。

“谢谢父皇,我想三哥应该喜欢这个。”

手正伸向一沓孤本的三皇子,突然被点名,不由轻笑出声:“那儿臣就多谢父皇了。”

皇帝将手中盒子扔回架上,重新取了一只:“夜明珠呢?晚上放在屋里……””

“这是什么东西?”墨姿拿着一只不知是什么木头做成的盒子,里面躺着一个墨色通透的珠子。珠子有大拇指节那么大,其中心是一颗……

凝目细看,不甚确定。墨姿想将它拿出,只指腹才触到,眉心一震似古钟被撞,顿时脸煞白,身子晃了晃。脑中响起熟悉的吟声,悠悠凄凄,和那年祖母哼给她听的是一个调调。

冥界渡厄吟?

“你怎么了?”墨柒首先发觉不对,两步上前,一把抓住孙女臂膀稳住她。

皇帝紧张得手一松,盒子掉地,盒中硕大的夜明珠滚出。

“咳咳……”

墨姿重咳,指未离开那珠子,奇怪的是仅仅五息脑中就安静了。将那东西拿在手里,质地和敬阳山上的岩石一般坚硬,但它却不冰冷。

看着女儿胀红的小脸,皇帝唇干,神色阴沉:“怎么会咳得这般厉害?”

“我……咳咳我没事,”墨姿双目依旧盯着那珠子:“这……这是哪来的?”珠子中心好像是颗种子。运足真气用力握,珠子安然无恙。

直至女儿止住咳嗽,皇帝才有心回答:“朕也不知此物是何,不过库房备案有记载,这东西是太宗西征楼门时,在楼门圣皇庙所得。”

“楼门?”墨姿蹙眉,太宗是大岳开国皇帝。

一百九十年前,楼门进犯大岳西南边境,太宗御驾亲征。不但打退楼门三万北上骑兵,还乘胜追击,直指楼门王庭来殷城。后来楼门内乱,北院大王迟项在元禾城竖旗自立为王,建国绥玉。

“这东西在楼门,一直被供奉在圣皇庙的圣皇金像掌心。太宗将它带回,直接入了私库。这么多年了,也没有谁瞧出它奇特在哪?”皇帝见女儿没有要放下的意思,干脆送出:“你喜欢就拿去。”

墨姿莞尔:“多谢父皇。”

第9章 来历

见孙女脸色渐渐恢复如常,墨柒松开她的臂膀,目光落在其紧握的右手:“这应该是一颗舍利子。”

皇帝不敢肯定:“楼门圣皇元汗是辽第朝兵马大元帅元钦遗腹子。辽英三十一年,辽第与氏扈开战,夏邑趁机挥兵北上夹击。

辽第腹背受敌,皇室不仅不作为,还集兵力迁都,终元钦被氏扈活捉,五马分.尸于辽远草原。元钦妻子出逃至来殷城陋山寺,产子后血崩身亡。

元汗长于寺庙,却一直没剃度出家,十四岁下山入北狄军。二十四岁娶辽第公主拓拔姚华,二十七岁将北狄军纳入囊中。辽光十一年,夏邑犯辽第,元汗领兵出征,斩夏邑七万先头兵,夏邑败退。

辽光十三年,元汗庶长子在辽第王庭被毒杀,元汗杀.妻造反,屠尽辽第王族,建国楼门。其在位十七年,三征夏邑,四犯氏扈,屠城十一。五十岁时不知因何突然放下屠刀脱下紫金王袍,穿上僧衣至陋山出家。

可那时陋山寺已不存,他结草庐于陋山上修佛念经,十年后坐化。据闻这个珠子是元汗坐化时紧握掌中的,那肯定不会是他的舍利子。”

杀戮半生,了了时幡然醒悟吗?墨姿皱眉,掌心感受着珠子上的余温。对,就是“余温”。珠子不冰但也不温,就像是不久前才被人摸过一样。那丝丝的“温气”很微渺,但却久久不散。

若不是她身子生来阴寒,又常年修炼《九阴藏明经》,恐还感知不到它。不知为何,她总觉元汗出家与这珠子脱不了关系?

墨姿见孙女陷入沉思,心中一动,伸手向一旁拿了两本孤本递给站在皇帝身后的三皇子:“这是前朝大家王昱所著的《阅四贤集》和《谏言》,上面有唐忠期的见解,你好好看看。”

闻声,皇帝忽地扭头,望着已经落于老三手里的孤本,急道:“你……”

“暝骁多谢柒语先生,”三皇子双目熠熠,对手中书爱若珍宝,不敢抬头回视盯着孤本的父皇。

还想说让老三看完把书还回来,但此刻话到嘴边,皇帝却吐不出口。目光贪恋且深情地瞅着那两本书,指望儿子能孝顺一点,可惜混蛋儿子一点都不自觉。

余光瞥见一只白皙小手伸向书架,顿时顾不得已被霸占的两孤本,随手拿了一只小盒子塞进正要抽书的小手里。

“听父皇的,这个适合你。”

墨姿是看出来,她父皇爱书,丝毫不乖觉地推开被强塞的小盒子:“您不要急,这书我拿了放几天,等到您寿辰再还给您。”

心拔凉拔凉,皇帝对着这么聪慧不造作又坦荡赤诚的女儿,他真的……真的是无话可说,只能用苦笑来表达下自己此刻的心境。

右手中握着墨色珠子,腋下夹着两本旧书。墨姿左手挽上她苦闷的父皇,走出库房。闻讯寻来的皇后正等在外面,见小花叼着一只镂空古银玉香球昂首踏步出来,不禁弯唇,走上前与随后而出的闺女四目相撞,顿时泪涌。

母女连心,一眼即知她是她身上掉下的那块肉。

十一年了,自闺女上了敬阳山,皇后就再没见过,每年只有几张画像解思苦,伸出双手:“墨……墨姿,我是娘……”

情绪少有波动的墨姿,眼眶湿红,放开她父皇,跨步上前投进娘亲怀里,孤本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紧紧抱住,泪渗进了凤袍。

皇帝见不得这场景,撇开脸用力吞咽下喉间的梗塞,沉着气,掩在袖下的手慢慢收紧。

这十二年,相比他,皇后更是煎熬,说是度日如年也不为过。若不是身上的凤袍禁锢了她,他想她早就追去敬阳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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